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 在美好的时光遇到美好的人发生美好的事是人生最大的幸运 我是一个迷迷糊糊的人,胆子也很小。据说很小的时候长得挺讨人喜欢的。抱在手里走回头率极高。我全不记得这些辉煌。我只记得再大一点的时候,大约八九岁左右,经常会有大人看我。我很惊恐,心里想:“为什么看我?是长得丑,还是扣子扣错了?” 心里一团乱麻。长大后回头看那时的照片,分明是一个毛茸茸的很好看的小丫头。心里后悔不迭,因为当时的惊恐沮丧的感觉还是那么清晰,铭记了几十年。 读书后也没有在意自己的形象。梳什么头,穿什么衣裳,从来不曾介意过。我记得自己很仔细地观察阳台上的花,很兴奋地在夏夜的晚上数星星,很勤劳地搜寻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书,但我不记得自己长得什么样,我对人的相貌的概念十分模糊。 让我艳羡的也有,一个是我读初中时的好朋友李慧敏。我至今忘不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她的皮肤白到发蓝,一头头发却是乌黑的,双眸清刚明亮。老残游记里说“有如白水银里养了两丸黑水银” ,就象是说她的。她有一种外强中干的傲慢。我喜欢她。多年以后我和我妈看到陈明真,都觉得象李慧敏。“不过李慧敏还要好看。”我妈说。还有一个是公认的美人,我们数学老师的女儿。只要她一出现,我们班的男生就兴奋不已(她是隔壁班级的学习委员)。那是一个十分周正的女孩儿。头发剪得短短的,脸上总象蒙着一层雾。她走路时目不斜视,对人却象是和蔼的。除这两人之外,我是看到环肥燕瘦,各有各的可爱。对于相貌,我并不敏锐。当然我也喜欢许文强,还有楚留香。不过许多年以后,我再看回<上海滩>,额角冒出了一头冷汗。 上大学以后我的一个好朋友吴小珏是出名的校花。不相识的男性与她迎面而过会暂停呼吸。我就亲见有两位忍不住脱口而出道:“小姑娘,侬哪能各好看格啦?!” 我有点莫名其妙。在我的眼里,她的眉太粗,眼太大,没有那么完美。对我而言,她只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和她一起逛断长街,一起出尽洋相,现在想来亦忍不住要笑。她的好处是与她一起逛街,基本上都是她背包,因为她的肩要宽一点儿。她的动人之处在于她会讲故事,讲得绘声绘色。她还会画画,她画的漫画让人感动。她从不矫情,也不铺张。她自己舍不得用的零花钱会得施给路边要饭的老爷爷。她是一个聪明善良的女孩子。还要等好多年以后,我才会意识到她或许是我能认识的最美丽的女孩子了。她日前在EMAIL中说:"在美好的时光遇到美好的人发生美好的事是人生最大的幸运。"我偷来做题记了. 还有一个女孩叫徐岚,她长得很现代。据说男生中分有“皮蛋派”(拥吴) 和“爱司派”(拥徐) 。我仰慕徐岚,却是因为她的神奇才能。比方说她考试只用别人一半的时间答卷,结果却总能名列前茅。又如考八百米长跑,她由于同体育老师聊天忘了起跑,却能后来居上,第一个到达终点。最奇妙的是做实验,我们架子都还没搭好,她已经做完了,扬长而去,实验结果也很不错。聪明能干的同学比比皆是,可都不能象她那样的闲淡洒脱。 宿舍里还有一位江南美女陈力芳来自杭州。她合用花来形容。她的脸色白里透红若桃花,体态阿娜妩媚如芙蓉。我母亲时常感慨道再美还能美过吴小珏,陈力芳?我敬佩她却还因为她的勤勉与自制。不论酷暑寒冬,她都到图书馆学习到深夜。 工作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美人。我在汉口<中国化妆品报>有两个同事倒也令人难忘. 张惠芬极其青春. 她的挺拔匀称与灵敏不复多见. 我们曾一起出差去江南一带, 在火车上她睡上铺, 也不用爬, 用手撑着, 蹭, 上了一层, 蹭, 又上了一层, 我在下面须仰视才见. 