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了。”王忽然转了话题:
“哎,该咱高先生唱歌了。” “我唱什么?”高问杨。 “不就是为了热闹吗,随便唱一个。”杨说。 “嗯,那我就唱《团结就是力量吧》。”“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 团结团结就是力量,团结是力量。”大家一起唱起来,站起来唱,拉着手唱,转着圈唱,合唱,二部轮唱…情绪达到了高潮。 忽然电话响了。“是我的。”杨接电话。 “宋波打来的,他说,公司走不开,问咱们能不能去接小宇?”杨对高说。又跟众人解释: “宋波是我的二女婿,小宇是他的儿子,今年六岁,上一年级。我女儿出差了明天才能回来,这不,他爸公司又有事儿,我现在还不够自由,还得帮他们。”杨歉意地说。 “没事儿,没事儿。你们去你们的,反正咱们也说了不少,吃了,喝了,聊了,唱了。有些话也不是一时半时能说完的,再找个时间,再聚一次,咱们要在有生之年经常聚,多聚。找个机会,到我们甘肃去,住上一个星期,一切由我包了。你们去过敦煌石窟吗?咱们到那儿玩一趟。” “太好了。” “盼着那天。” “小球,把你那口子也带上,享受生活嘛。”王又接着说: “我们那儿还可以吃烤全羊。在你们这儿吃不着吧。即使有,也没我们那儿的好吃。” “你别这么唠叨了,扬扬你们几点接孩子?”球说。杨看看表: “不急,还得会儿,还有半小时吧,我们直接从这打车去学校。” “那好,先去王强那儿,再找机会到我们唐山,看看新唐山城,虽然没北京这么繁华,可也有它自己的特色,还有地震博物馆。我让我们那口子给你们包饺子,她包的饺子特好吃,还有玉米面菜团子,现在都吃不着了。” “哎。说真的,我们都还没说说自己现在的生活,现在的家庭。我先简单汇报一下,我们两儿两女,儿子在日本,女儿在北京。他们都成家了。现在我有时候来北京帮帮二女儿,一般在天津,就我们俩。也盼望你们去天津,咱们一起到原来的小学、人民公园、第二文化宫那些老地方看看,一定都认不出了,现在天津的变化大极了。”杨说。 “我领你们去天津食品街,吃你们小时候爱吃的东西。”高补充道。 “真羡慕你。”王说。“看你的家庭这么好,我非常高兴。” “不过我也承受了他人不可能承受的苦难,经历了他人不可能经历的坎坷,现在是苦尽甘来,这还要感谢我的老伴儿。”他指了指高,又接着说:“今天时间不够,那是后话。” ”我的家是联合国,我和老伴都已退休,一个儿子,仨闺女,都已成家,我们跟着小女儿,她照顾我们,我们也帮衬她。” “怎么叫联合国啊?”高问。 “今天时间不够,那是后话。”球学着杨的口吻说。 “哟,咱们的后话还真不少呢,我呢,single。”王说。 “怎么姓苟啊,你不姓王了?”球问。 “这你就不懂了,英语中single就是单身。” “你是单身?” “yes。” “又来了,说中文,我们听不懂那英格利式。” “是,我是单身。” “哎,你不是有个女儿吗?上次我给你打电话,她接的,还说找我爸。”杨好奇地说。 “我有个女儿,是我妹妹过继给我的。现在也已成家,自己单过,有时候到我这来看看。” “你一直没结婚。为什么呢?” “我一直没结婚,为什么?那是后话。” “真是有太多的后话了,我们一定得再相聚,让我们都多保重吧!只要身体好,我们就有的是机会。”杨说。 “不过,你得给我说说,你怎么当了全国劳动模范?”小球端着酒杯,凑到王强跟前说。 “其实也没什么,改革开放后,我从兵工厂出来,倒皮货。在咱这边儿收购,销往内蒙和俄罗斯,赚了点钱。后来和我的女婿联手成立了‘强强皮货公司’,我是王强,他叫郑少强,我们是强、强联合。再后来我们发现原皮,不如加工好的赚得多,又投资加贷款建了自己的‘皮革加工厂’。赚了钱,咱按时交税,成了纳税模范户。又捐助了三所‘希望小学’,还和当地政府联手成立了一所培训中心,专门培训基层和农村的年轻人,电脑、财会、英语、营销五花八门,根据需要。这个我不管,主要是政府部门张罗,我是两年拨一次款。这么一来,我的头衔多了,什么优秀企业家、模范纳税户、先进工作者…。今年不知又搞的什么名堂,我又成了全国特等劳动模范 ,一上北京就遇上了扬扬,老天长眼啊。”
高看王一停顿,马上插话说:“王强,认识你很高兴,明天你走得早,我们就不送你了。小球,你没那么忙,下午再走,明天上午,我和亦君陪你转转,看看新北京。兴建中的鸟巢、水立方和国家大剧院。明早八点半我们到这来接你。”高说。 “太谢谢了。” “不多唠叨了,再相逢。你们接孩子别晚了,咱也来个外国式的告别。”说者王紧紧地把杨搂在怀里。杨涨红了脸,说:“咱还是中国式吧。”忙挣脱出来。 “我们走啦,多保重,你到甘肃给我们来个电话。再见!” “再见!”“甘肃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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