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是咱国人的喜庆颜色,大凡张灯结彩的日子,都少不了红色。后来红色与革命结了对子,就更红了起来。以至于凡是标榜自己是革命的,无一不挂上点红色,好像涂上点红色,面对大众,就可以高人一等,昂首阔步,班师回朝了一样。这点,凡是经历过那个“史无前例”的人都有亲身感受。可事情往往有不如意之处,就是那时普通人的喜庆,如结婚,是不能披红挂绿的,否则被冠名什么什么作风(从封建到资本,就差原始与共产,否则真成人类发展史了)还是事小,如果扣上的结论是什么什么复辟,那喜事说不定立码成丧事了。大红大紫,红的发紫,由红而紫而黑等等,都是咱老祖宗智慧的结晶,它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事物发展的辩证法,事物往往走向它自己的对立面,现实生活也确实如此。说的极端点,当年咱共产党人是以反对国民党腐败起家的,而当下,无官不贪几近成了老百姓的共识,可当官的又几近全部是共产党人。虽然,一些理论家和标榜“红”的大小人物,对此忧心忡忡如丧考妣,其实,只要咱共产党人的宗旨是为老百姓谋福利,这种社会现象同样会走向它的反面—由腐败到廉洁,当然,要经过当官儿的选拔、任用、义务的明确、监管、淘汰等等等等艰难但是必然的改革,如果咱共产党人的官儿,他们的命运,是掌握在老百姓手中,估计廉洁就会不期而至。一些以唯利是图为宗旨的资本主义国家都这样(当官儿的由民选)走过来了,更何况咱是以老百姓的福祉为宗旨。由红而紫,由紫而黑,在咱党历史上并不少见。可真正达到令人瞠目结舌的,非那位当年咱等万众一心,诚心诚意祝他永远健康的林付统帅林彪莫属了。想想也是,祝他身体健康,就是表明他身体有问题,果不其然,一旦他由红变黑了,老百姓也就都知道了,他本就是一个什么都怕的病秧子,再想想,以病态治国,这个国家不病态也变态。万寿无疆就是最好证明。人生有命,楞让他万寿无疆,与咒他早死无疑。想当初,如果咱等祝咱伟大领袖康健长寿,那怕是长命百岁,可能他老人家还能活个百十多岁,可非变态的要他万寿无疆,问题就海了,咱国自古以来是挺讲究气场的,十来亿人的天天变态祝愿,造成如此巨大的变态气场,普通人早见阎王去了,尽管咱伟大领袖不是凡人,估计也架不住如此巨大的变态气场,其结果,是没过八十三的坎,就撒手人寰了。谁又能说,这不是病态治国,惹的咱等愚民变态,造的祸。咱等愚民千百年来,哪朝哪代不恭维皇帝老儿“万万岁”、“万寿无疆”,可那些心安理得接受此祝愿的皇帝老儿们,真正活过八十的能有几人?说不好,都是如此祝愿的结果。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
林彪林付统帅近来似乎又红了起来(是否带引号另论),各路学者或质疑,或探寻,或做书立论,其目的,不外是要为咱这位过去的付统帅讨个公道,用老百姓的讲法,是讨个说法。翻翻二十四史(本人学识浅薄,没翻过),那些历史人物,估计前朝定罪后朝翻案的不在少数,而前朝定罪后朝翻案再后朝再定罪的也有,这没什么可奇怪的,因为在皇帝老儿那里,一切以他的需要来定论,表面上说是为了社稷大事,而这社稷就是他们家,所以社稷大事就是他们的家事,是否有罪全以对其家族是否有益为准。后来到了资本家那儿,情况有所改观,并非资本家觉悟高,是现实逼的资本家必须比皇帝老儿客观的多,否则凭个人或者家族的好恶对待市场,笃定是甭想挣银子了。当然,阶级烙印不可避免,可相对之下,资本家讲的比皇帝老儿讲的,更要贴近实际,这可能也是为什么资本家编的大百科全书(历史部分),比二十四史更能让人接受。再到了咱工人阶级无产阶级这儿,本应该更客观更实际,因为历史事实摆在那里,咱等一无所有,实话实说,咱不会失去什么。