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夢--情系你我他》-8(小說)
八. 家庭慶功 門鈴響了,高急忙跑過去開門。 “喲,你們來了,怎麼也不打個招呼?”高邊開門邊吃驚地說。 “我們就是要給您一個驚喜。”小安的兒子小宇迫不及待地回答。
安是楊的二女兒,長得非常像楊,只不過比楊高一點。聰明好學,從小學習上在班裡穩拿第一,年級里也是和一個男孩子互爭上下。安從小爭強好勝,一次一道數學題不會做,堅決不吃飯,誰勸也不聽,誰幫也不要,直弄到夜裡一點。有時候楊不得不給她泄氣,說,不能事事拔尖兒,你老在尖兒上,別人怎麼辦?只要努力就行了。安說,不在尖兒上,那人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安就是這麼個一條道走到黑的人。
“先進屋,有話慢慢說。換鞋。”楊說。 “媽,您獲得了全國特等勞動模範,我們是來給您慶功的。”二女婿宋波說。 “一會兒我姐一家也來,酒店都訂好了。”安說。 “真是的,用不着這麼破費。”楊說。 “這算什麼破費,應該的。您的一生太不容易了,再說,我們也該聚聚。過年時我姐一家子回了我姐夫的老家,咱們就沒聚成,這正是個機會。” “你們先去酒店訂餐了?”高問。 “沒有,一切在網上搞定。”宋說。 “現在高科技沒有網上辦不到的。購物啊、訂火車票、飛機票、酒店、賓館、遊戲、旅遊、炒股、查詢、學習…。嗨,多啦。”安說。 “學習也能在網上?那還要我們老師幹嗎?我就不信,什麼時候也少不了我們老師。”楊說。 “媽,沒說您,什麼時候也少不了老師行不行?”安說。 “姥姥,我們是坐火車來的,可快了。”小宇在旁邊插話。 “是啊,才一個半個小時從北京就到天津了,以後咱們常來常往。”宋波說。“這種城際車快是快,就是北京市內太堵,我們從家打的到火車站竟用了一小時。你說這叫怎麼回事兒呢?”小安插話。 “宋波,媽他們的房子裝修得不錯,咱們好好看看,作為參考。”小安接着說。 “你們什麼時候裝修?”楊問。 “大概下個月吧,開發商說這個月底交房。” “裝修這事可不能大意。我們樓下那家水管沒弄好,老是漏水,修了好幾次也不行,水都滲到他們樓下那家了,為這事兒兩家鬧得不和,多煩人哪。”楊說。 “我們先看看您這兒的裝修。”說着,宋波和小安進臥室、廚房、衛生間看裝修去了。 “咱家裝修得還真不錯。”安看後說。 “這要看是誰負責了。”高在一邊插嘴。 “這是你爸的功勞。”楊說。 高洋洋得意地說:“當然。” “爸,介紹介紹經驗。”小安說。 “經驗嘛,嗯…,有三點。第一,選好裝修隊。第二,親自買材料。第三嘛,就是要死盯。你不盯到了,他就給你打馬虎眼,事後就沒法彌補了。我看啊,這裝修在網上就辦不到。” “哎喲,爸,您在這兒等着我呢。”安說。 “爸,到時候您可得幫我們一把。”宋波說。 “沒問題。反正我退休了沒事兒也是在家呆着,到時候你們給我打電話。不過話說回來了,裝修隊你們自己選,材料你們自己買,我只負責監工,我可不想到時候受埋怨。”高說。 “那哪能呢,我們謝還謝不過來呢。” “快別這麼說,能把事干好了我就謝天謝地了。” “我說宋波,你們也確實該買房子,老租房子多貴呀,一個月就7,000多,最後啥也落不着。”楊說。 “這不是買了嗎?”小安一邊插話。 “您知道現在北京房子多貴嗎?五環外還一平米一萬多呢。您說太遠了,我們怎麼上班,孩子怎麼上學啊?又總是堵車。”安接着說。 “就是。買房你們不要我們的錢,這次裝修我們出點血。亦君,你看怎麼樣?”高說。 “我沒意見,我早就這麼想了。”