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中国，要感的事太多了

評做老實人

------林彪死後感之三

一

就在大人們自豪地宣佈“由於我國無產階級專政空前鞏固﹐毛澤東思想日益深入人心﹐偉大領袖毛主席享有崇高的威望﹐那些混入黨內的假馬克思主義者﹑資產階級野心家﹐不得不採取反革命兩面派手法﹐來反對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要不然﹐他們連一天都混不下去。”之後不久﹐大人們又發出號召了﹕“要光明正大。毛主席早就指出‘我們共產黨人從來認為隱瞞自己的觀點是可恥的。’全黨同志﹐更不待說是黨的高級幹部﹐在政治上都要光明磊落﹐應該隨時公開說出自己的政治見解﹐對於每一個重大的政治問題表示自己或者贊成或者反對的態度﹐對的就堅持﹐錯的就改正﹐這是黨的作風問題﹐黨性問題。”

真的﹐人應該要“光明正大”﹐要想到什么就說什么﹐要“認為隱瞞自己的觀點是可恥的”﹐要成為一面派。在一面派中生活才有意義﹐一天到晚猜測別人說這個話是不是真心呀﹐他對我這般地擁護是真心實意嗎﹖他現在擁護我﹐背後會不會起壞念頭呀﹖這有什么意思。

但不知大人們的話是對誰說的﹐是對那些搞陰值娜苏f的嗎﹖那倒很不錯。搞陰值娜四銈兛觳灰�搞了﹐篡權的人你們快撒手﹐階級敵人你們快退出歷史舞臺吧﹗

全黨同志確實應該對每一個重大的政治問題“表示自己或者贊成或者反對的態度”﹐但“我們無產階級”對重大的政治問題﹐不是有着“從來認為”的自己的立場和態度麼﹖作為無產階級的先鋒隊﹐不是應該站穩無產階級立場麼﹖大人們曾經一再強調全黨同志應該“站在黨性的立場”﹐如今一會兒又要求全黨同志把自己“或者贊成或者反對的態度”表示出來﹐明明是說可以站在非黨性的立場了﹐可以表示自己非黨性的觀點了﹐然而又說這是“黨性問題”。啊﹐大人的話﹐小百姓是越聽越糊涂了。

“公開說出自己的政治見解﹐對於每一個重大的政治問題表示自己或者贊成或者反對的態度”確是“應該”的﹐但公開反對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不是要“連一天都混不下去”的麼﹖

“對的就堅持﹐錯的就改正。”這話也不錯。但對和錯不是明明白白地擺在這裡的麼﹖毛主席的話句句是真理﹐林彪的話也都是真理。公然反對毛主席關於XX問題的指示是一條嚴重的反革命罪行﹐已經有無數的先例了。把矛頭指向林付統帥會受到什么樣的待遇﹐也是有着明文規定的。就如今來說﹐大人們的這一篇文字﹐有誰能說它是錯的呢﹖誰敢批評大人們一個字﹐不就明明白白顯現出一個“錯”字﹐接連着“反革命”的陰影嗎﹖在我國﹐強權就是真理﹐大人們的話都是明顯地打着“真理”的標記的﹐我國又有這么多“我們無產階級”能夠站穩立場﹐維護黨的領導﹐捍衛大人們所說的真理﹐高喊着﹕“政治見解﹐對每一個重大的政治問題的態度是有着階級性的。”而且又是如此善于進行階級鬥爭的時候﹐不知究竟該不該隨隨便便地公開說出自己的政治見解﹐表示自己的政治態度﹖

反對大人們的這段文字的人也許有着罷。他們自然也應該聽大人的話﹐要光明正大﹐要公開說出自己的政治見解。但是﹐如果他們擁護大人們的文字呢﹐那是兩面派作風﹐搞陰衷幱嫨o是沒有好下場的。如果他們反對大人們的文字呢﹐謬論﹑反革命是接踵而來的。這兩者之中﹐不知該取何種態度﹐成為兩面派﹐還是成為反革命﹖兩全之計也許是說﹕“我是反對大人的文字的﹐我馬上就改正。”前半句可以避免成為兩面派﹐後半句可以避免成為反革命。若是硬要和大人辯論呢﹖那就要對不起了。

對的就堅持﹐錯的就改正﹐也就是說﹐要表明自己的政治態度﹐又要善于改正。只是後面還應該加上﹕頑抗到底﹐死路一條。

但不知這種做法算不算兩面派﹐明明沒有改正說自己改正比明明自己反對說自己擁護又好了多少呢﹖明明知道大人們所說的句句是真理﹐自己反對大人就是錯誤的﹐就該改正﹐與其一發表就改正﹐還不如不發表。明明知道自己錯的還偏要發表是為了什么呢﹖是為了和大人﹑和“我們無產階級”辯論﹐亦即進攻﹐還是為了改正呢﹖

