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贾平凹, 也喜欢张爱玲。他们俩的生活环境截然不同,但都有一支妙笔,能把他们的经历,情感无比生动且深刻地传达给读者。除了最简单的好看两个字,我没有别得合适的语言来形容他们的作品。
一直很好奇,贾平凹喜欢读张爱玲吗?
直到有一天发现贾平凹居然专门写过一篇文章回答我的问题。这恐怕是最令我惊喜的一篇文章了,一个我最喜欢的作家评论另一个我最喜欢的作家,想一想都过瘾。
一读之下,发现他可谓她的知己。胡兰成也不见得比他更懂她。
他说她是会说是非的女狐子。
他说自己中她的毒已经日深。——— 张的性情和素质,离他很远,明明知道读她只乱他心,但偏是要读。
他说一本《流言》,一本《张看》;书名就劈面惊艳。天下的文章谁敢这样起名,又能起出这样的名,恐怕只有个张爱玲。
他说古今中外的一些大作家,有的人的作品读得多了,可以探出其思维规律,循法可学,有的则不能,她是真正的天才。
张的文章细,散,信息量很大,贾也有同感:"往往读她的一部书,读完了如逛大的园子,弄不清了从哪儿进门的,又如何穿径过桥走到这里?又像是醒来回忆梦,一部分清楚,—部分无法理会,恍恍惚惚。"
他说与许多人来谈张的作品,都感觉离我们很远,这不指所描叙的内容,而是那种才分如云,以为她是很古的人。当知道张现在还活着,还和我们同在一个时候,这多少让我们感到形秽和丧气。
我还发现贾行文颇似张, 比如他说写散文如在晴朗的日子,窗明几净,一边茗茶—边瞧着外边贯通了天地似胡乱说。又说张似洛水上的神女回眸一望,再看则是水波浩淼,不告诉我我会以为是张写的。
最后借用他的话来说:
《西厢记》上说:不会相思,学会相思,就害相思!《西厢记》上又说:好思量,不思量,怎不思量?嗨,与张爱玲贾平凹同活在一个世上,也是幸运,有他们的书读,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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