楊說。 “我們不要你們的錢,一是我們掙得多。二是我們年輕可以貸款,慢慢還唄。”安說 “我就不贊成貸款,老背着債,多累啊,像楊白勞似的。”楊說。 “媽,您這就不懂了。現在這年頭,誰願意做黃世仁、穆仁智啊?這叫子年化牟年的錢,提前消費,人家美國都這樣。”安說。 “又說美國了,美國就都好?”楊說。 “人家美國老太太年輕時就貸款買房,住得好啊,老了貸款也還完了,一輩子享受。我們中國老太太,年輕時工作沒房子住,要不就只能和父母囚在一起,十幾平米老少三代,省吃儉用攢錢,結果呢,這錢啊越來越不值錢。好的,老了能買個房子,可能住幾年啊。有的到死也沒住上自己的房子,辛苦一輩子,白來一世。您說哪個老太太做得對。”安說。 “我這思想跟不上你們年輕人,不過我還是勸你們別借太多的債,還不起了兒女還得背, 反正我們管不了。再說,美國好,你們咋不在美國,非回來不可?” “不是因為宋波嗎,國內有機會呀,再說離您近呀,我們可以常回來看看。父母在不遠遊嘛。我們掙的又是美元,多合適啊。” “美元,美元還不是一個勁地往下跌。” “那也好啊,您的人民幣不就值錢了。” “你總是有理。” “媽。” “哎,你姐她們怎麼還沒到啊?”楊說。
楊有兩個女兒。老大原來叫鄧萍,萍水相逢的萍,後來楊給她改成了平安的平,鄧平。老二原來叫鄧莉,後來改成了鄧安。平安,平安,平平安安。就是為了圖個吉利,她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再像自己那樣一生坎坷,有那麼多的磨難。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平平安安。老大嫁給了黃運成,雖然不十分理想,可也還過得去,再說“黃運”應當是好運,“好運成真”也算吉利。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楊也相信這些俗套子,相信命運了。老大一個兒子叫黃龍,炎黃子孫龍的傳人,小名大牛,上五年級。老二的丈夫宋波,博士畢業,才貌雙全。宋波在美國拿的博士學位,學成後就回國發展,工作上一把好手,前途無量,最和楊說得來。中國實行獨生子女政策,他們去美國生了老二。大兒子宋浩宇,小學一年級,二女兒宋珊娜才兩歲,由姥姥幫着照看。楊退休後,想休息一段就去老二家幫忙,替換替換小宇的爺爺奶奶,總不能老讓爺爺奶奶勞累,自己也該為兒女盡點義務。再說爺爺奶奶歲數比這邊大,近來爺爺血壓高、尿糖高又加了個血脂高。安說老爺子早就想回老家看看了。 黃運成和小平開着車到學校接兒子大牛。大牛每周六上午上英語班,現在一個孩子,誰不重視啊,那是怎麼說的,“ 虧了誰也不能虧孩子,不能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 大牛剛下課,背着書包出了校門。 “快快,快上車!咱們還得趕到你姥姥家去呢。”小平催着兒子。 “媽,咱們上哪兒吃飯?我都餓了。”大牛對媽媽說。 “你說去哪兒吧?” “麥當勞行嗎?” “我看行,麥當勞快,咱們還得趕到天津呢。”爸爸說。” “可人家都說,麥當勞、肯德基這些快餐是洋垃圾,吃了對人身體沒好處。”小平說。 “是,洋快餐是垃圾。那中餐就沒問題了?我看問題更多,地溝油、蘇丹紅、嫩肉粉、膨大劑……名堂多了。洋快餐好歹還有個標準,中餐的標準是什麼?你根本不清楚。” “好好好,甭說那麼多了,就去麥當勞。” 吃完麥當勞後他們又接着趕路。出北京還算順利,京津高速上車也不像傳說的那麼多,一個多小時就下了高速,眼看快到天津了。 “喲,前邊怎麼停了那麼多車啊?”小平說。 運成停好車,說:“我下去看看。” “完了,堵的車多了,跟本看不見頭,據說出了車禍,警察正處理呢。少說也得半小時。快給小安打個電話,要不他們該着急了。” 小平忙給小安打電話。 “我們遇到車禍了,恐怕一時半時解決不了,你們先去酒店點菜。” “哦,知道了。你們出車禍了?” “不,不是我們,是別的車。我們沒事兒,就是堵在這兒走不了。能動了我們直接去酒店,你再說說,哪個酒店?” “鑫華大酒店二層百合廳,酒店挨着百貨大樓,濱江道和淮海路交叉口,快到了再電話我。‘鑫’是三個金字的‘鑫’,別弄錯了。” “好,掛了?” “掛吧。你們當心,安全第一。” “媽,動了。”大牛喊着。 “別說,咱們還算有運氣。上次在八達嶺高速,一堵就是三天,沒吃沒喝,那才叫受罪呢,我當時發誓,再也不開車了。一碗方便麵,你猜多少錢?四十塊。”黃拉着長調說。 “完了,又停了。”他們就這麼一點兒一點兒往前蹭,終於在六點前趕到了酒店。 鑫華酒店真氣派,大門有三層樓高,霓虹燈閃爍,里里外外燈火輝煌。門口停了好多小轎車,運成轉了兩圈都沒找到停車位,只好在一百多米的路邊停下。進了酒店的門,更顯氣派,大吊燈從高高的穹頂上垂下,大理石地面、大理石圓柱如同宮殿。大廳的西面是一長串玻璃櫥櫃,大牛急忙跑了過去。哇!螃蟹、甲魚、龍蝦、三文魚、石斑魚、……,還有各種蛤蜊,真是應有盡有。大牛對一種像揚子鱷的魚特別感興趣,正想問爸爸,可看爸爸媽媽都已經走上樓梯,就急忙跑了過去。
百合廳里坐着楊、高、小安一家,還有楊的弟弟大勇、弟妹桂芬及他們的孩子志宏。楊想既然小平、小安兩家兒都來了,這也是個難得的機會,見見面,就把弟弟一家也請來了。楊還有個妹妹楊亦瑛,在哈爾濱。高的兩個兒子高銅、高鐵都在日本,一個在東京,一個在長崎,也都成家了。大兒媳婦是咱中國人,二兒媳婦是日本人,長得小巧玲瓏,人們都說像山口百惠。大兒子有個女兒,今年八歲,二兒子還沒孩子,說是事業重要。志宏今年三十多了,還沒有對象,這是弟弟、弟妹,也是楊的一件心事。 “喲,真難啊,像兩萬五千里長征似的,終於到了。”小平邊進廳邊嚷嚷。 “怎麼樣,你們沒事兒吧?”楊問。廳里的其他人也寒暄一通。 “我們這不挺好的嗎?” “死了三個人呢。”大牛嚷嚷。 “啊?死了三個人,怎麼回事?”大勇問。 “都你多嘴。”平說大牛。 “是這樣,一輛運渣土的載重車撞上了一輛小麵包,小麵包里的五個人當場死了仨,司機也見閻王去了。大車司機和小麵包上的另兩個受傷的送醫院了。”運成補充道。 “據說這輛運渣土的大車司機,疲勞駕駛,連開了18個小時,沒休息。正趕上小轎車司機是個新手,這就叫寸勁兒。詳細的咱也不知道,都是道聽途說。”平說。 “唉,真是的。現在車太多了,晚上你看咱小區停滿了車,就沒個落腳的地方。”楊說。 “還有不少停在馬路上呢。” “你看我就不學車,多少人勸我,我自巋然不動,走走路有什麼不好的?稍微遠點我騎車,鍛煉身體啊,再遠點兒坐公交。現在有地鐵了,多方便。汽車光養路費、車船稅不說,還得保險,保險有什麼用?死了誰保得了你?不就賠點錢嗎?可你平時還得交呢。”高說。 “這汽油也貴得嚇人,油價老長。說什麼和國際接軌,工資不接軌,還不是坑咱老百姓。再說,國際油價漲咱也漲,國際油價跌了咱還漲,你說這叫啥事啊?”黃說。 “我說吧,有錢不花,死了白搭。”安說。 “別老死了死了的,聽着不順耳。”楊說。 “嗯…,有錢不花,老了白搭,行不行?”安說。 “怎麼白搭啊?給你們啊,還有大牛,小宇和珊娜。哪兒不用錢啊,再說這物價漲得這麼快。沒錢怎麼行啊?”楊說。 “您老是考慮這個,考慮那個的。