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涌在《強國論壇》上林彪問題研究主線上的留言《八》

愛老闆，這裡您權當故事聽，沒有人想在這裡下最後結論，就是下了也沒人看。賀鐵軍是在這裡給大家儘量提供原始資料，我在這裡從另一個角度說當時的親眼所見，更重要的是提出研究問題的思路。我們這裡不是把書抄來抄去，也不是爭個對錯，有理無理。這樣的故事都不願意聽，在別的地方只能聽傳說了。這裡不是讓人聽對不對，而是生動不生動。像我所說，林彪事件再往後變成了林學研究，吸引了一代又一代的年輕人，大學開課，國家有專門的研究所，情報檔案室，一代一代教育警醒青年和國家公務員，這不就是中國進一步走向現代化，這不就是林彪事件的歷史進步意義嗎。如果將來的歷史走勢真是如此，我想九泉之下的林彪一家，還有所有被整的老幹部和他們的家屬子女都會欣慰的，我希望，林彪事件是中國歷史上最大也是最後一個政治悲劇。

工蜂大帥，請不要打擾他們，他們的帖子我愛看，難道網就這麼神秘，怪不得人都要犯錯誤，看樣子誰也沒跑。從這裡可以看到當年黨內鬥爭的影子，都搞不情東南西北，結果話一說出，叫人家記錄在案，想收回來也晚了。不懂廬山會議，看看咱們的小模擬網，當年那些老幹部是多麼的無辜啊。毛澤東的偉大在於他的操盤，一般人撥弄幾下，就不知東南西北了。毛澤東的偉大之處要好好學啊。

我為歷史說幾句公道話，今天我站在黨中央立場上說。林彪事件是個突發事件，幾個小時走完了一般事件可能要幾年走完的路，如黨內的張國濤事件，王明事件。那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黨中央就要做出各種應變措施，這事叫任何人都是很難處置的，而且當年毛周年歲已大，又是半夜，大家都要休息的時候。再有，在後來的幾天，毛周又要根據各級的匯報，迅速作出林彪問題的結論，這也是有非常大的難度的，林彪事件最大的後果是造成了林彪一家的遇難，我想這不是毛周願意看到的，在這種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又要下發文件，又牽扯到方方面面的問題，那麼，中央文件很難十全十美。我們當時在傳達的時候就有疑問，只不過是不敢說，不敢問而已。因為那時傳達文件重點不是讓你聽，而是讓你和林彪劃清界限。比如毛澤東的那封信，在文風上就不像毛日常筆墨，如能像五七一紀要一樣公布原稿，公布了原稿，全國人民也就沒有疑問了。還有很多像飛行一類具體技術問題，特別是重大飛行事故，我敢說世界上最優秀的航空事故專家也不敢說他的結論就是正確的。當時毛的主要精力又再次放到接班人上，林彪事件過早地進入歷史，因此，給我們後人留下這麼多的疑點和機會，從這個方面看，林彪事件將來走入林學研究一點也不過分，大家看，賀鐵軍的三段論多麼精美，像一部美麗的傳說。如果大家都從對錯誤圈中走出來，看到林彪事件的神奇，這不又是進一步的思維升華嗎，讓我們再不同根相煎，看到大自然的壯美，宇宙的神奇，一個人從生到死，只在瞬間，活着為什麼不好好活着。

研究林彪問題要有史學知識，其實在網上談有深度的問題，也應該有知識。網是個平台，相當於“自由，平等，博愛”，但網民又有歷史根源，有的網像茶館，有的網像競技場，有的網像家，這些網我都愛，特別是咱們這個強國，有特色。我喜歡大家，唯有一個要求，來了就不要走，我可以同大家一個一個聊天，說什麼話都行。這段時間，我同小滄海聊的不錯，這個星期，正在寫《將軍的人性》，前段時間同小天津聊了幾句，寫成了《歷史的疑點》，同工蜂大帥聊，寫成了《文革是怎樣演變成國難的》。都可上Satis,老饅頭，大蔥，不聊天，怎麼能寫文章呢。

咱們可以像同滄海一樣慢慢聊着，讓我有點靈感，談談對哪方面感興趣。

我就飛機事故檢查簡單說幾句當時的情況，光就這一點點問題可以寫成長篇大論。我國有自己的飛行事故檢查組，當時都集中在南苑空一所，就是我大學畢業後待的地方。文革時期，民航歸空軍管理，沒有自己的飛行事故專家，空軍和民航的一切飛行事故都歸那個組檢查定性，那時的專家都是我的好朋友，按道理說應該算導師級。我軍的大型客運機還沒有在國外墜毀的先例，林彪座機可能算第一例。因為是軍方人員，從來沒有走出國門的先例。第二，當時整個空軍已不被中央信任，所有部隊全部被當地陸軍繳械，我寫過專門文章。那麼，當時的空一所，也屬於這類情況，整個中央處理林彪墜機過程，空一所沒有一個專家介入。印象中空軍機關有一位工程幹部參加過，後來也給處理掉了。我似乎記得老專家們閒聊的時候，還嘲笑過這個人，他到了中央，成了飛行事故專家了。軍人出國是嚴格控制的，必須打着民航的牌子，要不然，國外也不接受，更主要的是怕叛逃。