可事情往往并非如此,一些标榜无产阶级理论家的,撒起谎来比资本家有过而不及,如当年,煞有介事的大肆鼓吹井冈山会师是“毛、林”会师,咱党历史是林彪追随毛泽东的历史,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即便到了当下,此类恶习也未见改观多少,以咱党史权威《中国共产党历史》(第二卷)为例,在论及文革中那个著名的武汉“七.二O”事件时,本来实际情况是:毛泽东自始至终都在武汉,而惹起事件的根子,全在于他本人决策的偏差(把“百万雄师”定为保守组织,支一派压一派),事端一起,身为伟大统帅,又没有按他自己要求别人的那样,到群众中去,站在群众前头引导群众,而是脚底生风,打破多年不坐飞机的惯例,连夜飘然去了上海。哪怕,即便能像检阅百万红卫兵那样,检阅一下武汉老百姓,别说个“百万雄师”,就是“亿万雄师”,都会匍匐跪拜在他老人家脚下,哪还能有个球“七.二O”事件。党史二卷对此,除了语焉不详的把事情的原委都栽到王力头上,就是把毛泽东周恩来一并放到括号里。这种书写,有史以来,似乎未曾有过,这样既能回避历史真相,又能逃避瞎说历史的嫌疑,足见编著者的尴尬。难怪有位咱党的“文胆”曾感慨道:党史(每次编写)能管个十年,就不错了。翻翻已出版的种种党史,足以证明,老前辈的话,至理名言也。
话回咱林付统帅,他的一生,实实在在称得上波澜壮阔。如果毛泽东把自己的一生,总结为只办了两件大事,那他的众多追随者们(如咱等的前辈),比他再多干出一件大事,笃定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两件大事,前件事是搞成功了民主革命(拥护的人多,反对的人少),后件事是搞社会主义撞了墙,弄了个文革(反对的人多,拥护的人少),能超出此范围的,估计没有。所以林付统帅的一生,波澜壮阔的也干了两件大事:其一,就是为咱国的民主革命的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在毛泽东领导下,从红军到八路军再到解放军,指挥千军万马,挥斥方遒,从黑龙江打到海南岛,实实在在的为人民共和国的建立立下了不朽的功勋。历史事实放在那儿,谁也抹杀不了。其二,估计与毛泽东的第二件大事一样,争论多多。毛的第二件大事是弄了个文革,咱林彪林付统帅呢?有人说他是弄了个“九.一三”,有人说是弄了个“革命化”等等等等。这两件事都与文革有不解之缘,“九.一三”是在文革后期,“革命化”是在文革还没到来的前两年。没有“革命化”,文革说不定不会来的那么自然,没有“九.一三”,文革说不定不会来的那么精彩,不会把文革的真实,那么淋漓至极的展现在咱愚民的眼球里,深深的刻印在脑海中。有些人,包括那些自己给自己戴上小红帽的种种大小人物,提起这两件事,就像磕了“冰”,兴奋的可以,以为林付统帅着实是为革命呕心沥血的伟大人物,应该高度评价,广度炫耀,让林付统帅的光辉形象,永驻咱愚民的心田。愚民是愚,但是不会一傻到底,例如,当红色大旗在神州大地上漫天飞舞时,除了那些,被字面上的革命,弄的神魂颠倒的革命小将们忘了自己姓什么,大部分愚民还是知道自己不吃饭是要饿肚子的,看看当时那些还没成气候,就被当成反动组织镇压驱散的一些群众自发组织,他们的诉求,无一不是要求能在经济上平等,谋求在当时看起来也是少得可怜的经济利益,由此,反对所谓“经济主义”,也曾是文革中一朵小小的浪花。