二

偉大領袖毛主席對共產黨員的一貫教導﹕革命幹部要光明正大﹐要做老實人﹐又被重新提出來了。為此﹐衛東兵發表了題為《要做光明正大的老實人》的文章。這篇文字是針對黨內幹部說的﹐小百姓本不該亂發議論﹐但是既然它不是作為黨內文件發給共產黨員﹐革命幹部﹐而是在黨的理論刊物上刊登了出來﹐那是明明白白要全國老百姓進行學習﹐進行捍衛的。作為小百姓之一﹐談談自己的看法感想﹐想也不為過吧。不知衛東兵認為如何﹖

衛東兵的文章是提倡做老實人﹐說老實話﹐既要提倡﹐自己就該做一個榜樣。應該說﹐衛東兵就是一個老實人﹐衛東兵所說的就是老實話。但小人也許是世界觀沒有改造好﹐還體現了自由主義者的態度﹐口是心非的作風﹐也許是聽假話聽慣了﹐對衛東兵的真話是越聽越糊涂了。

首先是衛東兵為什么要重新提出這一個問題。衛東兵說﹕“提倡做老實人這個問題在當前之所以尤為重要﹐還因為形勢的發展對我們提出了新的要求。今天的國內外形勢一片大好﹐文化大革命的鬥批改邉诱�在深入發展﹐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出現了蓬勃發展的新高潮﹐我國國際威望空前提高。在這樣一片大好形勢下﹐黨內容易出現驕傲情緒﹐容易滋長浮誇﹑不切實際﹑不講實效﹑大而化之﹑滿不在乎等不良作風。”於是要重新提出做老實人問題了。

這就使我糊涂了。衛東兵過去沒有提倡做老實人﹐是因為過去的形勢沒有對我們提出這個要求麼﹖現在的形勢的發展是發展了哪一些呢﹖小人也許是站在不老實的立場上罷﹐對這個形勢的發展實在沒有這么敏感。若說“今天的國內外形勢一片大好”罷﹐自從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國內外形勢是天天好的﹐今天杖皇且黄�大好﹐昨天﹐前天就不是一片大好麼﹖若說“文化大革命的鬥批改邉诱�在深入發展”罷﹐自從66年毛主席親手制訂的十六條出世以來﹐鬥批改邉影l展至今﹐也有 五年多了﹐一直是在“深入發展”的。若說“出現了新高潮”罷﹐中國的高潮是一個接着一個﹐從來沒有停止過﹐每一個高潮在當時都是新的。若說“國際威望”的提高罷﹐也已經空前了長遠了。為什么提倡做老實人問題在當前“尤為重要”呢﹖

就我所知﹐形勢和過去相比確有一點不同﹐那就是黨內最大的兩面派騙子林彪﹐就在衛東兵的文章發表之前不久暴露了反革命真面目﹐激起了廣大群眾對兩面派的仇恨。但不知衛東兵站在老實人的立場﹐對這個形勢是否知覺﹖衛東兵的文章和這個形勢有否搭界﹖這就是我看了衛東兵的老實話後不能理解的了。

還要提到老實人的概念。什么叫老實人呢﹖衛東兵的文章中提到了很多標準﹐把它們放在一起﹐有這麼一些﹕“堅持辯証唯物論和歷史唯物論”﹐“用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對客觀事物進行認真的調查分析”﹐“一切從黨的路線﹑政策出發﹐從革命人民的根本利益出發”﹐“要按照毛主席的教導辦事﹐走群眾路線﹐老老實實地貫徹執行毛主席的無產階級革命路線和政策”﹐“要發揚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徹底革命精神”﹐“更加勤奮地學習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貫徹執行毛主席的無產階級革命路線和各項政策”﹐“老實人﹐最根本的就是要搞馬列主義﹐不搞修正主義”﹐要有“遠大的革命理想”﹐要有“完全徹底為人民服務的優秀品質”﹐“認真讀馬列的書﹐認真讀毛主席的書”﹐“樹立無產階級世界觀”﹐“不為名﹐不為利﹐不怕苦﹐不怕死﹐一切為了貫徹執行毛主席的革命路線﹐一切為了鞏固無產階級專政﹐實現共產主義遠大理想。”

哦﹐小人的水平是太低了﹐還以為只要“認為隱瞞自己的觀點是可恥的”﹐“公開說出自己的政治見解”﹐“對於每一個重大的政治問題表示自己或者贊成或者反對的態度”就是光明正大的作風﹐就是老實人了呢。原來做老實人還有這么多標準。和衛東兵比較起來﹐小人是太不老實了。

真的﹐小人還以為老實人就是敢講真話的人﹐就是想到什么就說什么﹐不耍兩面派作風的人﹐原來老實人指的是馬列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原來指的是符合客觀規律的思想﹑觀點和結論。

