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涌2007在同学网上的留言《十三》
关于称呼,歌女有艺名,作者有笔名,上网的人多起网名,这是约定俗成。同学之间,同事之间爱起外号,有正说,有反说。过去在六班的时候,我喜欢称移风为老胡,现在反而称小胡了。不太熟悉的人,一般我直称教授,慢慢时间长了,也难改变了。我对一些人的称呼,像老莫,老陶一直没变过,大多数人在记忆中一直是名字像张开,晓玲,琦玫,个别人只剩下外号了,像小江西。还有七七的Radio Man.
博士是很伟大的称呼,我对所有同学中获得博士学位的人都非常敬佩。这方面我不行,不能说别人也不行。但我估计,博士还得控制一定数量,太多恐怕也不行。武昌鱼可能只有清蒸,味道怎么样,跟鲥鱼能否比,是不是就是鲥鱼,要是这样,明天我写上一段。
晓玲,我对墓感兴趣,西陵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现在地是不是归国家,也是旅游景点,如果是人山人海,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别听作家在那臭拽。从我的写作生涯看,最怕是江郎才尽。一个人能从年轻时写到老很不容易,如果只写不看,或是只在屋里呆着,不出去见人,不社交,要常年写下去很难。当然一个作家只是精通一个方面,我写酒的题材会很多很多。有的人是专写美食的,我刚来美国时,喜欢看《世界日报》一小篇美食小文,可能每天就三百字,可是这位陈姓作家要每天出这样的小文,也得东南亚地区跑,结果没过五年,换了新人,我一看吃死了。干什么都难,过两个星期,我要换一个题材,大概是五十岁妇女的婚姻梦,题目是《大伟姐》,大家有相似的材料提供一下。
老陶,您这张照片有意义啊,我仔仔细细看了有十五分钟,我想其他同学也会一样,从你到老黄,到菜,一点点看,不想放过一点细节,就像航空图片判读一样,你们是同学的骄傲,我说细致就在身边,看样子没说错,那天不是在自己家,菜是别人烧的,没看到有鸡鸭肉。好啊,好啊。全都留在我心底。
昨天,就胡的名字谈了几句,移风这两个字应该是起于文革,叫移风易俗,可小胡在文革前早已出生,我还是没有搞清楚这两个字的来历。我一直认为,胡移风的名字没有张爱玲的名字起得水灵儿,但绝有张爱玲的才气和骨风。
一般父母给的名字自己喜不喜欢都要跟一辈子,像这样的事儿没法忘记,恐怕别人的名字时间长了就连自己也会忘。我原来做生意,有个人骗过我的钱,老想要帐要回来,一看要了半天没有戏,时间长了还真忘了。我有个特点,就是帮助过我的人,特别是在困难的时候,忘不了,要是忘了,别人会说忘恩负义。有的属于报仇性质,那还是赶快忘了好,痛苦的东西在心里不能留得太久,哪怕是一丁点,都会伤身体。在美国,生病给我带来很大的痛苦,想起我躲过一劫,现在,每当我想起这事,就感到自豪,原来朱自清鲁迅在这方面还不如我,像这样激励向往生活的事儿不能忘,忘了就永远没有自豪感了。
我看上海话存在下去很难,因为会说的人太少,有点像法语,过去会说法语,给人高贵之感。关键对高贵如何认可,如果大家都认为生于高贵,那么这种存在也就是三五代的事。我们七八级的人都很聪明,这种情况能保持多久,很难说。一个语言要想生存下去,要有扩张意识,版图在一年年扩大,如果百十年不变,那么就有可能被吃掉。这边唐人街也是一样,过去都是台州话,近几年都是普通话,谁都得符合潮流。
又说到写作,过去是等出版,现在要走这条路恐怕也不行,写好了都交给庄明亮,才是条正路,这是历史的走向,没人档得了。
谈到爱与被爱,还是主动要求别人爱为好。有的女人不知她在想什么,那么好的时光给浪费了。我是常常掂记大家一定不要忘了我,所以经常主动和人联系,参加各种社会活动,要是老是在小酒庄里不出来,恐怕别人也忘了。其实主动社交很重要,老让别人注意你,自己也得不断改变自己,我每到一地,我不认识的人很少,不认识我的人也很少,聊天能把小米子给聊出来,也算奇迹吧。