梳理明白林付统帅在文革(搞社会主义)中干了什么,就能明白林付统帅是什么样的角色,就不难明白咱林付统帅的第二件大事是什么。要想梳理明白林付统帅在文革(搞社会主义)中干了什么,首先得弄明白文革是什么,尽管对文革的诠释千差万别,谁也不能否认的是:文革是毛泽东式的社会主义发展的必然、是毛式社会主义发展的顶峰、是毛式社会主义发展的最后一站。毛式社会主义走到尽头是社会发展的必然,它正证明马克思的思维:人类社会的发展,不以任何个人的意志为转移。是颠无不破的。如何搞社会主义。自1949年咱人民共和建国60多年,前30来年与后30多年,实质上走的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与咱党自1921年成立到1949年建国,走过的两条不同的道路,其情节差不多。都是在如何实事求是的解决自己的问题上,缴了不小的学费;都在撞了南墙后,找到了正确的道路。前面的道路之争,经天天讲月月讲年年讲,业已深入人心,是不争的事实。后面的道路之争,因咱党语焉不详,扑朔迷离。可吃普通饭的愚民们都心知肚明,前30来年与后30多年,是水火不容的两重天。
首先,在怎么吃饭上:前30来年是计划经济,后30多年是市场经济,市场经济在计划经济那儿是十恶不赦、必须斩尽杀绝的“资本主义”,咱党前辈同仁为此(如“包产到户”“利润挂帅”等等等等)丢官掉脑袋的不在少数。前30来年的计划经济走到文革,说是濒临崩溃有些过,可难以为继,是上上下下不争的事实,所以改革开放才来的如此摧枯拉朽。后30多年的市场经济,让国人在不知不觉间,异军突起,成了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其次,在怎么生存(社会形态)上:前30来年是倒T字型的集权社会,后30多年是正在形成的金字塔型(而后,会向中间大,两头小的橄榄型发展)的公民社会。两者到目前为止的最大区别:前者的最高权力是终身的,底层百姓是不能乱说乱动的,否则右派反革命盲流叛国分子的待遇是立刻就能享受到的。后者的最高权力是非终身的,各层百姓只要不违法,是可以胡说八道到处乱跑(直至外国)的。
最后,在如何处理社会矛盾的理念及方式方法上:前30来年,是冠冕堂皇的所谓“正确处理矛盾”和“阶级斗争”,而其实质是权力决定一切,谁有权力,矛盾性质和哪个是阶级敌人就由谁说了算,这点,无论是1949年后的历次运动还是史无前例的文革,都有无数的例证,由此,也才有平反不断的千古奇观。而这种理念带来的是无穷无尽的各式运动,运动老百姓,其终结是折腾了十年的“无产”文革。后30多年的理念及方式方法,是由宪法法律解决各种社会矛盾,这个在当下看来是常识的理念与方式方法,如放在1976年以前,绝对是全民共讨之的“阶级斗争熄灭论”的“修正主义”。可哪个给老百姓带来了真正的公平公正呢?只要看看老百姓对待法院的态度,就能感受到30多年的时间,咱国老百姓在如何处理社会矛盾的理念及方式方法上,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两种不同的路子,带来的是不同的结果。毛式社会主义最终带来的是:连城里人(占全国的人口六分之一都不到)的吃饱饭问题都解决不了的、没有公民的共和国。改革开放带来的是:老百姓不但能吃饱饭了,而且能寻求如何吃好饭了(是不是世界第几大经济体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能自称是个中国公民满世界溜达了。很多理论家,尤其那些自称是能代表无产阶级的,无一不拿前30来年的成就说事,以此证明毛式社会主义的路子正确无比。如果成就能说明一切,那美帝国主义真应该是全世界人民的楷模了,在那个万恶的制度下,无论是发明原子弹,还是登上月球、火星;从互联网的开发使用到诺贝尔奖金获得者的人数;诸如此类,哪个不是令全人类感到骄傲的成就。再如果说这是国外,是物质成就,那咱国直到当下,红色革命教育内容的核心之一,是红军的革命精神。可红军自1927年成立到1937年改称八路军,其绝大部分时间是在错误路线领导下,是在错误的道路上行走,否则,中国甭用出了个毛泽东。所以,认为在错误道路上,一点成就(无论物质与精神)不可能有,或相反,凡此种种,只能是幼儿园的思维逻辑。
