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加拿大,不过是温哥华Burnaby Mountain西边的小山头;所谓农耕,不过是由铲子、耙子和小车为工具的体力劳动;所谓生活,不过是一星期两、三小时的体验。中国人讲究“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行”;基于这个精神,俺以高度热情为种地这一活动,及活动的记录确定了满意的名。
很早以前就知道学校西边有一片土地,美其名曰Garden,但是绝大多数中国人都勤勤恳恳地侍弄蔬菜,把花园变成了一片勾人馋虫的小菜园子。我吃过朋友种的芹菜和小白菜,口味还不错。由于本人一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缺乏种地生活的基本素质,因此从来不烦过问。
这个春天,妈妈大人就要驾到。考虑到文武全才的她老人家,在我们Burnaby这片山头,没有了门球比赛和退休职工合唱团,也没有了热热闹闹的菜市场小贩和华商报,奈何青山绿水,实在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因此申请一小片菜院子,作为她老人家娱乐的后备。估计爱好活动的她定会喜欢,也许还能为我们的餐桌贡献个把新鲜蔬菜什么的。不是连贾母都说:外面卖的不好吃,只要地里新鲜出的瓜果儿,来品个尖儿吗?与我心有戚戚焉…
不过,俺毕竟不是贾母,在老妈到来之前,看着那一小块地里疯长的杂草,不禁愁上了心头。还是麻饼有实干精神,迅速针对时机订下了初步计划。俺也只好积极参与。傍晚时分,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夫妻双双把地种…
基于本人对种地活动的初步认识,这第一步是要把杂草都清除出去。麻饼用铁铲将土地挨个翻起来,俺负责把乱草和草根捡出来。翻开来的潮湿的泥土,黑哗哗的可爱。泥巴好像有一股清香似的,也许是草香,从被翻开的土块里绽放出来;黑褐色蚯蚓在土里前仰后合,震惊于它的倾巢之危,无奈地扭曲着,作些无用的抗议。小鸟在周围树林子里,偶尔做嘀啾之语。午后的淡色余晖,涂抹了草尖,篱笆,和劳作的背影…
麻饼很快就汗流浃背,倒像是谁拎着水桶朝他头上浇了一瓢似的。患有轻微强迫症的他盘算着外边那一堆公家提供的肥土,恨不得把它们都抢到我家地里来。因此须臾不得休息。刚刚结束翻地,他就推起小车,以高昂的革命热情将那冒着可疑臭气的粪土运进来,心满意足地倒在了俺家的小小宝地。扬言说他要运七车,幸好不是七十个七!
回家的路上,想到陶大诗人几十年老老实实,黑泥佐酒与诗的生活――“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是不是就是那草的清香,虫虫被打碎的安眠,和夕阳的晚景呢?俺看着自己手上身上的泥巴块,听着麻饼计划要种些什么月季花,感到确实是累了,于是这夜香喷喷地睡了个好觉。
俺的加拿大农耕生活开始喽…不出意外,应该不会有第二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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