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过去,诚如鲁迅所说“时间仍是流驶,街市依旧太平。”人们渐渐将梦想,连同恐惧,一并淡忘了。 而今,有很多人在讲“反思”,大概在某种词语崇拜中,“反思”这词意味着冷静。不过,大多的反思并没有什么新意,看到的不是冷静,而是冷漠。不是客观,而是势利。
所谓的势利,就是单方面要求弱者尽善尽美,而对强者的一贯横行照单全收。弱者的任何一点私心杂念,不明智及愤怒的言辞,都成为巨大的罪状,以便帮助理解强者“不得已”的极端的恶行。所谓的冷漠,就是有意忽视单纯美好的动机,非要用事后的故作清醒,来掩埋当时的真相。
3.
况且,中国的一般生存逻辑是“胜者为王败者寇”,无论是用权术,阴谋,武力,得天下者自然令人百般仰慕。这也是我们需要无穷多的帝王剧来温习揣摩这些技巧的原因。厚黑学登堂入室,大行其道。我们是一个,热热闹闹的,实用的,势利的民族。
我们的历史在不断的迎新送旧中重新选择着膜拜的逻辑。我们可以很快变通,以便认同这个世界。我们可以顺从权势的引导,发展出很多一望即知不通,却被越说越响的道理。
比如“如果没有当年的ZY,就没有如今的经济繁荣”
二 十 年过去,中国的富足是那么的光鲜亮丽。以至于许多人真的以为:这就是一个人,和一个社会所需要的一切。为此负上的一切代价,包括理想和纯正的勇气,都是值得的。
值得吗?
中国的富足,给了某些由不同渠道富足的人们在他们的金钱以外,更多的无知和更多的冷酷。他们拒绝去看除了他们的豪宅名车以外,这世上还有许许多多的角落,还有许许多多和他们一样被造的人,过着和他们截然不同的生活。他们认为那种截然不同的生活和感受是可鄙的,仅仅因为如此,他们拒绝看见,拒绝听见。他们躲在自己完美的物质主义的巢穴内无比满足。这是一件值得欢乐还是悲伤的事呢?
一个没有价值只有金钱的社会,富足能够持续多久?
如果,仅仅是如果,当年的诉求得以正当地实施,那么今天的富足可能更为公平,也惠泽更广。
4.
那天偶尔听广播,有一位听众“刘先生”打来电话,对于当年发生的事,言辞有些激烈,嘉宾和后续打进电话的其他众先生们,都众口一词地怀疑甚至嘲笑这位“刘先生”。还有一位直截了当说当年当权者的措施果断正确,很使他佩服。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可以容忍甚至赞扬一个残忍的政府,却不能怜悯一个激愤不平者的几句话?
可怜的人,他们无形中已经把自己依附于政府, 而不知道ZF对他就像多年前对待学生那样,并没有尊重,也不会有怜悯。
但是,依然,在依附中自豪而快乐着。
我想起林语堂曾经说过:中国的贩夫走卒也会替政府说话,往往以政府大员的口气振振有词,这倒不是爱国,而是某种天朝大国源远流长的奴性。
5.
世界要向哪里去呢,在这个世界上,哪儿有真正的公义呢?
两千多年前,神的儿子耶稣为人类的罪而被钉十字架;他受尽嘲笑,鞭打,侮辱,被许多他所爱的人;两千年过去,也依然有那么多不信甚至诅咒他的人。当年的事似乎越来越说不清了。
那么现在发生的,也不是太过离奇了吧。
6.
当年的党的总书记,一个党内的异数,在漫长的软禁时间内,秘密记载了自己所看到的一段真相。
《改革历程》的面世,揭开了当年的一些内幕,而后十五年的幽禁,黯然的离世。
这位老人是真正值得尊敬的。。。
7.
二十年前的一群年轻人,出于对国家的信任,和对一种制度的无限向往,而掀起了一场巨大的政治浪潮。
二十年前的当权者,出于权势的欲望、私利和恐惧,将一切无情打压,然后成功地清洗历史和头脑,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们更无需忏悔。
二十年来,当年所谓的领袖们,不知道是怎样品尝着死难者的不暝而度日, 他们该为什么负责呢?
二十年来,失去儿女的母亲们,她们的泪水多么无奈而苦渍,她们的悲愤何处归去呢?在清洗中被投入牢狱的,无名的人,终于重见天日,面对的是一个已经将他们完全遗忘并抛弃的世界,他们的心中是怎样的彷徨和悲戚呢?
当年更多的人,在强势下选择了沉默,沉默然后遗忘。也许在每年的这天伤口作痛,能提醒人们想起些什么,却也遥远了。
人生即如客旅,世界将不会告诉我们完全的真相,也无法给我们一个完美的制度。
只有当我们怀着爱和宽恕走向神的时候,这一切才不是毫无意义。
8.
神说“父啊,赦免他们,因为他们所作的,他们不晓得。”
神说“没有义人,一个都没有。”
神说“我将这些事告诉你们,是要叫你们在我里面有平安。在世上,你们有苦难;但你们可以放心,我已经胜了世界。”
但求主安慰受伤和流泪的心灵,还好在他的面前有最公正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