调低点也好,我欣赏说话高声说,低头做事,也就是埋头苦干。很多人别人不喜欢,就是搞翻了。不知你讲课时声音大不大,恐怕不会太小,学生必然是花了钱来上的。还有一问,学生反映讲课质量不好,你是怎么回答的。我在酒店卖酒,我最讨厌把酒喝完了,再说不好喝。
你自己有的就不怕别人说没有,有钱人不怕别人说没钱,身体好的不怕别人说早死。没有的最怕别人说,要么说,揭伤疤,要么说,哪壶不开提哪壶。人们之间生气来火都是因为说了没有的事。我爱胡侃,专爱侃自己有的,别人没有的。那么,别人要侃到我自己没有的,我会怎么想。这是个大学问,看样子不能马上回答,这点想通了一通百通。
晓光,上来了,还想着同学的生日,还掂记着大家,让我们怎么回话呢。还是一句发自心底的祝福吧。关于人性问题,我现在正系统研究,看样子是写作越接近人性,读者越多,看样子这也是写作的窍门。开始写作时,把看到的写出来,就有人看,现在要把人家心里想的写出来,可能就是升华了。学生给老师送茶叶,有新茶,有老茶,老师是先喝老茶呢,还是等客人来了给客人喝,这些都是细节,也是老师心底的东西。当然每个人的心底都不一样,写出来就有不同味道了。最近将军的人性引起人们的兴趣,主要是怀疑那个小沧海是否真有其人,都感到有受骗上当的感觉,还真是有,叫我分析对了,看样子我们的安大没有白培养我们,当年的老师好啊。
小飞的照片很好,还是江南水乡的味道。学车听说国内是很难,早在十五年前,开驾驶学校的恐怕已发了大财,当时学下来是三千五,现在不知多少。而且,学车还得给教练送礼,至少是两条烟。学完后教练会请大家吃一顿饭,交朋友。我那个教练,不错,称我老大。他说老大,我对你真不错。我知道话中有话。我装着听不懂,问在坐的其他学员,你们是不是送教练礼物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对我说一声,我说这样吧,身上只有五十元,就当送礼了。
智华终于亮相了,没见有太大的变化,一身素装,洁白无染。小飞的照片今天打开,不过最吸引我的是组织同学在美国聚会,我一定要加一棒,这不是没有可能,只是个时间问题,让我们等待这一天,人活着就要活出气质,这也许就是我们七八的气质,我们在美国聚会。小飞的提议,引起我极大的兴趣。
酒庄的照片,再等几天,我的小酒庄也出名了。
现在搞不情是结婚的人活得长,还是单身的活得长,说法不一。反正每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碰上哪个就好好过。同样在美国有人说拿Ph.D不好,有人说好。说Ph.D不好找工作。我一直是认为Ph.D好,王琳就是榜样。Ph.D领导Ph.D。不知美国有没有Master领导Ph.D的。
小曦,谈谈你自己的感想,你给同学写过很多诗,每次诗体都是一种非常文的意境,看得出一个书生在写诗,是什么个环境使得你写诗这个味道,可以说是独到。
小曦,感受很好。我同你们全家恢复接触一年多来,发现你们生活有一种特别的韵味,不攀高,不比低,有一种超脱的感觉,最近我发现了这一点,看样子还得有悟性,也就是您老人家开口闭口主席潘的意境。看样子我这“大院”性格,又有兵家之涌,得像你们靠拢,也许活着更有一番味道,让我再试一段时间,找找这种感觉。愿这种心态经常现咱们的网。现在有姜教授的哲理,智华的细致,小飞的。。。,如果我们的个性,生活的个性,都能展现出来,我想就是不认识我们的人,也会感兴趣的。我最满足于发现特点,发现意境。
当教师难,卖酒也难。一般一个人在一个行业呆到十年左右,可以说基本上没问题了。最难的是前两三年,店要关门,老师恐怕得走人。一般一个学校对老教师是非常尊重的,所以有Faculty和Tanial之说(没有拼对,帮我改正一下),这就是让老师忘掉后顾之忧。那么开店最后就是卖店了。到底当老师和开店他们之间有没有可比性,一般人可能连这么想都不会想。其实也有内在联系,不同的是老师同时面对许多学生,开店卖酒一次就对一个顾客,所以开店的多是看人下菜碟,当老师恐怕不行,得一视同仁,但打分又有高有低,总不能全班都是一个分吧,老师现在还打不打感情分。在安大时,盛教授指导我,他给了我一篇论文,我一看是研究生级的,给simplified一下,变成了我的大学论文,像你们老师是怎么给学生打分的。分数对学生很重要。我觉得把你们内心深处的东西谈出来,很重要,送茶好的是不是能增进感情,你是怎么圆滑地处理这个问题的。