1949年以后,不同道路带来的,是在根本问题上的不同结果,这根本问题就是革命要干嘛,搞社会主义要干嘛,什么样的社会主义才是真正的社会主义。什么样的社会主义才是真正的社会主义,如此深奥的理论问题,当下争论纷纷,如果说不易有结论。那么,革命要干嘛,搞社会主义要干嘛,即便在理论家那里,估计也是个要论上个三天三夜的高大精尖;可在普通百姓这儿,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革命要干嘛,那些英雄豪杰各有各的壮志,可在老百姓们这里,无非是两个简单奢求:一要吃上饭吃饱饭,二要不做臣民。自打陈胜吴广造皇帝老儿的反起,到孙大总统拆了大清王朝的金銮殿,历次革命造反,前个要求,时好时坏。后个要求,门儿都没有,无非是一个皇帝替代另一个皇帝而已,老百姓依旧是臣民。所以孙大炮孙中山同学才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的千古佳句。时代发展到了咱共产党这儿,总算为这两个要求开了门,成立了人民共和国。可事情的发展却强差人意。老百姓能吃上饭了,但离吃饱饭尚有十万八千里,否则咱中国不会出现有半两粮票这种人类历史上的奇葩(也足以证明,上海人在哪朝哪代,都能活的精致之至)。人民遍地全是了,可公民在哪儿,鬼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走错了路而已。套用毛泽东自己,批判他那些前任的语言:在政治路线上是按书本或想象搞社会主义,必然带来种种“左”的灾难;在组织路线上是宗派盛行,任何有异见者都得掉脑袋;在思想路线上是不实事求是,一切以权力说了算。可以设想一下:如果毛泽东没有那样至高无上、如皇帝老儿般的绝对权力,跟随辅佐他几十年、同一战壕出生入死的战友刘少奇,何至于,在没有任何证据(那些所谓“证据”,无一不是在最高权力的淫威下,拼凑编造出来的)的前提下,被定成“叛徒、内奸、工贼”,直至经过“精心治疗”客死他乡。而他的罪名,又能在咱国宪法法律—无论哪款哪条中,找到依据。刘少奇与成千上万后来被平反的人的遭遇,与咱党1935年以前,那些死于自家人枪口的先烈们一样,都是走错了路的结果。正因为道路不同,相互否定才是不可取的。
毛泽东曾经与几个秀才探讨哲学时,提出一个断语:“大前提决定一切”。所以才有“路线决定一切”之说。咱共产党人闹革命,就是为了让老百姓能过好日子,说白了,就是能让老百姓一能吃上饭吃饱饭吃好饭,二是能让老百姓成为公民,成为社会的主人。所以是否能让老百姓吃上饭吃饱饭吃好饭,是否能让老百姓成为真正的社会主人—公民,围绕这两个基本点,形成了不同道路之争。以此,看看咱林付统帅,1949年后,在不同道路较量的这个大前提中,都干了啥,就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也能知道他的第二件大事是什么。49年后,关于怎样才能让老百姓吃上饭吃饱饭,党内以致全国有过两次大的争论或冲突。前一次,是59年,彭德怀彭大元帅,在党的会议上,直书毛泽东,认为毛泽东您老人家搞的那套大轰隆,只能让老百姓吃不上饭,其结果,私人信件变成了向党进攻的“纲领”,咱彭老总成了“反党集团”的头头。那咱林付统帅在这场争论中干了啥?本来好生生的在养病的他,为表忠心带病参会,更是敢于刺刀见红,一语惊四座的提出彭老总是要“做大英雄”,就是要夺权。把本来如何能让老百姓吃上饭吃饱饭的意见,论成了要篡党夺权。