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长安大街

九月十五 月圆之夜 紫禁之巅 

   平山郁夫有一幅画叫做＜西都长安大街＞，我很喜欢它。
   有一天看到徐家汇的一家书店减价卖画。我说的画不是真正的画，是那种印刷品，一共四套。两套澳洲和苏联的油画，一套日本画，再有一套菜的照片。便宜得让人悲哀。我买了八套回来。这其中就有平山郁夫的＜西都长安大街＞。
   我相信他画的是朱雀大街。大概是清晨三四点钟的时候，也就是丑时与寅时之间。天空和空气都是幽蓝的，重重叠叠的屋顶是灰色，大街的两边有青色的树。更动人的是天上淡金的繁星，幽远宁静又灿烂。千家万户屋顶的瓦上反射着浅金的月光。渐渐远的地方金色渐渐浓起来，一直到最远处，塔，书院，皇宫都沉浸在一片辉煌的金色中。

   这种金石之色我只在日本画中见过。日本画的奇妙就在于它的色彩。水彩，水粉都不象，倒象是产于日本的特殊石头，把它拿来磨细了做成的。干净拘谨中流露着东方清寒的华丽，淡漠而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