美国的民主有被总统初选玩坏的迹象
美国的总统初选已经结束第二州,已经可以做一些评说了。 在第一州爱荷华,共和党的赢家是特鲁兹,是一个和川普类似的极右候选人,川普第二,主流派青睐的卢比奥得票第三。右派则是主流派希拉里险胜极左的桑德斯。在9号举行的新罕布什尔州的初选中,则是川普与桑德斯大幅领先取胜。根据各项民意测验,川普在共和党内至今没有真正的挑战者。而希拉里在民主党内的领先地位则在桑德斯的追击下岌岌可危。 总结以上初步趋势,笔者才有本文标题所表述的基本感觉即:美国的民主有被这次初选玩坏的迹象。玩坏当然是不灵了的意思。那么怎么是灵,怎么又是不灵呢? 根据本人对西式民主的长期观察,觉得这个制度的实质就是:通过普选,在中间偏左和中间偏右之间转换执政者,以保持整个政治大体循中道而行。它的要义第一就是不可以偏离中道太远,第二才是可以在中左和中右之间转换轮替。玩坏的意思就是脱离中道,极左或极右势力上台。 近数十年来,西方大国政治虽然已经是历经艰难,但按上段的标准,还真没有“玩坏”过,即从未有极左或极右党派上台执政。希腊的齐普拉斯极左派上台或者是唯一的例外。但那个国家太小,并无重大国际影响。而美国可不是希腊,它是当今世界的唯一超级大国。在这样的国家如有极端派上台,那这个世界也就可能被一起“玩坏”了。 咱们先来鉴定一下为什么说川普是极右而桑德斯是极左。 和欧洲的众多极右派类似,川普的第一竞选标签是排斥移民。被他攻击最多的是穆斯林,名言如 “(在搞清楚情况以前,)应当禁止一切穆斯林入境。” 其次的攻击对象是墨西哥非法移民。他的最显眼实际政治主张就是要在美墨边界修一道万里长城,而且要墨西哥政府付钱。中国人也难免被牵连。他一方面对中国和中国人深表敬佩,一方面要求严厉反击中国方面对美国利益的一切伤害。国内政策不说多了,他至少是全面反对奥巴马医保。他说要用自由市场的平民医保来代替费而寡效的奥巴马医保。 现年74岁的桑德斯则自称社会主义者,博得大量年轻人的支持。他的政见有反华尔街、最低工资翻倍、公立大学免学费、富人增税、反对介入国际争端与参战、反对区域经贸协定等等。总之是比欧洲的社会党还左一点,当然还到不了欧洲的极左派如法国的梅朗雄那样的地步。但是在相对欧洲,美国整体偏右很多的政治光谱中,在有分量的政治人物中,他的确就是最左的一位了。 我还亲自向一些美国华裔做过调查,他们说,桑德斯的政见的确很得年轻人的心,但他们还是知道他太左,大概真正初选投票的时候,理智会多占一些上风,会回归到希拉里那边多一些。 川普的情况也与此相类,虽然大家都觉得他的大量反政治正确的言论听起来真解气,但最后投票时,也会有更多的人理智占上风,弃他而去。但是,迄今为止,他的风头还是很盛。一直要到3月1号的超级星期二共1个州举行初选之后,才能看出,川普的风头有没有折返的确切迹象。也是要到这一天,才能明确,希拉里的选情是不是真的就大势已去。 希拉里还赢有一州,后续在很多州中都还有反弹实力,要让她真败,也并不容易。其实,两个极端只要拉下一个,另一个主流派就有极大机会胜选,怕的只是两党推出的候选人都是极端派。现实地说,这种最糟糕的情况还有很大机会幸免。 但是如果到那天以后,还是川普和桑德斯领先两党,那美国民主被玩坏就不是仅有今天的这点迹象而是大大地有现实风险了。 到这个时候,相信美国的主流派会出尽一切可能的招数来挽回局面。在民主党方面,如果希拉里的选情确信拉抬不起来,笔者猜测,美国民主党有可能像台湾国民党拱出朱立伦来为洪秀柱救场一样,征召现任副总统拜登为该党总统候选人。个人观察,拜登实为民主党唯一的比希拉里更有资格的候选人。他现任的副总统职位比希拉里曾任的国务卿当然地位更高。他是一个标准的白人左派好男人。因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丧子之痛而弃选实在是美国民主党和美国人民的损失。一个逸闻,他为了支付其子的医药费,曾打算卖房,被奥巴马阻止,说要借给他钱。由此可见其清廉人品。 至于共和党,主流派的领头人物是卢比奥和小小布什。但他们至少迄今为止的势头完全不足以阻挡川普。笔者也看不出还有什么黑马可能杀出。如果没有恰当的手段,共和党的主流派再痛心疾首,也完全可能无方合法地阻挡川普在共和党的代表大会上成为党的候选人。本人倒是希望出现奇迹,把川普挡住。我们再睁大眼睛看着。 如果明年决选的时候,是川普对拜登,笔者赌拜登必赢。如果是川普对希拉里,希拉里赢面略大。如果川普对桑德斯,那谁上台都是美国的灾难。 还有一个变数是媒体大亨彭博可能独立参选,根据历史,他应当只能打酱油。 现在我们透过现象来分析本质。应当看到的是,美国和欧洲一样,公民整体素质的基本盘正在退化,中产阶级这块压舱石的分量在迅速地减轻,贫穷或虽不贫穷但生活水平下降的人也来越多。在美国,这些利益受损的人依他们认为有钱人或外国人是罪魁祸首而分别更多地支持桑德斯和川普。在法国,这些心怀愤怨的人则是分别支持梅朗雄和勒庞。如果整个社会的经济基本盘无法改善,这种趋于两级的大趋势就会继续发展。直到有一天极端派上台,(在眼下的美国就是川普和桑德斯,在眼下的法国就是梅朗雄和勒庞。)美国和欧洲的局面就会大乱。本人实在期待这一天更迟到来。 西方的制度,已经演化到一人一票的尽头,而且没有留下必要时后退的通道。一旦占绝对多数的选民选择了极端的一翼,就只有靠自然规律(比如大规模失序)才可能回头。那个风险和代价实在太大。人们现在的选择只能是尽可能不要去试这条路。到了万不得已那一天,再去做万般无奈的选择。 本来自己一直以为,美国的情况比欧洲好,美国应当是西方文明可以退守的最后一个堡垒。但是现在看到,他们似乎真有可能比欧洲还要先“玩坏”。对此,本人真的是深感痛心疾首,而无法像有些人那样幸灾乐祸。西方文明毕竟是当今地球上的主导文明,那里要是真玩坏,整个地球可是好不了。东方文明虽在快速崛起,但还远未到达可以接盘承当领导地球责任的地步。笔者殷切地希望,西方不要玩坏,至少现在不要,将来也最好不要。 笔者还在期待,超级人工智能能在西方真正陷入灾难之前就取得决定性的突破。(中位数预计是2040年。并不遥远呀!)如果真有那一天,这些让地球人伤透脑筋的政治/经济/种族/人口问题等等,就很可能可以有另外一种大家都能更满意的出路。但是,地球可不能在这之前就先“玩坏”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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