真的﹐小人把做一個光明正大的老實人看得太容易了﹐還想去做一個老實人呢﹖原來做老實人最根本的就是“樹立無產階級世界觀”﹐要是小人說不願做老實人自然是不敢的﹐但只是樹立無產階級世界觀﹐怕不是這么容易罷。小人當然要響應衛東兵的號召﹐認真地學習馬列主義﹐努力改造世界觀﹐但只是何時能成為老實人﹐尚不能預料。

衛東兵對老實人舉了這么多標準﹐但是﹐若衛東兵的文章題目改為《要成為馬列主義者》或者《要做個革命者》不是也很妥當的嗎﹖哦﹐原來老實人就是馬列主義者﹐就是革命者。是呀﹐資產階級的本性不就是不老實嗎﹖唯心主義者不就首先不是老實人麼﹖落後群眾能算是老實人嗎﹖

看來衛東兵又說錯了﹐並不存在什么“新的要求”﹐也不存在什么“尤為重要”﹐做老實人是一貫提倡的。做個革命者﹐學習馬列主義﹐搞馬列主義﹐不搞修正主義﹐不是早就提出來了嗎﹖什么是老實話的標準呢﹖不是曾經提出過六條標準麼﹖老實話﹐就是歌頌無產階級﹐就是歌頌無產階級的光明﹐暴露資產階級的黑暗﹐就是徹底評判﹐堅決鬥爭﹐就是隱藏起自己的觀點﹐跟隨衛東兵等大人﹐唱頌歌﹐進行大批判﹐進行階級鬥爭。這不是一貫提倡﹐提倡了好久了嗎﹖

按照衛東兵的標準﹐在中國﹐有多少老實人呢﹖有多少馬列主義者﹐就有多少老實人。在57年的時候﹐“無論在全人口中間﹐ 或者在知識分子中間﹐馬克思主義者仍然是少數。”現在不知增加了多少。

馬列主義者﹐當然是老實人﹐他們搞的是馬列主義﹐執行的是毛主席的革命路線﹐腦子裡有的是無產階級世界觀﹐他們所說的都是實事求是﹐符合客觀規律的﹐他們當然都是老實人。但是那些還沒有成為馬列主義者的﹐頭腦裡還充滿着非無產階級思想﹐唯心主義思想的﹐那些信仰宗教的﹐能成為老實人嗎﹖

你還沒有成為馬列主義者﹐你腦子裡充滿了資產階級思想﹐你對諸如衛東兵這樣的文字這個不理解﹐那個想不通﹐能讓你成為老實人嗎﹖那些頭腦裡《修養》余毒未消的﹐能讓你成為老實人嗎﹖

那些資產階級的學術權威﹐能讓他們成為老實人嗎﹖什么這個書上沒記載﹐行不通﹐那個世界上沒先例﹐行不通﹐這樣的老實人﹐能允許嗎﹖不應該展開革命大批判﹐展開堅決鬥爭麼﹖

哦﹐小人若被“我們無產階級”宣佈為反革命﹐自然是咎由自取﹐無話可說﹐但那些對小人的文章抱有同情的觀點﹐受了小人的影響﹐中了小人的流毒的群眾﹐能讓他們成為老實人嗎﹖

馬列主義者﹐自然已經是老實人了﹐但是那些世界觀還需要改造的﹐頭腦裡還存在着非無產階級思想的﹐他們該怎么辦呢﹖他們也想來響應衛東兵的號召﹐做一個光明正大的老實人﹐他們應該怎樣才能成為老實人呢﹖首先﹐他們應該“認真讀馬列的書讀毛主席的書”﹐“更加勤奮的學習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但是現在還沒有收到立竿見影的效果﹐還沒有樹立無產階級世界觀﹐該怎么辦呢﹖他們就應該向老實人學習。老實人不是說的老實話嗎﹖他們要說老實話﹐就要跟在老實人後面﹐鸚鵡學舌﹐亦步亦趨。

跟在老實人後面﹐自然還不太困難。但誰是老實人呢﹖老實人頭上又沒有標記。“我們無產階級”自然是老實人。但這些無產階級並不包括全體的甩榔頭的﹐開車床的﹐撿垃圾的﹐所以也不大好識別。什么是老實人呢﹖中國的幹部路線是毛主席的革命路線﹐也就是任人唯賢﹐任人唯實的路線﹐就是只有老實人才能成為幹部﹐也就是說﹐大人們都是老實人。什么是老實話呢﹖大人們說的話都是老實話。毛主席的話句句是老實話﹐應該當作最高指示學的。林彪還是大人的時候﹐也是老實人﹐當初這么多需要小百姓學習的“林付主席指示”不全是老實話嗎﹖那些學得最好﹐跟得最緊不是老實話嗎﹖紅旗雜誌是黨刊﹐其實更確切的名稱是大人刊﹐這裡面的全都是老實話。小百姓就應該好好地學習。“報紙的作用和力量﹐就在於它能使黨的綱領路線方針政策﹑工作任務和工作方法最迅速最廣泛的同群眾見面。”報紙﹐就是大人們說話的場所﹐或者也可以說﹐是大人們告訴老百姓﹐什么是老實話的地方﹐老百姓就應該好好地學習。