兒孫自有兒孫福,不用管他們。您和我爸現在的任務就是管好自己,吃好、喝好、玩好。我們一個同事的父母,和你們年齡差不多,人家經常出去旅遊,國內游完了游世界,可愜意了。”正說着,菜上來了。 “好了好了,大家注意了,慶祝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安說。 “姐,你主持吧!” “我不行還是宋波吧,他見過的世面多,再說也讓我歇會兒。” “好,我來!大家安靜一下,慶祝媽媽,嗯,你們的姥姥,獲得全國特等勞動模範家庭慶功大會現在開始。”大家使勁鼓掌。 “奏樂!”宋波帶頭敲桌子,兩個男孩兒可來勁兒了,珊娜也跟着敲。 “行了行了,一會兒人家該有意見了。” “好,進行下一項,獻花。” “唉,先獻花還是先敬酒?” “當然先獻花了。” “大牛、小宇、帶着珊娜給姥姥獻花。”幾個孩子從安手裡接過一大捧康乃馨,跑到姥姥跟前,獻給姥姥。楊眼裡噙着淚花,從孩子們手裡接過花。 “大牛,你代表大家說句話。” “祝姥姥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唉,說句和今天的慶功會有關的話。” “嗯…,”大牛摸摸後腦勺,想了想說: “祝賀姥姥桃李滿天下。” “行,不錯。”小平和運成滿意地對視了一下。 “我也要說。”小宇不甘示弱。 “好,說吧!” “祝姥姥生日快樂!”一句話把大家都逗樂了。 “姥姥獲得了全國特等勞動模範。你說和這有關的。”安小聲對小宇說。 “祝姥姥勞動模範!”嘩!一陣大笑。 “照相照相。” “爸,您也站那兒。” “我站那兒幹嗎?” “軍功章上有我媽的一半也有您的一半啊。” “這話太對了,你爸功勞太大了。沒你爸就沒有咱這和睦的家。你們說是不是?” “我怎麼能跟全國勞模站在一起呢?” “當然。” “這樣吧,先給媽自己照一張,再媽和爸一起照,然後請服務員給咱們全家照張合影。” “太好了,多照幾張。反正是數碼相機,也好有個挑選,照得不好就刪掉。” “對對對,就這樣。”除此以外他們又分着照了不少。 “我說各位,舉杯,舉杯!慶祝媽媽當選全國特等勞動模範,乾杯!” “我建議咱們每人說一句祝酒詞。” “好好。舅舅您先說,這裡邊您輩分最大。” “好,我說。”大勇清了清嗓子說到: “我這呢,也算代表你舅媽,志宏你單獨說。”他看了看桂芬接着說: “我和桂芬敬姐姐一杯。第一,感謝姐姐多年來對我們的關照,我下鄉時你老是給我寄吃的穿的,實際上你過得比我還艱難。第二,你在事業上的輝煌為我們楊家爭了光,咱父母的在天之靈也可以慰籍了。這第三,你為我們志宏的事兒操了不少心,今後還得繼續操心。”說完,大勇一揚脖兒把酒喝乾。 “大勇,咱一家人可不說兩家話,這有點見外了。我都是應該的,咱爸媽走得早,你在鄉下不容易呀,姐不管誰管?” “該我們了。”平說。 “運成你代表。” “代表就代表。媽一生坎坷,事業輝煌。苦盡甘來,幸福萬年長。”運成也一口乾了。 “媽,您隨意,別喝撐了,抿點就行。我們家的還真有兩下子,說得不錯吧?”平說。 “宋波你說。”安慫恿宋道。 “我主持了,這祝酒令該輪到你了。” “好。”安斟滿了一杯酒,走到爸媽跟前說: “我敬您二老一杯,感謝媽給了我第一次生命,感謝爸給了我第二次生命。不,給了我三條生命。”安指着小宇和珊娜深情地說。安有點兒哽咽,楊已是淚流滿面了。 “今兒是高興的時候,怎麼你們娘兒倆都流眼淚了,這個以後說。再說,那也是應該的,輪到誰都會那麼做。”高說。 “不,這話憋在我心了好幾年了,我必須說出來。” “說出來不就行了嗎?下邊咱們開始吃飯,大家都餓了。”