我講一個飛行事故檢查的實際例子。有一段時間，空軍和民航混用一個機場，一九八二年左右在廣西桂林軍機和民航機空中相撞事件。當時空軍司令張廷發就指示空軍事故檢查組把事故責任推給民航。在事故論證會上空軍所謂的當時最高權威劍齒唇槍，把民航代表說得一無事處，後來空軍勝，受空軍表彰，這些都是我親眼見，親耳所聽。所以事故檢查往往帶有上級首長的意圖。最難做的最後結論就是機毀人亡，這時往往帶有人情和政治意圖。考慮到飛行員已經犧牲，一般不再把罪名加給他，而讓地勤人員承擔。具體還有很多事例，容我慢慢談。

林立果當時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要求不能太高，可以看看小滄海的所說所為，寫詩愛美女，就可以想象當年的林立果了，有各種愛好是件好事，二十多歲的人很難定性。

這時的英明一世的毛澤東在得知林彪一家確實機毀人亡以後，如果走出人們意想不到的好棋，以仁義之君待人，寬宏大量和寬容與諒解並存，他會永遠保有一世英名的，在後來的幾年，他會堂堂正正多活幾年，可惜這步棋沒有看到，連他自己也擔心以後的命運。周就跟不用說了，連骨灰也不願留。人做事都有後怕啊。

今天只講一點點，等大家平靜下來再多講。今天講我國為何不派專家到現場。我先問大家，那時我國航空事故專家在哪裡。那個年代還是外行領導內行的年代，大學生專家還屬於壓抑狀態，一些有經驗的工程機務幹部還在挑大梁。幹部多是服從命令聽指揮，要是不按上面的指示辦，一般在空軍工程部呆不長，最後都到空一所集中。七十年代空軍事故專家權威應該是謝燕生和孫德全，從人品上看，謝燕生更正直一點。這兩個人都曾是我的朋友，不過我到空一所的時候，他們已近六十歲了。那時這麼優秀的專家連個職稱也沒有，我稱他們都是老謝，老孫，現在想起來，也可笑。空軍百分之六七十以上的飛行事故都是他倆挑頭鑑定的，因此有權威性。但我沒有聽說過他倆參加過林彪空難的鑑定。八五年我曾陪謝燕生到德國訪問，也沒聽他談過此事。

謝謝飛翔各位鼓勵，我稍微談一點空空導彈的基本常識和當時我們國家研製裝備的基本狀況，這些都是思考林彪問題必須的。我個人認為那個年代前蘇聯一直仿製美國產品，得到產品後要不了幾年就能研製出來，我國為蘇聯提供過空空彈樣品，好像是在越戰上撿到的，蘇聯研製出來後賣給中國一批，我國在這個基礎上又開始了自己的研製。第一個產品是霹靂二號，七四年裝備七個空軍師，我是首批受訓人員，在空工完成的培訓。關於制導原理，主要紅外和雷達制導，如關心可以後詳細談。空軍一直配有地對空導彈部隊，六十年代是一隻英雄部隊，由於設備少，需要經常秘密轉移。我當年所在的空軍機動八大隊，曾配合過這隻部隊，主要是完成架線等極為秘密的後勤保障工作，當時入侵我國的美國高空U－2偵察機都是這隻部隊打下來的，稱為英雄營，毛澤東接見過。

現在可以說，當時蘇聯和中國都有能力，用空空彈和地空彈擊落空中目標的能力。當時中蘇關係又那麼緊張，飛機又確實掉下來了，而且中央只是在極為秘密的情況下，讓王海等幾位領導幹部參加了分析，而真正的知識分子專家卻沒能參加，因此，筆者認為，在林彪座機事故論證方面確實有很多疑點，至少權威性不夠。

工蜂大帥：您好。我在這裡建樓主要是談林彪問題研究的主線，那麼對此問題感興趣的網友就會上來跟帖。我再三同大家講，很多當事人的後代在看我們的帖，有時他們會露出水面，像飛翔，小滄海就是，另外不發言可能還有幾十人。他們主要是提供素材。我們對於他們的素材可採用，也可以不理。我對不提供素材的帖一般是不理的，自己可以再翻翻。然後我對這些素材進行系統分析，寫文章，這幾個月，我也確實寫出叫好的文章。有網友說《將軍的人性》又有升華。

