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涌2007在同學網上的留言《八》

小玲張開，你們都是好老師，兒子能有你們人生指點，真是很幸運，這叫“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別的孩子恐怕還沒有這個殊榮吧。想起兒子到美國的第一星期，我一連安排四個不同的老師同他個別交談，不過在美國不是吃大席，只是喝杯可樂，咖啡，或吃個pizza。我想這樣做對他後來學習幫助很大。老俞你千萬不要客氣，因為我們分別時間太長，所寫的只是憑感覺，就像我去年同胡宋開始接觸，僅一兩次電話，我就感覺出事業上了不得。六班可不能小看，那是個大師級的班，要是現在重新排班，可能不少人想到六班，而且最好的老師也想教六班。當時三好學生一個班只有兩名，而且要求成績在90分以上，優秀學生幹部只有一名，連我都排不上，其他的同學可能也受到一定的壓抑。我想到沈立人同學，其實我和他關係很好，四年也接觸很多，大家幫個忙，把他拉上來，我們好好談談。小克見了胡宋，要把感覺帶回來，我到時要到你府上拜訪。

建韞，周五晚上是我去教會的日子，大概四十分鐘左右，是查經學習，我大概這樣有十年了。那裡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很多人要重新認識，牧師也換。過去星期天也去，近一年不去了，因為是實在沒有時間。可是我們這個教會永遠沒有長大，十年前三四十人，現在也是這麼多人，只不過現在奉獻的錢要比過去增加了許多。教會在美國很重要，美國公司是沒有思想工作的，學校可能也沒有，很多工作是教會做的，像解決家庭問題，找工作，搬家，安頓新來的。所以很多新來美國的聰明人，來美時舉目無親，先找教會。信教的國家的人多是這樣。中國人沒有信仰，很多是後來碰到問題，才開始信教的，這種情況北美很多。這裡的波蘭人不一樣，全部都是天主教，不去教會的人也信耶穌，把像掛在家裡。黑人也是一樣，我還沒有碰到過不信上帝的黑人。在美國住久了，能有不少感受。

山西人招待客人用麵條可能是有傳統了，但一定不能忘了老陳醋。老宋祖籍山西，可能受點影響。北方人吃麵可能更多了，特別是在夏天。在各方面都很發達的今天，老宋敢拿面招待遠方來客，必有他的高招，一定會有特別之處，看樣子他把功夫下在打滷上，舉出那麼多的海鮮。我自己也喜歡吃麵，有時候吃掛麵還不過癮，還要自己拿手擀，吃着手擀麵也不錯。有次我偶爾碰到一個舊的意大利產的手搖壓面機，五美元，高高興興地買下來，頭幾天新鮮，每天自己壓。後來也放到一邊去了。我還是想把那個壓面機帶回國，可以吃到鮮面了。滿族人吃麵前面一定要擺上五顏六色的菜碼子，表示家裡還有錢，很富足，實際上都是一些非常便宜的時令蔬菜。

老宋，您那個麵條論好感人，我已經吃了好幾天麵條了，中午吃，晚上也吃，老宋吃麵，我們也應該吃麵才對，如今一吃麵，就想起老宋，看樣子將來非要比個高低，來個麵條大賽。我們老家有一種蕎麥麵，顏色發黑，那種面每天吃一頓就夠了。沒想到日本人把它做成了大席。是拿一種木質的工具壓出來的，國內可能也有這樣的餐館。

回小飛老趙，是應該讓孩子到府上拜訪，這是輩分，但這個口子一開，兒子就沒自由了，老陶馬教授非要拉着去杭州怎麼辦，還有上海南京廣州鄭州德國澳洲。。。但合肥一定要去，具體由老沈他們商量，今年不行，就明年。兒子現在很緊張，我說不要太拘束，雖然面對的都是名流大戶，你也得放開，不管怎麼說，機會難得。