事情还没完,三年后,当毛泽东的那套大轰隆,带来了无数(注1)贫下中农的饿死鬼,全国老百姓都知道吃不上饭是什么滋味的时候,当党内外在探讨事情为什么会如此的时候,咱林付统帅在著名的七千人大会上,又来个语惊四座,他的那套言语,活力四射,慷慨激昂,可其实质就是一句话:圣上英明,愚民惹祸。他非常聪明的告诉咱等:所有老百姓的饿饭,都是因为没按圣上毛泽东的指示行事,自找的。就差没说活该了。这就是咱林付统帅,在能否让老百姓吃上饭吃饱饭的问题上的第一次表演。后一次,就是六十年代中期了。刘主席刘少奇在乡下住了四十来天(注2),经过亲身体验,为老百姓能吃饱饭计,提出应该试试“包产到户”,为此,惹的龙颜大怒,进而,刘少奇及所有认为可以试试“包产到户”的咱党大小官员,包括紧随他左右几十年的秘书田家英,都被毛泽东他老人家钉在了所谓“走资本主义道路”的耻辱柱上,非死即垮。可后来,“包产到户”用实践证明,它不但让老百姓吃上了饭,而且吃饱了饭,更重要的是为改革开放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为咱党恢复实事求是的优良作风开了先河,说“包产到户”救了中国,一点都不为过。咱林付统帅这回又是个啥态度呢?他对老百姓能否吃饱饭的问题仍是不问不顾,却另辟蹊径,大谈“政变经”,说的连伟大领袖都有些发怵。此说一出,政变复辟成了头等大事,而后的文革中,以所谓“反复辟”而揪斗、残害公民,就成了合乎情理的“革命行动”。这就是咱林付统帅,在能否让老百姓吃上饭吃饱饭的问题上的第二次表演。那么,对待如何能让老百姓成为公民的问题上,他又是啥态度呢?遗憾的很,他除了潜心研究如何迎合毛泽东,至于老百姓是公民还是臣民,与他没有半毛钱关系。由此可见,咱这位林付统帅,尽管满口跑的全是革命,可他的革命,与老百姓要求的革命,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
至于,让那些自认为是“红顶子”们的,“嗨”的可以的“革命化”与“九.一三”,只要是个正常人,稍加分析,就能看明白其中的道道是什么。
革命化本是个好东西,如果老百姓真都革命化了,那老百姓对革命的两大奢求早就实现了,别说小康社会,共产主义可能都会初见端倪了。可咱林付统帅搞的这个“革命化”,尽管其声势浩大,其深入人心,其气势宏伟等等等等,都是前人无法比拟的,可结果,老百姓能吃上饭吃饱饭了吗?没有。老百姓成为真正的公民了吗?没有。唯一结果,就是封建王朝的腐臭,席卷而来。在“读书、听话、做好战士”等等堂而皇之的言语背后,把是否忠于一个个人—毛泽东,作为是否“革命化”的唯一标准,任何有异议者,格杀勿论。由此,那个在咱国存在了几千年的皇帝老儿的幽灵,又一次在中国大地上游荡,“万万岁”、“万寿无疆”等等,这些已被推翻的皇帝老儿的必备言语,又一次成了中国老百姓为生存的必备言语,出现“早请示,晚汇报”,“忠字舞”等等等等愚昧就成了必然。人类历史上,只有皇帝老儿才要求全体老百姓效忠他个人,即便到了资本家那儿,人家效忠的也是宪法法律,没听说要效忠总统或总理议长什么的,即便您打算效忠都没门儿,因为还没等您把献忠心的那套礼仪操持完,说不定人家早就届满去职,打铺盖卷回家了。所有这一切,对于一个要以马克思思维为指导的共产党来说,是个黑的不能再黑的黑色幽默了。如此“革命化”,马克思如果有在天之灵,俯视咱国大地上曾出现的这一幕幕,真不知道他老人家该哭还是该笑。