那麼，小滄海寫父親，他在開始時就說，潘老哥，給你寫一段，全當故事聽。我確實是在當故事看。很有特點，我還沒有見過作為兒子寫成功的父親的缺點的，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陰暗面。這是我見到的第一個寫將軍是這麼寫的，而且是寫自己親愛的父親。這當然要引起我的共鳴，因為他寫出了一個將軍的內心深處的想法，這也正是我要得到的。我也寫過我的父親，我也深知我父親的內心深處的不可告人的想法，但我沒有寫，只寫好的。所以大家看到的多是臉譜型人物，這個問題在李雲龍身上有些突破。具體戰役，和參加人員，犧牲的團長是誰，對我來說不重要，因為我是在寫將軍的人性，不是在寫軍史。如果我們是在研究軍史，那麼應該是另一種方法，另一批人員，至少我不行，因為我只是空軍問題專家，我不熟悉的東西就應該同大家講明。話又說到小滄海提供的這份材料的真實性，大家一看到這份材料，首先想到的是張達志，鄭維三，我也一樣。最珍貴的地方我想是小滄海多年受蔡將軍耳濡目染，得到了一種超越常人的感受。具體技術問題我們可以再談。

寫父親的缺點，人性不能看成是對父親的詆毀，因為小滄海愛父親，想父親，每年的忌日都要去八寶山。這樣的東西才寫出了真實，才寫出了戰爭的殘酷，也就是你死我活，這正是我需要的，人民需要的。我們要討論的問題是什麼？如果說詆毀，那詆毀毛澤東和林彪的文章可太多了，小滄海寫得這點算什麼。咱們多看看罵毛林的文章，自然災害幾千萬人餓死，有沒有其事，要拿出證據也是一個非常難的歷史問題。

一個作者一生要寫很多文章，不可能篇篇成功，有的可能爭議很大，越是爭議大的文章，越能引起人們的興趣，如果說，《將軍的人生》寫得不好，為什麼這麼多人看。我的標準是有人看，有人看我就高心。收看率，很重要。讀者會有一個最後的評價。看的人越多，給出的評價越公平。

我喜歡小滄海，因為小滄海與我有着似乎相同的個性，就是願意在眾人面前展露自己的個性，說得俗一點就是吹牛。其實吹牛沒有什麼不好，人生應該是土豆熟了再加點牛，尤其是在不順的時候。我一生都在吹大牛，要想吹，就要吹人家沒有的東西。出身走紅的時候，我說自己父親是高幹，是將軍；知識走紅的時候，我說我是七八級高才生，專攻英美文學，現在拿英語寫作；中關村熱的時候，我說我是總經理；在美國當大廚，人家說我的刀法好，我說我在國內是學解剖的；開酒莊我說我是頂極品酒專家，中國唯一嘗過世界名酒的人；還沒開始用計算機寫作的時候，我在作家面前說我是名作家；現在研究林彪問題，我說我是空軍問題專家，八十年代出國，見過美國議員，我吹了足足十年。有牛就要吹，還要抬起頭，挺起胸，拍着胸脯吹大牛，這是我走出人生低谷的唯一辦法。在美國我生過重病，現在活過來了，還要賣保養的方子。沒有辦法，這就是我的個性，小滄海可能也是這樣。

再有，我一生同情弱者，愛打報不平，網上有弱者，我一樣同情。大家上來了就不要走，有一段時候，都跑掉了，只剩下我和小滄海聊天，那段日子不好過啊。

我在連隊當兵的時候，周圍都是一堆農村兵，那是我最開心的時刻，每天侃山，我的房間一直坐得滿滿的，那些小兵又敬煙又倒茶，到現在我一直抽的是順手牌，不用買煙，講故事老有人聽，一代又一代。如今又講到我們的網上，你看，每天一千人看，我這講故事老人能不樂開懷嗎。什麼時候冷場了，就剩我一人坐冷板凳，那時我也明白了，該收攤了。

工蜂大帥，多談談看法，關鍵是要說出原因，也就是一二三，然後我回答為什麼。遇到問題要冷靜，看看問題出現在什麼地方。小滄海是高乾子弟，他們有他們的生活特點，這也是我們需要研究的。不研究他們，就搞不懂毛岸英林立果，也搞不清什麼叫太子黨。我們作為研究者，這是打着燈籠找不到的素材。現在您看到小滄海，就可以想象到當年林立果，毛岸英什麼樣。這是好機會啊，我這幾個月學了不少啊，機會都是擦肩而過，而且省了很多時間。

多談談看法和想法，三言兩語也行，談總比不談好。因為我離開大陸很長時間了，很想看看現在的年輕人在想什麼，吃什麼，幹什麼，都很新鮮。中國體制決定了新的一代高乾子女在成長，他們會成為新的一族，這也是我們需要了解的，看看跟我們當年思維有什麼相同的，有什麼不同的，這些都很重要。

走筆至此，強國網被封了。最後幾段是高潮，接着就謝幕了。時段在2007至2008之間。彈指一揮間。我留了個心眼，預感到《強國》壽命不會很長，先把這些可愛的資料記錄下來，也就是今天大家看到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