如今衛東兵的文章出來了﹐衛東兵的文章上了黨刊﹐不正說明他是大人物嗎﹖不正說明他是一個什么理論家嗎﹖不管他是一個人或是幾個人﹐他所代表的﹐就是大人們的意見。衛東兵﹐大概就是捍衛毛澤東思想的兵吧﹐這篇文章不就閃耀着毛澤東思想的光輝嗎﹖須知道﹐衛東兵就是大人的代名詞﹐是有名字專利的。小人若也起名叫“衛東兵”﹐那就一定有“我們無產階級”把小人的名字改為“衛西兵”。衛東兵的文章不是明明打着馬列主義的標記嗎﹖要成為老實人﹐就必須接受其中的觀點﹐說得清楚一點﹐就是把它當聖旨來讀。這篇文字不是明明敲着真理的鋼印嗎﹖那就必須去捍衛﹐要敢于開展積極的思想鬥爭﹐敢于開展階級鬥爭。你和衛東兵有着不同的觀點嗎﹖那你已經是不老實了。要做老實人嗎﹖那就接受衛東兵的觀點。接受不了嗎﹖那就把自己的觀點隱藏起來﹐和一小撮反對﹑攻擊衛東兵的反革命開展階級鬥爭。“不堅持黨的原則﹐這就是一種不老實的態度。”

“大人也不一定是老實人﹐林彪就不是老實人﹐劉少奇一類政治騙子也不是老實人。”也許有的小百姓會說。他們確實不是老實人﹐但他們不是老實人是在倒臺以後。倒臺以前﹐那是連衛東兵都承認他們是老實人﹐從而任人唯賢﹐給他們篡去了權力的。

衛東兵的文章首先就提出了﹐不老實的人“都是沒有好結果的。”老百姓就應該老老實實﹐緊跟着現在的大人去革命﹐去為人民服務﹐去進行階級鬥爭。你們去管哪一個大人老實不老實干什么呢﹖林彪不是老實人﹐所以他沒有好結果﹐這不是很清楚的麼﹖你們只需記住這一條真理﹐就象封建社會裡﹐老百姓常說﹕欺壓老百姓的人總會遭天報應的。

剛纔大人們還在說“對於每一個問題表示自己或者贊成或者反對的態度”﹐衛東兵一下子又說是“至于明知不對也不鬥爭﹐不制止﹐態度曖昧。這更不是光明正大的態度。”這明明是要“我們無產階級”擺開陣勢﹐等有人一露頭﹐就掄起丈八長矛刺過去了。

衛東兵一會兒說﹕“做光明正大的老實人的問題﹐歸根結底﹐是世界觀的改造問題。實事求是﹐老老實實的作風﹐是無產階級世界觀的表現和黨的優良傳統。口是心非﹐耍兩面派的不老實作風﹐是沒落腐朽的反動階級本性的表現。”是在提倡公開表示自己“心非”的觀點﹐誰反對衛東兵的文章﹐應該公開說出自己的觀點。然而一會兒又說﹕“現在﹐有些人常常把那種見了好事不點頭﹐見了壞事不搖頭﹐不敢堅持黨的原則﹐不敢開展積極的思想鬥爭的自由主義者﹐當成老實人。這完全是種誤解。自由主義和老實人﹐反映兩種根本對立的世界觀﹐兩種截然相反的精神狀態和思想作風。”又變成應該站在黨性的立場﹐堅決同各種反對衛東兵的謬論展開堅決的鬥爭了。

就請衛東兵來說說﹐如果一個人反對衛東兵的觀點﹐他是應該作一個兩面派還是作一個自由主義者﹖

在中國﹐真理和謬論﹐毛澤東思想和資產階級思想﹐對和錯﹐大人和小人﹐都明明白白地顯示在老百姓的面前﹐老百姓應該走哪一條路﹐也早已由大人們用路標給指得明明白白的。譬如要響應衛東兵的號召﹐做一個光明正大的老實人。老百姓嘛﹐自然要捍衛真理﹐捍衛毛澤東思想﹐譬如要捍衛衛東兵的這篇大作。但只是衛東兵的文章到了最後竟然說到﹐為真理而鬥爭還要“不為任何壓力所屈服”﹐這真成了多余之論了。中國的天下是無產階級的天下﹐是毛澤東思想的天下﹐毛澤東思想普照全國﹐捍衛毛澤東思想﹐為真理而鬥爭﹐是會感到壓力的麼﹖中國是“我們無產階級”的天下﹐哦﹐捍衛衛東兵的文字﹐和小人進行辯論﹑批判﹑鬥爭﹐是會有壓力的麼﹖中國的壓力來自何方呢﹖只有來自社會上一小撮惡毒攻擊﹑誣蔑毛澤東思想﹐反對真理的反革命﹐這種蒼蠅碰壁﹐假若還有人認為是壓力的話﹐那一定是豆腐做的無產階級了。