“九.一三”事件本是个典型的宫廷内斗,当下的一些人物,楞要把它弄成是反对文革的伟大革命,至于是心怀鬼胎还是脑子缺根弦儿所致,时间会证明一切。好在文革才过30多年,一些事情摆在那儿,不会出现咱历史上那烛光斧影般的,让后人猜测不已的情节。“九.一三”的开端,在咱党“九大”,那是文革的巅峰时刻,党内只有无限忠于毛泽东的两派人物坐大,其他人,即便是党内老资格,想贴都不行,只能作为右派代表存在,看看九大开幕式的前排,就能知道咱党当时滑稽到什么程度。如果这两派“左”的不能再“左”的人物(连坐座位,都要坐左边),他们在如何能让老百姓上饭吃饱饭、成为真正的公民方面有根本不同,那他们之间,闹到你死我活,也能让后人心怀崇敬。不幸的是,他们的目标高度一致:都是为如何能得到毛泽东更大的宠幸,以便能得到更大的权力,你争我夺。至于他们之间的相互踩毂,无非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对于毛泽东身后的权力如何分配,估计他们既没那个胆,也没那个远见。这也都是那个倒T字型的集权社会形态必然导致的,非哪个个人愿意不愿意的结果。权力之争,首先是话语权之争,毛把起草政治报告的权力,给了江青一伙,可把宣读政治报告的权力,给了林彪,又在大会上故作姿态,推荐咱林付统帅当大会主席。他心知肚明两派的目标大差不差,所以即便对于陈伯达起草的政治报告稿子,看都不看(对于仅仅是文字表述不同,实在是不必花时间费那个脑子),但仍把这个“骗子”弄进了常委。这都表明咱伟大领袖的平衡术,是多么的炉火纯青。这一切,只不过是咱伟大领袖在弄权,把两派玩弄于股掌之上。时间到了二中全会,两派为争得毛泽东更大的宠幸,又来了个不小的冲突,其焦点仍旧是如何神化、崇拜毛泽东。林彪一派抓住江青一派的只言片语,楞把他们往反对毛泽东的火坑里推,以此把对手置于死地而后快。毛泽东心里明镜一般,如果说江青张春桥等辈会反对他,除非毛字倒着写,所以,无非是如何平衡两派。这次既然江青一派被人抓住了小辫子,也就顺水推舟的让林敲打敲打江一伙,以便而后的平衡,更能使无论那派都离不了毛自己的掌心,所以才有了经毛泽东首肯的那个林彪讲话。纵观林的那个讲话,毫无新意,无非是大树特树毛的绝对权威,但话里有话的说有人反对毛,是当权派,而且在上层。林这样讲,这既体现了毛的本意:可以敲打,不可以点名。又能让自己一派,在是否绝对忠于毛泽东的这一命穴上,先对手一筹。在当时,揪出反对毛泽东的当权派,不但职位越高越能引起兴奋,而且是,即能拿到证明本人是忠于毛泽东的护身符,又能拿到在那个倒T字型的集权社会里向上攀爬的通行证。所以,众多中央委员要求“揪人”,以此来“保卫毛主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即便没有毛的汪大管家的表演,也不足以改变事态的发展走向。平心而论,即便是“揪人”,也没什么了不起,当年被“揪”的老了去了,就是参加那次全会的中央委员之中,只要是49年前参加革命的,有几个没被“揪”过?包括周恩来。问题的关键在毛泽东,在毛看来,此次事件表明原来的平衡严重失衡,必须削减林彪一派的势力,以免除尾大不掉的后患。尽管毛泽东把此事定性为“二百多中央委员被骗”,那不过是要为自己的本次平衡,出了意想不到的偏差,抓个替罪羊罢了。至于以后,毛泽东的种种做法,包括那个典型的“策划于密室、点火于基层”的“南方讲话”,都是新平衡的再需要。现在有人论证,说毛要弄死咱林付统帅,那是有点胡说八道了。能在后面的九届三中全会上,翦除削弱林的党羽,仍旧给林彪一个高不可攀的虚位,把“军人集团”更牢固的掌握在自己手中,这可能是毛泽东更愿意看到的结果。至于林彪没办护照签证就往蒙古跑,按当时的标准,说他叛国投敌,绰绰有余。而按当下的标准,最多不过是手续不全的偷渡,要说处罚,顶多是行政拘留若干天,估计还得罚些银子而已。可作为一个身经百战,指挥过千军万马的将领,如此沉不住气,遇事撒丫子就跑,只能有两点解释:一。他就是个怂蛋,遇事就吓的尿裤子;二。确实干了在当时看来是十恶不赦的事情,事情败露,困兽犹斗,狗急跳墙。不管怎样,所有这一切,与老百姓有半点关系吗?没有。当时的咱等,仰望这些被涂的红不能再红的顶端人物们,有的只是敬畏。至于他们如何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咱连想都不敢想。咱等整天琢磨的是,咱的那点粮票(钱还在其次,没了钱可以用粮票换,没了粮票,只能挨饿等死),怎么用,用在哪儿。所以,“九.一三”从头至尾,都是那时倒T字型的集权社会里,顶端人物们的内斗。与咱国几千年来,皇帝老儿的宫廷倾轧没什么本质区别,与革命尤其是无产阶级革命更是贴不上半点关系。