她对衣饰有非常特殊的品味. 对我来说, 往往需要一点时间适应, 之后我会很欣赏她的选择.对她的个性我也需要一点时间适应,之后我很喜欢她。她是有情有趣有义有才的侠女。另一个是很柔美的邹敏. 她穿黄色的纱衣时, 仿佛来自古代. 同事们却只提她好不提她美。只因她的美丽被她先生的英俊比得失了颜色。我深切体会过她的好。一次她和我一起出差,火车到站我伸手正要去取行李,对面坐着的一位素不相识的老太太居然一下子跳起来站到椅子上帮我把行李拿下来,而邹敏竟然抢上一步接过我的包抱着。我忙道我来我来。老太和她异口同声地道:"你怎么行?!"我又是感激又是疑惑。至今都没闹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南京到扬州再到上海,她照顾了我一路。我想用四个字来形容她:温柔美好。 我到深圳前听说深圳多美女,到那儿一看,觉得尽是庸脂俗粉。有一个同事人称“美女叶青”,我却不以为然。叶青是漂亮的,但比起李慧敏,吴小珏来,差得太远。但是我后来变得十分喜欢她。因为有一次我出差时出了车祸,双手都断了。公司里一群女将赶来帮我联系动手术,打石膏。打完石膏又送我回宿舍。叶青帮我剪开衣袖,一边不停说着安慰的话,她的双手象小鸟一样轻柔灵巧。我仔细看看她,觉得她真是很美丽,同时十分羡慕那个将要娶她为妻的男人。当时还有一个姓田的女同事,涂乌黑的唇膏,动作夸张。她为了我动手术,在她熟识的医生中穿梭调笑。我很感激她,觉得她乌黑的唇彩美丽夺目。另一同事李宗琼象一块糖,甜腻得化都化不开。公司老总一看到她腿就粘在地板上挪都挪不动。我也很喜欢她,因为她为人特别温柔友善。她有一套杏黄的西装套裙,配上她白晰的皮肤,真是妍丽。再过久一点儿,我发现我们市场部的部长王虹眉目开朗,打扮起来艳光四射,十分出台。而推广中心的秘书张燕斐是一个典型的南国女子,娇小妩媚,也不是不好看的。还有我的室友罗小珍周萍,一个利落,一个端正,各有千秋。美女这个概念在我这里成了泛美女,同时也是伪美女。 在新加坡上学的时候,有一个R&D公司的SALESGIRL,叫MAY。我第一次看见她时倒抽了一口凉气,世上还有这么标致的人儿?就如我的一个朋友王信梧说他每每看到奥黛丽赫本会得呼吸暂停, 我看<勇敢的心>里的王后出场时也曾暂停呼吸三秒钟, 但那毕竟只是镜头里的人。MAY第一次给我的感觉的确是“惊艳”。可是第二次她的形象便大不如前。我发现她的皮肤太黑,脸有点肿。于是我又失望得很。失望之余我不免会想起记忆中唯一一个长相完美的女性,那是我在从沪赴杭的火车上见到的一个来自西施的故乡诸暨的农村妇女。她因没有座位坐,站在两节车厢的接口处。她背上背着个男孩,手里牵着个女孩,衣衫破旧,神情疲惫。可是她真美。她的身材极其挺拔,皮肤莹白如玉,双眼深清明亮,鼻梁秀美,唇色嫣红,齿如编贝。我忍不住赞叹天工造化。但我再也没有见过那样的女子。 我不免想起一句话:人是因为可爱才美丽。诚然诚然。然而有一年,我因为办事来到上海的一间高级写字楼。那天我穿了一件十分随便的衣服,乱发蓬蓬。一踏进那间办公室,我一路上那种“春风得意马蹄疾”的飞扬意态马上被冰冻了起来。我眼前是一群打扮得极其精致的OFFICE女郎。她们也不是五官完美的丽人,但她们全身上下每一处都精心琢磨过,衣饰典雅和谐,粉妆淡如春晓之花。一时令我自惭形秽。我不了解她们的学识与性情,仅从外表,我被她们深深地吸引并打动。我第一次认识到纯粹的外表美丽是如此的赏心悦目。原来美丽和智慧同样需要磨砺与经营。想通了这一层,便开始敬重所有专注修饰仪容的女子,敬重她们的态度,努力和成效。象李慧敏,吴小珏那样纯粹的青春美貌,只是造化偶而赐予人类的礼物。但那群妍丽的OFFICE女郎却是我们的榜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