老王是不是這次要吃百雞宴，這才叫有氣派，五十歲就得好好過，那天吃什么喝什麼什麼朋友來應該多年不忘才對，父母親都健在，又看到你的成功，那才高興呢。

小飛，我們還是耐心等幾天，看看到底結果怎樣，我想是非常有意義的。我有時也怕回到合肥，九六年那次去，讓我難受了好幾天。

老宋的麵條怎麼還沒吃，我最感興趣是煮到什麼程度。

謝謝老沈的的安排，我想中土大廈就在公主墳附近，最早那裡是清朝一個公主的墳地。當年為了修地鐵，把墳給挖了，我還看到把棺材給拿出來。四周是桃園，不過鐵絲網圍得很密，是偷不着桃的。那地方附近沒有居民，不存在拆遷問題，是個投資的好地方，我想那一定是讓老沈和安徽老鄉搭了順風船，好好的幹了一把，叫人佩服。

我現在正在寫《文革前的空軍大院》，把第一段先摘下來： 寫空軍大院一定要寫兩句公主墳，現在是地名，文革中改為立新街。原來公主墳確實有個墳，是清朝一個公主的，而且還有廟，廟的周圍都是桃園，夏天接滿了大仙桃，不過鐵絲網一直拉得很密，無法進去。一九六四年修地鐵時，把墳給挖了，起棺那天我還專門跑去看熱鬧，工人們從地下拉出一個紅木大棺材。當年那個廟門是正北朝南，今天假設您站在廟門前向南極目遠眺，您的右手邊是海軍大院，您的左手邊就是飽經滄桑的空軍大院了。空軍大院對當年百分之七十的人來說都是高高興興進來傷心着出去，現在看來可能是挖了墳拆了廟壞了風水的緣故。

去年晉商開始走紅，我問同學，我們中有沒有徽商的後代，大家說有，是張開啊，我一下就想起張開當年的樣子，穿的衣服總是帶點小花，有個性，現在都成大教授了。生日要過好啊。宋面到底是什麼樣，描寫的不行，這種輕描淡寫只能是吊我們的胃口。

今天我特別仔細看同學們的照片和留言，兒子會把感覺帶回來的。美中不足的是曉玲的兒子怎麼不露面，還有老沈張開的千金，叫他們認識一下多好，了解一下各個學校的教育情況。曉玲的丈夫老賈好像我是第一次看到，你們在一個學校嗎，我一直記着老賈原來的樣子，精瘦精瘦的，你們當年是怎麼認識的，都打籃球嗎。老沈的丈夫我在合肥是不是見過，老是笑眯眯的不說話。劉成密第一次露面，當年的樣子記得，喜歡穿中山套裝，在意大利當領事。趙宏給兒子點煙沒有想到，可以想像老丁也是大煙筒。這四位老兄過足了煙癮，嚇得第二代都不敢來了。我喜歡在公共場所湊熱鬧，在外面一個勁蹭煙，但我又怕聞別人的煙味，我多年是在外猛抽，回到家裡一根不抽。我想兒子那天一定很高心，有機會能見到這麼多名角，不是每個孩子都有這個命的。我小時候喜歡認識我父親的熟人，從他們那裡確實能學到不少東西，我在這裡謝大家了。令我驚訝的是三位女性都留住了青春和體形，男性長了太多的肉，都變成了大煙炮。

老沈，接待小克，一定要通知贏贏，他倆還沒見過面。贏贏那天很高興，同學又給了這麼大的面子，再次說遺憾的是沒有見到你們的女兒和兒子。贏贏回來後還要好好聊這事，說你給我帶了一瓶五糧液，提前謝你們兩口子了。老莫和小曦都想叫我們的第二代都互相熟悉認識，因為現在都是獨生子女，誰也不敢保證一生都順，總是朋友多些好。把孩子領到大人面前，就說明我們之間關係很好。

關於子女教育，我們原來都是談好孩子多。我二妹妹在美國做了一件讓我佩服的事，她把原來在國內沒有考上大學的女兒，培養成了高才生，大學剛上三年，Yale醫院就錄用她，學的是檢測專業，而且教授要出錢給上研究生。我二妹非常聰明，但無用武之地，終於在培養女兒上成功了，我要把她的經驗寫出來。

今天曉光出現，給我們帶來了個驚喜。治病不要怕，要敢治，不要擔心付作用。今天我還是第一次知道98年聚會的前言是曉光寫的，過去聽說是方廳長寫的。曉光好好治病，把別的事放一放，說不定會有奇蹟。寧軍終於到五十了，不用擔心吃胖，有福啊! 大家多多保重，看誰堅持到最後。