如果说“九.一三”有什么好,那就是它撕开了那时倒T字型的集权社会顶端的一个角,让当时被红红的油彩捂的严严实实的顶端人物们,向老百姓显现了一小点那些不为人知的一面,而这一角和这一面,就已经让老百姓们非常真切的见到,这个红彤彤的文革内部,处处是已被推翻的皇帝老儿的沉渣泛起。这个文革,走向破产,是必然的。如此结果,无论是林彪还是毛泽东,都是不愿意看到的。归根,还是应验了马克思的思维:人类社会的发展,不以任何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至此,可以看到,如果说毛泽东在他的第二件大事上撞了南墙,跌了跤子,那咱这位林付统帅在此问题上,没起任何好作用。从天朝的角度说,他的角色算不上忠臣,忠臣是“武死战,文死谏”,说是彭大元帅和刘主席是忠臣还靠点谱,因为与“文死谏”沾些边。无论对于圣上或百姓,咱林付统帅充其量是个伪臣,为讨圣上欢心,什么都能干,所以到最后,与历史上差不多的角色一样,都难逃兔死狗烹的结局。从咱党的角度说,是个共产党员,为老百姓谋福利是唯一宗旨,而林彪身为党的付统帅,对于老百姓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根本没有兴趣,他的精力,全部用在如何迎合毛泽东上,对于毛的种种“左”的做法,推涛助澜,并借此之机,打击翦除异己,力求使自己一帮坐大,毛泽东搞社会主义撞了南墙,其中,林彪起了不可忽视的作用。所以,咱林付统帅的第二件大事,就是让文革来的更猛烈(即让毛泽东撞南墙撞的更猛烈)些,而自己也在文革里身败名裂。
红色是好颜色,但是只有本色是红色才是健康的,一旦被涂抹,即便不过度,其结果也强差人意,所以,“红”的可以的林付统帅,真是值得后来者足戒,当然,不怕死的仍旧会前仆后继,如薄XX薄大人,以为有权在握便可以令地球倒转,同样的“红”可以,同样的身败名裂。同样的问题—道路决定一切。
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确实如此。咱等(那些号称是无产阶级理论家的就更甭提了)给她或涂脂抹粉,或穿金戴银,或套靴扣帽,等等,可是,能使她妩媚百态了吗,没有。能改变历史的进程了吗?门儿都没有。只有当这小妞一丝不挂,赤裸裸的展现人们面前时,她那迷人的令人叫绝的魅力才大放异彩,如同那些经世不衰的名画,令后人或驻足观看,或有所思考,或流连忘返。尤其是对于咱等,年过不惑,又不甘心至死被骗的老人,哪怕被人病垢为“坏人”“图谋不轨”,也心存看看这个小姑娘裸照的念想。估计这也是人的本性(无论男女)所致。
注11959-1963年,咱国到底饿没饿死人,到底饿死多少人,是咱国历史最搞笑的问题。
既不敢说没有,又说不出多少,说没数—无数,不为过。
注2咱党自进了北京城,常委之中,在位时,真正到老百姓家中,吃喝拉撒睡、超过半个月的,估计只有咱刘主席刘少奇,所以,他才对后来救了中国的“包产到户”,情有独钟。对百姓的吃喝拉撒睡,没有切身体会,估计是毛泽东49年后,屡撞南墙的根本原因。也足见改进作风,深入实际、联系群众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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