過去“不為任何壓力所屈服”見之于為民請命的海瑞之類的文章中﹐如今不知怎么竟然出現在衛東兵的文字中了。莫非衛東兵覺得這是實話故而加以引用﹖莫非衛東兵再寫一篇文章就準備主張把棺材抬上去進行死諫了﹖

衛東兵的文章談了很多做老實人對黨的事業有利﹐于人民的事業有利﹐這是確實的。但不知怎麼﹐衛東兵的文章最後﹐又批判起“老實人吃虧”這一論調來了﹐說什么﹐老實人﹐敢講真話的人﹐于自己也不吃虧﹐愛講假話的人﹐二害自己﹐總是吃虧。

衛東兵說這些話﹐書面上的理由自然不可全信。有人“從個人利益出發﹐斤斤計較個人得失”﹐那就應該勸他們樹立為人民服務的思想﹐不為名﹐不為利﹐為了人民的利益敢于犧牲一切﹐怎麼會扯到他們吃虧不吃虧上面去呢﹖實際上的理由﹐大概是看到一些兩面派陰旨药o無法勸導他們從公字出發﹐為了人民的利益﹐敢于犧牲自己的個人利益﹐只能採取新方法﹕你們採用兩面派手法﹐最終是自己吃虧。

但不知衛東兵這段文字是不是經過頭腦的思考﹐不知是從主觀主義出發﹐是一種主觀的看法呢﹖還是給老實人一種安慰﹕“你們好好干吧﹐將來天國會有你們的位置的。”還是衛東兵戴着有色眼鏡觀察現實得出的結果﹖衛東兵一直在說要做老實人﹐“要如實地反映事物的本來面貌”﹐但不知老實人不吃虧是不是事物的本來面貌﹖衛東兵一直在說要講真話﹐不要講假話﹐不知為什么自己要講假話﹖

衛東兵是太健忘了。反對林付主席就是反革命﹐是有明文記載的﹐一些人對林彪的指示﹑語錄不滿﹐想做一個老實人﹐進行了大膽的批評﹐成了反革命。多少人對林彪不滿﹐不敢稍稍露出半點怨恨的臉色﹐這就是衛東兵說的老實人不吃虧麼﹖

想當初﹐明文規定﹐反對﹑誣蔑﹑攻擊毛主席﹑毛澤東思想的就是現行反革命﹐就要全黨共誅之﹐全國共討之。多少小百姓就為了做一個“老實人﹐敢講真話的人”﹐暴露了自己的觀點﹐說出了自己的不理解﹑想不通﹐成了反革命。做個老實人﹐有什么好處呢﹖林彪若是敢于講真話﹐敢于暴露自己的陰蜘o敢于當面反對毛主席﹐有什么好處呢﹖如今林彪是一個“愛講假話的人”﹐採取了反革命兩面派手法﹐混到了付統帥﹐混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以至于公安六條將林付主席添在毛主席的後面﹐誰反對毛主席林付主席就是反革命。比較一下﹐不知衛東兵對吃虧便宜是怎么看的﹖

衛東兵是太健忘了。大人們不是剛纔還在說嗎﹕“由於我國無產階級專政空前鞏固﹐毛澤東思想日益深入人心﹐偉大領袖毛主席享有崇高的威望﹐那些混入黨內的假馬克思主義者﹑資產階級野心家﹐不得不採取反革命兩面派手法﹐來反對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所謂“不得不”者﹐即採取反革命兩面派手法﹐成為愛講假話的人可以少吃虧﹐甚至不吃虧之意也。怎麼一下子又變成愛講假話的人二害自己﹐總是吃虧呢﹖大人們不是還說嗎﹕“要不然﹐他們連一天都混不下去。”也就是說﹐若是他們不採取兩面派手法﹐若是他們要成為“敢講真話的人”﹐他們將連一天都混不下去。怎麼又變成敢講真話的人于自己也不吃虧了呢﹖莫非“連一天都混不下去。”就是衛東兵所謂的于自己也不吃虧﹖