我和曉光去年通了一些Email,我就有些感覺，但後來她又很謙虛，原來是這樣。曉光的這次留言，我仿佛又看到曉光當年的身影，她當年說話很機警麻利，還是先和病魔搏鬥，管它誰勝誰負，我就是拼了一場才有今天，沒想到又拼到寫作上，我還就是不信斜。一開始，我說我寫文章很多人都笑，實際上這是對自己意志的考驗。說喝酒能治病，首先是醫生不信，都喝酒了藥賣給誰。前幾年南京晚報有個報道，一個小伙子得了直腸癌做了手術，醫生說能活五年，他想到酒能消毒，就不管別的了，每天喝白酒兩斤，反正都是死，結果他活了二十六年。前幾天我說的一個八十九歲的老人，在生命的最後幾個星期狂喝白蘭地，那時他的腸子全部爛完了，靠酒延遲了幾個星期，送到醫院就死了，因為醫院是另一套方法，在家可能還能多活幾天，他死前還和我通電話。

老趙，下決心好好練，很快就會勝任的，這也是歷史潮流，我想抗拒一下，一看不行，趕快就開練了，現在不也很好，別人也看不出是新手。小克到北京後好好代我喝兩杯，你回家後，我們要通電話，好好聊聊感覺。

小克那邊又成重點了，我就怕老陶抓住酒的問題不放，人家老沈是好心，不管怎麼說，我還在合肥小飯館請過她，也算回禮吧。同學們成功我高心，再也不會像我過去那樣為買單發愁了。我再說句實話，從美國回來的人大多都不太大方，一個是掙錢太辛苦，再有都沒多少閒錢，光小孩的學費就是一大筆，希望國內的同學理解，我過幾年回國，可能不會有太多大吃大喝的錢，吃吃街頭小飯館還是可以的，那樣有點人情味。老莫吃好玩好，有同學在什麼都不怕。

看了曉光的留言十分激動，我十分感謝當年我的命，讓我風光了幾年，雖然後來越混越差，但不管怎麼說有感覺就行。再有一點人生要經得起巨大反差，男人多喜歡把自己說成貧賤，然後奮起，女人多喜歡說成大家閨秀，這樣寫成了不少電視劇，大家也愛看。如果反着寫，不知愛不愛看。我一直把安徽當作第二故鄉，最重要的是我的大學在安徽。北京人對安徽人有看法，早年安徽人在北京打天下一是賣早點包子，二是當保姆，這是北漂。我們去的都是教授，實業家，雖然都喝淮河水，但還是不一樣，只能說祖籍安徽，像胡錦濤一樣。老沈的酒兒子已經帶到美國，不久就要和大偉老包一起喝了。

我覺得同學之間平常應該保持一定的熱線電話，更重要的是經常上這個網，如果我現在告訴大家，李琦玫也在北京大家會怎麼想，看看，有這麼好的通訊工具，就是不用。去年猛打電話，是為了把同學召在一起。琦玫給我email說月底回京，我還以為她平常和大家有聯繫，我還把網址遞給她，都是八班的，可惜啊！小馬的專稿不錯，又讓李琦玫把心情給攪了。大家喝好，玩好，唱好，難得啊！下回丁主任發個專稿，讓我們看看水平.當然了李琦玫是不是確實在北京還有待於最後確認。

小飛的ORZ在美國用得很廣，一些小店用的就是這個字，我還得上街看看，過去沒搞懂是什麼意思。小克終於回來了，可能把Penfolds喝夠了，Penfolds是按Bin編號的，號越高越貴，一般的是十五至二十美金一瓶，Bin707最貴，百十美金一瓶，我店裡只有Bin128。老宋怎麼是下得是方便麵，我們這多是山東拉麵，吃起來味道不錯。不知道為什麼要打山東的牌子，在國內還沒聽說過山東面有名，可能是山東老兵到台灣後，做起了面生意。我怕在大場面跟人喝酒，要是同學這么喝，我實在不是對手，一般我是不喝，特別是白酒，我喜歡嘗一嘗。有一次，碰上一個叫板的，我想了個絕招，喝完酒，每人再吃三碗面，我叫服務員把面上來，不是三大碗，是三小碗四川擔擔麵，我把面吃完，桌上的人都跑光了。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