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梦--情系你我他-10(小说)
十. 寻找旧友劳模会结束了,各团马上就要回到自己的家乡。 “我要去甘肃团一趟。”杨急急忙忙地对同团的孙颖说。 “哟,马上就要出发了。什么事这么急?” “现在没工夫,回来再跟你说。”杨到了甘肃团的住处。敲了敲房门。 “请进!” “请问,您这儿有位叫王强的吗?” “有啊!” “您是王强?”那位男同志笑了笑。 “我是王强…” “太好了。”杨急忙过去和此人握手。 “对不起,我是王强的同屋。王强不在。”两个人都笑了,这位说话大喘气。杨定睛一看,这人细眉细眼,根本不可能是自己要找的王强。怎么就没注意呢? “我想找他。他去哪儿了?” “他去看一位新疆的老乡了,晚上才能回来。” “哟,来不及了,我们团马上就要出发了。我问一下,这个王强是天津的吗?” “不,甘肃的,我们是甘肃代表团啊。” “我问他以前是不是在过天津?” “这我就说不好了。这样吧,我给你个电话号码,你回去后可以跟他联系。” 杨拿了电话号码三步并作两步地回团了。心想这个王强。一定不是以前的同桌,他是甘肃团的,又有新疆的老乡,跟天津差十万八千里呢。 “我刚才给王强打了两次电话,都说关机。” 杨对高说。 “甘肃离北京远啊,恐怕现在还在飞机上呢。飞机上是必须关上手机的。” “那只好明天了。” “你怎么这么急?” “我小学的同桌就叫王强,我们同桌了六年,家住得也不算远,还是一个小队的,一个学习小组。可小学毕业后就失去了联系,如果这个王强真的是我小学的王强,你说多巧啊。” “可人家是甘肃的,这世上同名同姓的多了,特别像王强这么通俗的名字。你到网上查查起码得有成千上万,怎么正巧是你想的王强呢?” “万里有一吗?我也觉得希望不大可就是不甘心。” “这好办明天打个电话不就一切都明了。” 杨想着同桌六年的王强。
金秋时节,阳光高照,蓝天白云。学校门口的上方挂着红色条幅。 “热烈欢迎新同学” “我们是新中国的小主人” 大喇叭里播放着东方红乐曲。老师们笑容可掬地站在大门的两侧迎接进校的同学们。这是天津解放以后的第一个学期,校门口聚满了人。 扬扬妈妈把扬扬送到校门口说: “进去吧,听老师的话。”扭头走了。 “扬扬!”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扬扬回头一看,是蔡蔡。蔡蔡今天可真漂亮。花连衣裙,两个羊角辫儿上系着红蝴蝶结一蹦一跳地朝扬扬跑过来,就像春天里的花蝴蝶。扬扬高兴地问: “你在哪个班?” “一年二班。” “啊?咱俩一斑。”两个小女孩儿搂在一起。蔡蔡是扬扬的邻居,只隔一个门,从小一起长大,很要好。她们俩从来不吵架,即使有时候蔡蔡耍个小脾气,扬扬总是让着她,蔡蔡比扬扬小两个月,妈妈总是说: “你是姐姐。”蔡蔡的妈妈和扬扬的妈妈也很合得来,她们经常一起去菜市场,蔡蔡的衣服大都是扬扬的妈妈帮着做的,蔡蔡的妈妈还给扬扬织了一条漂亮的毛围巾。谁家做了好吃的总要给另一家送去点儿。蔡蔡前一个月回姥姥家太原了,所以扬扬不知道她在哪个班。 扬扬和蔡蔡手拉手向教室跑去,到了门口听见里边大声说: “我们是主人。” “我们是小主人” “哈哈哈!” 两人吓了一跳,忙停下脚步探头往里看。 屋里有几个男生,其中一个站在桌子上,手里拿着根棍子比比划划。男孩儿长得挺壮,浓眉大眼,只是门牙有点儿往外呲。陆续又来了一些同学也和扬扬她们一样在门口挤着。
老师来了,让大家在走廊里排队。男女各排一队,从低到高,然后点名,看全班的同学都来了,就按顺序进入每个座位。一条长桌有两个位子,蔡蔡和一个胖墩墩圆脸的男孩同桌,扬扬则恰恰和那个刚才站在桌子上的男孩儿同桌。 “你叫什么名字?”男孩问扬扬。扬扬低着头不回答。 “我叫王强。王八的王,强...嗯...”王强指了指旁边的墙。 扬扬红着脸低着头,扑哧笑出了声,又赶快忍住了。
“要是这个王强,我还真想会会他,太有个性了。”高颇有兴趣地说。 “王强的事多着呢,今天太晚了,明儿再说吧。” “我也有点困。” “哎,你好像还有正事儿要跟我说呢。”杨说。 “我困了,明儿再说吧。”高边说边躺下。 杨娇嗔地说:“不行,今天你必须跟我说。” “好好好,那你给我倒杯水来。” “卖关子。”杨给高倒了一杯水。高喝了一口水,故意咳嗽了两下说: “上星期六下午,鄙人刚游泳回来,坐在沙发上。” “别那么啰嗦行不行?” “好好好,娘子有命,不啰嗦。上星期六晚上,来了两位贵客。” “贵客?谁呀?” “你猜!” “大勇。” “不对。我说的是两位。” “小安和宋波,她说她们最近要来看看咱家的装修。” “不对。这算什么贵客啊。”高故意拉长强调说。 “那…刑校长。” “刑校长,倒是贵客,可还不够贵,也不是两个人啊。” “别卖关子了,快直说吧!” “我给点提示,你要是再猜不着,可要挨罚。” “快说吧!” “这位贵客,不,两位贵客,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我们多次提到他们,特别想见到他们。” “别说了,我猜出来了。万收和苏惠。” “真聪明,不罚了。” 杨马上坐了起来。“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做了一个梦,特别清楚。万收和苏惠来咱家了,还问我,你怎么不给我们打电话啊。”高说。 “做了一个梦?” “一个梦。一个跟真事儿一样的梦。” “真的?那是你太想他们了。” “是啊,我跟大万中学五年,大学三年,毕业后劳动一年,加起来十年啊,比你和王强的六年还长四年。而且我们形影不离无话不谈,他和苏惠的事儿我还出了不少力呢。苏惠也是我的好朋友。” “五加三加一怎么是十呢?应当是九。” “我是四舍五入。” “那我的‘六’四舍五入也成‘十’了。对,我和苏惠也是同学呀,初中三年。和万收也是同学,高中两年。” “所以万收、苏惠、你、我,咱们四个人的关系不一般。” “怎么才能联系上他们呢?”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攻城不怕坚,攻书莫畏难。科学有险阻,苦战能过关。” “耍贫嘴。” “你说我是不是老了,越来越怀旧了。” “有点,但也不能都怪在老上。人生难得几知己,友情也是三大情感之一吗?爱情、亲情和友情。” “越小的时候,人越单纯,情谊也越可贵,越真诚,没有半点私利。” “我看你越来越成哲学家了,说起来头头是道,放之四海而皆准啊。” “谢夫人夸奖。你找你的王强,我找我的大万。怎么样?” “好,就这么决定了。咱们也怀怀旧。” “一言为定。” “如果咱俩真的找到了你的同桌王强和我们的朋友万收、苏惠,咱们来一次大聚会,那可是具有伟大的历史意义,深刻的现实意义和无可比拟的长远意义。” “我的哲学家。” “那可真是不可思议了。” “不,那叫不可思议在可思议之中。” “嗯,嗯。夫人是大哲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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