衛東兵的近視眼是太深了﹐有這么多隱藏着自己頭腦裡固有的意識的﹐跟在大人後面對那些所謂的毒草進行徹底批判﹐堅決鬥爭的“我們無產階級”﹐他們混得很不錯麼﹐他們的總是吃虧﹐是吃在哪裡呢﹖

原來做老實人﹐就是要老老實實地聽衛東兵的話﹐照大人的指示辦事﹐老老實實地為捍衛大人們的指示而鬥爭﹐這就是我看了衛東兵的大作後得出的結論。當然如果把衛東兵的意思老老實實地說出來﹐照衛東兵的意思是不吃虧的﹐但這個老實話不大好相信。

但只是若發覺衛東兵和別的大人的文字有矛盾或衛東兵本身的文字有矛盾呢﹖豈不是要左右為難了麼﹖那首先是因為你們的立場錯了﹐唯一的補救辦法﹕悶到肚子裡去。

大人發出號召要做老實人﹐要光明正大。這說明了什么呢﹖說明了中國有很多的兩面派﹐有很多的口是心非的作風存在。

大人發出號召﹐總是希望有人響應的﹐

中國的大地上﹐反革命也算不少了。每當一個反革命暴露了他的真面目之後﹐總要引起人們的極端痛恨﹐批判起來咬牙切齒深惡痛絕﹐什么當面說得好聽﹐背後又是一套啦﹐什么表面上裝得老實﹐骨子裡如何如何啦﹐又是蒙蔽了我們的眼睛﹐要剝去他們的偽裝啦﹐其實又何必如此呢﹖

在階級鬥爭中﹐資產階級要比無產階級佔些便宜。無產階級在和資產階級作鬥爭時有採取兩面派手法的嗎﹖沒有。而無產階級的對手------ 資產階級﹐卻會使用兩面派手法。從這點意義上來說﹐資產階級比無產階級要多了一個武器。

大人對他們的兩面派行為是如此的深惡痛絕﹐那么大人希望不希望他們成為老實人呢﹖大人希望不希望他們放下這一武器呢﹖

大人也希望他們成為老實人﹐但怎樣做老實人呢﹖那就是把頭腦裡的觀點都暴露出來。你有反毛澤東的思想﹐那就把它講出來﹐不要會上舉手﹐會後反對﹐不要當面說得好聽背後又是一套﹐不要把它悶在肚子裡。總之﹐你腦子裡怎麼想就怎麼說﹐有不理解﹐想不通﹐有反對的﹐統統把它們講出來。不要把這些統統隱瞞起來﹐指着自己的鼻子說﹕“我們無產階級。”

大人要他們成為老實人嗎﹖那就讓他們反毛澤東思想吧﹐讓他們批評馬克思主義吧﹐讓他們反映資產階級思潮吧﹐讓他們把毒草統統放出來吧。

把毒草放在肚子裡﹐裝出一付革命的面孔﹐不就是兩面派麼﹖

然而﹐大人又不高興了﹐一定要剝奪他們的反革命的自由。

哦﹐原來他們之所以成為兩面派﹐是因為他們暴露真面目的自由被剝奪了。

哦﹐原來他們之所以人前說人話﹐人後說鬼話﹐是因為他們人前說鬼話的權利被剝奪了。

是兩面派﹐但他們為什麼要做兩面派呢﹖他們是怎麼變成兩面派的呢﹖

杖哗o大人是號召他們公開表露自己的政治觀點﹐但真理和謬誤﹐對和錯﹐香花和毒草﹐不是明明白白地擺在那裡的麼﹖而毒草在中國的遭遇﹐“有毒草就得鬥爭。”“徹底批判﹐堅決鬥爭。”“決不能讓他們自由氾濫。”“決不能讓他們放任自流。”不是很清楚的麼﹖

杖哗o大人是號召他們做老實人﹐但大人不是自己也承認﹐空前鞏固的無產階級專政迫使他們不得不採取反革命兩面派手法﹐不然﹐將連一天也混不下去的麼﹖

大人們號召他們做老實人﹐號召他們暴露自己的政治觀點﹐原來就是要他們把自己的反革命真面目暴露出來﹐讓我們行使宣判反革命的職權﹐原來是要他們把頭伸到屠刀下面了﹐原來是要他們連一天都混不下去。

原來他們之所以成為兩面派﹐是因為不願意暴露自己的反革命真面目﹐不願意成為反革命﹐不願意受到專政﹐不願意將腦袋放到無產階級專政的鐵拳下面去﹐不願意將腦袋放到屠刀下面去。

對於這樣的兩面派﹐我是主張寬恕的﹐或者說﹐我自己也是兩面派﹐我對自己也寬恕。為了求生而採取的某些手段﹐我是給以原諒的。

譬如說罷﹐一個人被資本家剝削得只剩下最後一口氣﹐這時他將手伸進了資本家的口袋﹐被資本家發現。資本家固然不妨理直氣壯地斥責﹕你偷東西呀﹐你不要臉呀。但作為我﹐還是給以寬恕的。

