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幸福剧团
最早进入中国手机市场的是爱立信,由于手机电池故障,以及后来在款式上的设计,市场开发等等问题,很快就被后来的竞争对手所替代。
爱立信的总部在瑞典的斯德哥尔摩。当我移民到瑞典后 ,才看到爱立信这家大通讯公司好似瑞典的一个品牌,每个城市和小镇,大都有爱立信的分部和生产基地。
我刚去没多久,就去参加了爱立信总部一年一度的龙虾派对。龙虾派对是瑞典每年8月,9月份的传统派对,派对上吃小龙虾.小龙虾现在基本上靠进口,多从西班牙,中国等其他国家.
派对还没有正式开始的时候,人们都拥挤在过道上,相互寒暄致意。琳达是个迷人的年轻女人,面带微笑地与人打着招呼.热情奔放的玛丽亚更为现场增添了兴奋剂.口音很重、意志坚强的德国妇女简尼佛着装一丝不苟地进来了,我们之间在办公室聊了很久,她是一个具有世界情结的知识女性,无所不谈,性格独立.
办公室的另外一个玛丽亚则带领着其他几个妇女忙着准备事宜,这里很多男性同事很喜欢她直率、体贴人和幽默风趣的作风,不过说到她性感,我倒没有瑞典人那样的眼光了.
这时从端口过来一辆轮椅车,车上的人红光满面,精神抖擞,有人告诉我,不要小看他哦,残疾奥运会五枚金牌的得主。我们见面后愉快地聊着天,后来看见他很喜欢跳舞,当大家都在跳舞的时候,他还回过头来问我:是否感觉到心儿跟音乐在一起跳动。
大凡能成功的人,心态总是积极的,进攻性质的。
晚会规定参加晚会的人自己定制晚会的龙虾派对帽子,晚会期间参与有奖评选活动。
另外一个跟我一样被邀之列的,是帅哥奥立弗,他在一家电脑公司工作,为爱立信制作一些项目网页设计,平时酷爱骑摩托、打猎、航海,周末去酒吧,蹦的,尽情地享受生活,理想是到非洲工作几年。
当派对开始时,奥立弗嫌这里的酒,酒劲不够,拿出怀揣着的一瓶伏特加给自己满满地倒上一杯。没有想到这样的汉子,在他的女朋友为了攻读医学博士而放弃他的时候,居然哭了几次。
伦拉德晚会上坐在我的左边,他已经是我的好朋友了。他帮我临时制作了晚会上用的纸帽子。还把圣诞节树上的装饰小物临时安到帽子上,而他自己做的国王式帽子带在他的头上看起来很英俊。
伦拉德是个很和善的人,由于公司裁员,晚会不久之后他就得离开这里。但我了解,他是多么自豪和情愿在这里工作呀。还记得夏天大家去他的岛上别墅,我们坐在停泊船的桥栏边,把脚浸入温暖的湖水里.伦拉德去过中国的北京,西安,桂林和上海,他至今都记得导游告诉他的话:"中国人因为人口众多,从来就不知道孤独是什么.".伦拉德望着当晚的月亮问我:是中国的月亮圆,还是瑞典的月亮圆?
属于伦拉德的那个岛上,风景很美。每隔半小时就有灯火辉煌的豪华游轮经过,那是从斯德哥尔摩到芬兰的游轮。 唉,人们何曾去想到远处深水里面那些存在的暗礁呢.
在龙虾晚会上,最佳自制帽子的得主是差不多有一米九高个头的苏珊,苏珊办公室的转椅很高,而且桌面的高度差不多要到我的胸口上了。她是办公室恋人高手,有很多一夜情.
当天晚会上,有来自爱立信在加拿大的一个团队,我注意到里面的一个来自亚洲的年轻人.伦拉德试图跟他聊天,不过是社交场合的礼貌举动而已,可是这个年轻人耸耸肩,哼哼两下,就不作回答了.这下可把伦拉德搞糊涂了,伦拉德怀疑他听不懂英文.
一个来自加拿大的青年怎么会听不懂英文呢.当这里的人都高兴得尖叫蹦跳的时候,他却在一边呆呆的看着,表情很勉强。文化背景造成的隔阂有时候就是这样凸现, 在这个晚会上,他显得很孤单, 甚至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 只有一支又一支的舞曲......
后来我主动去跟这个亚裔男青年聊了一会儿, 他六岁从越南移民到加拿大,大学毕业后就到了这家公司。我问他对他故国的记忆有多少?他告诉我已经很模糊了。
我们聊完,他就离开了这里,第二天就要回加拿大,望着他的背影,我有些惶惑;沉默的亚裔青年,他幸福的舞步该是什么样的呢?
我见到最小的一个嘉宾是刚几个月大的一个女孩,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弗瑞雅。她蓝蓝的眼睛深陷在胖胖的脸蛋里,对着我咯咯地笑着,好象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忧伤。
弗瑞雅的母亲是个单身母亲,攻读法律的父亲怎么也不愿意接受同居女朋友怀孕的消息,弗瑞雅的父亲说:我不接受这个现实。所以就提出了分手.
有时候我常在想;是不是人类进步和文明的发展,即使生活在一个没有战乱,国富民强的国家,是不是因为有了福利制度辅助单身母亲,就可以减轻一个男人离弃母子的内疚?就跟这里老人的生活晚境一样,是不是因为有了供养制度的保障,老人就不再需要子女去承担更多的义务,去享受天伦之乐的乐趣?是不是有了足够的失业救济金,就可以交换一个人曾经在事业上奋斗的历程以及自我投入的情感经历?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我觉得在现代的社会中,做一个 “文明的孩子” 是羞辱的。因为我们的代价是失去最正常的人文精神价值和否定人情存在的状态,被物欲和功利淹没。
人生何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