宋波說。 “今兒誰也不許說減肥、節食什麼的。也別說高血壓、高血糖、高膽固醇什麼的,誰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想怎麼吃就怎麼吃,大快朵頤啊!”運成說。 “還吃吶吃吶的,才四十歲出頭,肚子都鼓起來了,收着點兒吧!”平說。 “沒關係,我今天點的菜,以素為主。”安說。最後還有吃蛋糕等等。席間在日本的高銅、高鐵也都打來了祝賀電話,總之非常熱鬧。宋波看了一下表說: “今天的慶功會非常成功,再一次乾杯!祝我們的親情到永遠,我們的幸福生活到永遠!”大家熱烈鼓掌。 “媽。時候不早了,我送您二老回家。”運成說。 “我還沒給姥姥敬酒呢。” “好,讓我們小宇說。”“Congratulations! Cheers!”小宇舉杯敬姥姥姥爺。 “喲,都是英格利希,翻譯翻譯。” “Congratulations!是祝賀!Cheers!是乾杯!” “藉此我也敬姑姑姑夫一杯,祝您們身體健康、心想事成、財源滾滾、好事連連!”志宏靦腆地說。桂芬點點頭表示滿意。慶祝會總算結束了。 “你們呢?”楊問運成。“我們兩家,住家裡呢住不開,回北京也太晚了,宋波定了賓館,明早,我們就從賓館直接回北京了。星期一還要上班、上學呢。” “這又得花不少錢,宋波,多謝你了。要不我們‘打的’回去。”楊說。 “不,我送你們,一腳油。” “宋波,你也跟着。”安說。 “不用了。”楊說。 “讓他倆有個伴兒,順便聊聊天。” “明天,你們路上當心。”高說。 “爸,您放心。” “再見,再見!” 運成和宋波送楊和高去了。賓館裡,孩子們都睡了。平和安兩人仍然在聊天,她們也好長時間沒見面了。 “你們坐火車來的?” “對,火車挺快的,才一個半小時就到了。就是北京城裡費了點時間。從我們家到火車站竟用了一個多小時。天津這邊還順利。” “我們還要接大牛,就想開車方便,沒想到路上遇見車禍,堵了一個來鐘頭。” “宋波在美國開了四年車,要說也算老司機了吧,可回國開車就發怵,說什麼這兒沒有交通規則,所以我們不到萬不得已就不開車,儘量利用公交。現在北京停車也太貴了,就我們那兒一小時8塊。城裡更夠嗆。還不如‘打的’呢,沒停車的問題。” “是啊,這路上行人、自行車、三輪車、摩托車不分流兒,誰也不讓誰,也不管你紅燈還是綠燈。北京還好點,天津車都不按道,竄來竄去。” “現在汽油一個勁兒的漲價,你們開車來比我們花得還多。” “是啊,來回起碼一箱半油,五百以上,過路費快二百了,再加上停車費,磨損,真不划算。就是少走道兒,圖個方便。可老不走路有啥好的,你看,運成才剛過四十將軍肚就起來了。以後還是向你們學少開車,還環保呢。” “那倒是。不過公交、地鐵上下班時間特別擠,比趕集的人還多。呼啦、呼啦的,好像全中國的人都集中到北京了似的。” “還有好多外國人呢。” “國際大都市嘛。” “不過我到覺着,一個城市別發展這麼大,吃、喝、拉、撒都是問題。如果全國的教育水平都差不多,高考北京也沒優惠,我看不一定有這麼多人在北京囚着。反正我就不想在北京,房子比外地貴一倍,掙點錢都給了開發商還不夠。” “空氣也不好,整天陰霾。亞運會、奧運會空氣是好了點,可那是多大的犧牲,這關了,那關了,保證空氣質量。”說着運成和宋波回來了,各自休息。
楊看見大勇和桂芬,回到家,大勇和小瑛下鄉的日子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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