這個比喻當然不恰當。那就是說﹐兩面派正是大人所需要的。大人所需要的﹐就是唱頌歌﹐就是擁護毛澤東思想﹐就是“革命的豪言壯語”。大人才不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才不管你心裡是怎樣想的。譬如大人每發表一個指示﹐他總需要你們學習﹑談體會﹑談感想﹑執行。

老實說﹐大人也不是傻瓜﹐會自己打自己的耳光﹐既要別人做老實人﹐又要用鐵拳迫使別人不做老實人。答案只有一個﹐大人說的不是真心話。

小百姓﹐包括觀點﹑思想和大人不一致的反革命﹐是不是說的真心話﹐是不是兩面派﹐對大人來說﹐又有什么意義呢﹖大人只要目的達到﹐只要群眾都在唱頌歌﹐只要社會太平﹐只要命令﹑指示一發出就有人執行﹐不就行了嗎﹖有人是兩面派﹐有人心裡對大人的指示不滿意﹐這有什么關係呢﹖讓他們去不滿意吧﹐大人是照樣地生活。

大人需要的是大人之間不再出現兩面派作風。當面偉大的統帥﹐背後卻在磨刀﹐算什么名堂呢﹖大人的文件中不是說﹕黨的高級幹部。但大人間的事情﹐小人也不好亂說﹐暫停。

我還想起來﹐文化大革命中﹐每個單位的牛鬼蛇神﹐包括以後歸隊的牛鬼蛇神﹐被勒令每天清晨站在毛主席像前﹐敬祝毛主席萬壽無疆﹐讀毛主席的語錄﹐彙報一天的所作所為﹑思想情況﹐向毛主席請罪﹐而且還要低頭立正﹐畢恭畢敬﹐不然就要拳打加腳踢。我想﹐這就是大人需要小反革命做的罷。自然﹐大人後來也感到過分了------奇怪﹐對反革 命還有過分的------於是就消失了。

看到不成為兩面派的結果是這樣﹐恐怕不會有人不願意成為兩面派了罷。

衛東兵的文章是提倡做老實人的﹐衛東兵想來是愛聽老實話的罷。誰是不老實人呢﹖那么告訴衛東兵罷﹐只有大人才是不老實人﹐這就是我的老實話﹐你愛聽嗎﹖

大人們說的謊話還少嗎﹖大人們隱惡揚善﹐混淆概念﹐口是心非﹐前後矛盾﹐言行不一﹐指鹿為馬的謊話還少嗎﹖

號召大家做老實人﹐然而自己也承認要用空前鞏固的無產階級專政迫使別人不得不採用兩面派手法﹐否則就要連一天也混不下去的是誰呢﹖

衛東兵提倡做老實人﹐說老實話﹐然而當別人真的說出了老實話的時候﹐難道會不揮起專政的鐵拳打過去嗎﹖

是誰說國內的事由國內人民解決﹐事實上卻由大人包辦一切﹐誰敢對大人的行為略有不同意見﹐略有指責﹐就立刻去進行階級鬥爭的﹖

是誰尊群眾為真正的英雄﹐卻又一天到晚發號召﹐作指示﹐要群眾宣傳﹑捍衛﹑執行的﹖

是誰口口聲聲說要相信群眾﹐卻又要群眾緊跟大人永遠鬧革命的﹖

“不怕批評”是誰說的﹖反黨就要專政﹑槍斃又是誰說的﹖

歡迎群眾批評不是大人經常說的嗎﹖誰把矛頭指向就是反革命不是大人需要的嗎﹖

馬克思主義“當然可以批評”是誰說的呢﹖誰反對毛澤東思想就要全黨共誅之﹐全國共討之又是誰說的呢﹖

是誰口頭上說得好聽﹕勤務員﹐卻又以救世主的面目出現﹐要小百姓頌念﹕“沒有大人便沒有我的一切。”的﹖

是誰號召謙虛謹慎卻又大搞個人崇拜的﹖

大搞個人崇拜﹐人工地樹立威信是老實人的行為嗎﹖

口頭上說不要搞一言堂﹐卻又要把全國辦成一個紅彤彤的毛澤東思想大學校﹐要把全國辦成一言堂的是誰﹖

承認矛盾的存在是絕對的﹐絕對的純是沒有的是誰﹖要統一人民的思想的又是誰﹖

這世界上沒有誰不犯錯誤的是誰說的﹖說大人的話句句是真理的又是誰﹖

承認黨外無黨﹐帝王思想的是誰﹖要黨領導一切的又是誰﹖

百家爭鳴不是大人說的麼﹖可惜不配享受爭鳴權利的中國人是除外的﹐爭來爭去還是一家獨鳴。

主張放的方針是大人的本意嗎﹖

所謂“允許輿論不一律”是大人的真心話嗎﹖

“允許先進的人們和落後的人們自由地利用我們的報紙﹑刊物﹑講壇等等去競賽。”是誰說的呢﹖把報紙作為無產階級的宣傳機器﹐宣傳黨的方針政策﹐宣傳毛澤東思想的陣地的又是誰﹖