老师是不是也像我一样,注意人家的缺点,学生有不足,老师指出,是对学生好,严师出高徒,我要是指出别人的不足,别人非闹气来。
照片的事还得等几天,我这上传还有些问题。写好《大华姐》后,New Haven这里像开了锅,突然冒出好多粉丝,要到店里买酒,有的上门打官司,电话不断,因为那个大厂,没有人写过,我还好,让人骂惯了,干脆把手机关了了事。有一个网民,写给我,说他捂着鼻子看了三十多页,后来实在看不下去了,也不知是谁让这个骗子在这兴风做浪,我在强国那个网站上,炒到五天一万点的记录,拉出一道巨额长虹,我也被称为骗子给封网了,我还是激流勇退,再换个地方。我现在发现网是个新乐趣,小小键盘,决战于千里之外。姜教授,小曦,您们二人一西一中,如果有人说捂着鼻子看你的文章,会怎么想,我认为这是我见到的最好一帖。人家请客,吃完了说不好,酒喝光才说不好喝,要不然说是卖假酒。自由这个词,我还真没好好想过,前几天我坐在高楼上,坐台高手,也有点高处不胜寒。
去年开始写文章的时候,天伶说,老潘,你的文章让我们逐渐改变了对你的看法,不知原来同学的看法是什么。我又想起一件事。说玉玲在杭州,样子变了,可不是原来的那个样子,这句话可能是小龙最感兴趣的一句话,原来老陶是个什么样子。人都会包装自己,于是就有了结婚,离婚,再包装,结婚,离婚。那么随着岁月的流逝,可能很多真实的东西会表露出来,不过那时已是昨夜黄花,该落的时候一定要落了。如今老黄有车,生活有了新的乐趣,每天会笑口常开。美国有一种汽车文化,少男少女唯有不忘的是那天坐在汽车里,吃着Ice cream.汽车是非常重要的,欧阳远山名字起得不错,但汽车文化没有看通,那小小的空间应该充满遐想,而且把人生之梦会带到远方。
问题又回到臭豆腐功能上。臭豆腐有股味,开始都不能接受。就像酸奶yoghurt开始不能被人接受一样,当年同学到北京不会接受北京的酸奶,更不要说臭豆腐了。有一年琦玫和八班的同学到北京,我现在才听说,她们第一晚是在我家鼓楼那个六平米的小屋里过的。后来我见到琦玫,给她买了一瓶酸奶,我知道她不会喝,要给我退回来,我自己买了一瓶汽水,琦玫喝了一口就不喝了,什么味!。现在琦玫可知道喝酸奶了。臭豆腐和酸奶还是有点区别,几乎第一次接触,马上就会大反胃口,但要不了多久,还会吃第二次。那个捂着鼻子看文章的人,我印象很深。不知看我们这个网有没有捂着鼻子看的,不好意思说也没关系,就当吃臭豆腐了。像小曦说的,我们写与不写,要的就是酵味,没有酵味,苍蝇不会来,更不用说蜜蜂采蜜了。
建韫,记得我们原来交流过,记忆中多存一些美好的,但是要忘掉痛苦的也难,关键是随着岁月的流逝,我们男人要不断地反省自己,我们对自己选的意中人,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那么你这位前妻现在生活怎么样,有什么困难,我觉得还是要经常思念一下。这样也许能化解一些。再有就是上网,多吐点心声,这样也能心情好不少。没事就写东西,多点感慨,少点叹息,活着多美好。
老俞,好久没和您对话了。现在的宴会为什么用方盘子,到底方盘子占桌大还是小,上次北京聚会也用的是方盘子,全世界几百年来可用的是圆盘子,一来圆盘子制作简单,用个机器一转就出来,不知方盘子是怎么做的。再有高级宴会,菜剩了怎么处理,有的菜可能还没有动过。要是这样办事的人一定很胖。
谢谢王管的照片,广云很开朗,能喝。酒庄的照片不久我妹妹会传过来。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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