“允許資產階級思潮反映”不是大人說的嗎﹖可惜對於反映資產階級思潮的階級敵人要剝奪自由﹐實行專政。

是誰口頭上說對人民內部矛盾﹐對人民內部的爭論﹐只能說服﹐不能壓服﹐卻又用階級敵人﹑反革命的帽子壓得人民不敢響一聲的呢﹖

“不到某人嚴重違法亂紀是不會受整的。”是誰說的﹖只要思想立場觀點被宣判屬於資產階級的就是階級敵人就要受到專政的又是誰﹖

是誰濫用代表資格“我們革命人民”﹐卻把人民管得緊緊的﹐卡得死死的﹐在小百姓中大力進行階級鬥爭﹐消滅異己者﹐消滅不馴服者的﹖

是誰揮舞起無產階級專政的鐵拳﹐將很多與大人意見不合的或者僅僅是反對了大人的某一句話的無產階級砸得粉碎﹐打得稀巴爛的﹖

閉着眼睛胡說什么“資本主義國家正相反﹐那裡是資產階級專政﹐不許革命人民亂說亂動﹐只叫他們規規矩矩。”為自己行使鎮壓之權製造理論根據的又是誰﹖

主張國際上各個國家一律平等的是誰﹖宣佈自由平等是資產階級口號的又是誰﹖

是誰宣佈林彪一類為政治騙子﹐卻又不承認有受騙者﹐宣稱自己一直和林彪作鬥爭的﹖

是誰給了林彪這么大的權力﹐使林彪成了付統帥﹐卻又宣稱自己一直和林彪作路線鬥爭的﹖

是誰承認真理是客觀存在的﹐卻又主張真理有階級性﹐無產階級所堅持的就是真理的﹖

是誰口頭上一直在批判唯心主義﹐實際上卻是事事處處都在奉行﹑宣揚唯心主義﹐執行唯心主義的﹖

是誰一直說要做馬克思主義者﹐不但自己做﹐還要求別人做﹐卻又把馬克思拋到九霄雲外﹐將馬克思的遭遇忘得一干二淨﹐宣佈資本主義國家勞動人民沒有自由的﹖

大人們自己愛說謊話﹐自然也最愛聽謊話﹐什么形勢大好﹐偉大勝利﹐工農迅速發展﹐文化科學事業空前繁榮﹐文藝創作豐富多采﹐人民自由幸福﹐大人都是老實人﹐我們的黨是偉大光榮正確的黨。這就是大人愛聽的。

大人們的話說得這么多﹐又是報告﹐又是演說﹐又是文件﹐還有這么多的社論﹐然而又有誰敢指出大人今天說的話明顯地否定了自己昨天說的話呢﹖又有誰敢說社論的文字明顯地違反了主席的指示呢﹖又有誰敢說大人說的和做的是兩回事呢﹖又有誰敢指出大人們的行為不符合主席的指示呢﹖主席的一些指示諸如馬克思主義當然可以批評又有誰敢引用呢﹖歸根結底﹐願意成為反革命的還是不多的。

什么老實不老實﹐真話假話﹐全是假的﹐權才是真的。權就是代表之權﹐就是自封為無產階級之權﹐就是騙人之權﹐就是胡說之權﹐就是言行不一致之權。權就是鎮壓之權﹐就是保護自己的假面具不被揭穿之權﹐就是把對方宣佈為資產階級﹐宣佈為階級敵人之權。權就是鎮壓之權﹐就是既可以鎮壓說假話之人也可以鎮壓說真話之人的權﹐就是迫使別人說謊之權。

大人們說得很好聽﹐有錯誤﹐歡迎群眾批評﹐這是老實話嗎﹖如今小人聽了大人的話就來進行批評了。批評是猛烈的﹐卻也是中肯的。大人會不遮遮蓋蓋﹐一蹦三尺高﹐把小人打成反革命嗎﹖

到這裡﹐小人要說的話也說完了。小人嘛﹐老實說﹐與衛東兵有點分岐﹐認為老實人就是敢講真話的人﹐就是想到什么就說什么的人﹐而並非什么站在馬列主義的立場上等等。當然也知道這是錯的﹐錯就錯在和衛東兵的觀點不一致。然而也不準備“錯的就改正”﹐還想再堅持一下﹐至于吃虧便宜只能付諸公論了。

(写于71-7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