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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史論今---兼和我的小酒莊莊主聊會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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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潘涌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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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史論今---兼和我的小酒莊莊主聊會天
我的小酒莊莊主潘涌,最近是網上的活躍人物,哪哪的都能看到他發的文章。按年齡,他比我大幾個月,就叫他老潘了。老潘文章寫的多、寫的長、發的密。但最招眼的,空軍大院、他的父親和安大,乃老潘文章永恆的話題。要說起老潘的文章,還真別具一格,不論是何主旨,最後總能把情報部和安大招呼進來。故此,潘文人氣挺高,在導讀欄上經常能鬧個榜眼探花什麼的。
年過五旬的人,滿腦子常想兒時的事,不足為怪,吾亦是之。老潘張口閉口就是情報部和安大,初看,像是個祥林嫂般嘮嘮叨叨的碎嘴婆;細想,他叨嘮的正是他和我們那代人難忘的歷史。列寧同志諄諄教導我們說:“忘記過去就意味着背叛”。老潘是好樣的,雖身在美利堅,洋酒賣的歡,但還沒有忘記過去,其實,就是忘記了,就是背叛了,又能何如?共產黨不是早已經背叛共產黨了嗎,人民群眾也沒能把共產黨怎麼樣。再說了,捷爾任斯基同志不是早死了幾十年了嘛,那幫群龍無首的契卡們對遠在美利堅的老潘也奈何不得。還是改用普京兄前兩年的一句名言,那句話較比的與時俱進,較比的溫柔妥帖:如果堵上老潘們的嘴,不讓他們說話,不讓他們表達自己的思想,再讓他們接受或許他們不願意接受的現今的時尚,那老潘們不是白活了嗎。
我贊成潘涌同志。老潘的文章,那位有年輕有為的父親、那個某軍種情報部,那所偏隅一地的安大,出現的頻率着實多了點。不過,能尊重歷史,忠於歷史,還原歷史,反思歷史,反映那個年代幹部子弟和青年人的風貌;在物慾橫流,紙醉金迷的今天,亦彰顯出老潘難能可貴的內心世界。
想起來,老潘的日子也挺多彩的,從空軍大院的小玩鬧,到空軍某部的連長;從安大的高材生,到美東酒莊的小老闆。人生的五十多年過去了,其歲月蹉跎半輩擔當的積澱,其軍旅商場北美生活的落差,旁人也許感覺不到,真正知道內中涼熱的恐怕只有老潘他自己。正所謂:春江水暖鴨先知,人間悲歡潘自曉。
老潘具真名,道真史,說真話,不畏人言,敢把自己亮於茫茫互聯網之中,連帶着把他爸他媽他妹他妻他兒和空軍上到司令下到部長還有他的那些同學朋友們都給抖落出來,不管他們願意不願意,愛看不愛看,先發出來再說,不容易啊。幾年前,有位相聲名角弄了場沸沸揚揚的裸捐,現在,老潘在互聯網上裸亮,說實在的,需要挺大的勇氣,我等自愧不如,謹報以真誠的敬意。
根據老潘文章披露的信息,看得出他是個愛交友的人。人們在網上狗狗,或許就能狗出他的地址電話,如有興趣,彼此相約,還可以千里迢迢地開車一聚,喝口老潘賣的洋酒,就口美利堅改良的土雞,三瓜倆棗,七言八語,美而妙之,有如人間仙境,真乃神奇互聯網之造化也。據此,老潘也成了網絡里和現實中的玻璃人,透明人。蒼穹中,有此胸懷者,有彼立意者,唯潘涌一人矣。
潘涌此舉,是互聯網中孤立的現象,還是一種潮流,就要看跟隨者多不多了,希望隨後能有一票人馬紛紛裸亮,那將會成為網上的一大景觀。其實,裸亮沒有什麼不好的,只是有這種勇氣和談資的人不多而已。
國內的網友們可能都要裸亮了,而不論你有否勇氣和談資。實名制上網據說就要執行,只要你上網,先請報上尊姓大名來。北京的網吧更絕,剛剛開始實行新政,初次上網者請交身份證複印存檔,還要拍個照掃個描啥的,比老潘裸的還徹底。老潘雖裸,大家還不知他是何月何日生,也不知他那張歷盡滄桑的臉龐究竟是何英俊模樣。老潘,不行的話,你再裸點,把你的最好是你的全家福貼上來讓大家看看,到了那時,你才剛剛和首都的網吧們與時俱進。
從文革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人,大都憋着一肚子的話,無非是如何說而已。橫着說,歷史是綿長的;豎着說,歷史是螺旋的。笑着說,歷史是面鏡;罵着說,歷史是把刀。同樣是樁事,同樣是個人,從不同的角度下手,能把歷史剖解的支離破碎,也能把歷史還原的比較清白。
為了唯物的辯證的公正的分析歷史事件,看待歷史人物,我編了這麼兩個不順口的順口溜,不繞口的繞口令:
正面看,毛主席有兩個耳朵;側面看,毛主席有一個耳朵。要想知道毛主席有幾個耳朵,先摸摸你自己的耳朵。
從天看,毛主席只有一個頭;從地看,毛主席只有兩隻腳。毛主席是有腳沒頭還是有頭沒腳?請你抬起腳來看看自己有頭沒頭,低下頭看看自己有腳沒腳。
二零零七年的十一月七日,驟然間,我的心狂跳不已,偉大的十月革命九十周年了!九十年了,向資本主義萬惡世界打出第一炮的阿芙樂爾號巡洋艦,依然停泊在黑海之濱;但那面影響我們終生的蘇維埃紅星斧頭旗,早已在社會主義的大本營黯然落地。偉大的十月革命九十周年,社會主義的中國沒有見到一個懷念的字符;倒是在資本主義的巢穴——美利堅的紐約,有一個自稱紅老外的洋人青年寫下了幾句紀念的篇章。
歷史是最會嘲弄人的,而且是最無情最徹底的嘲弄。老潘一定記得這首兒歌吧,咱們這代人從小就唱的: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吃人,專吃杜魯門。這是抗美援朝時期全中國兒童幾乎都會唱的歌謠。我在自己回憶錄的幼兒園那篇里,也唱了一遍這首歌謠。小時候,我們最痛恨的敵人就是美帝國主義了。參軍後,我們中國人民解放軍的頭號勁敵就是美帝蘇修。可是,老潘現在又在哪呢,在美帝國主義的窩子裡謀生,我呢,也和他不分伯仲。是美帝國主義養活着老潘,還是老潘在消滅着美帝國主義呢。老潘一定看過《敵營十八年》那部電視劇吧,屈指可算,老潘深入到帝國主義的巢穴也不少年了,莫說帶頭去推翻帝國主義。就說說君是如何理解列寧同志“帝國主義是資本主義的最高階段”這句名言的吧。
從立志打倒帝國主義,到在帝國主義的巢穴里自由自在的過活,這是多麼大的人生反差。身在海外,有這巨大反差的中國人又何止萬千。
經歷了半個世紀黨、主義、社會、理想的嬗變,見證了中國一個歷史階段的千迴百轉。做為過來人,我們有太多太多的感言。
多年來,看過不少關於文革回憶錄和研究資料,數次衝動,把我寫的東西放上去,又拿下來,最終也沒發過幾句。時代不同了,那時破四舊,而今數鈔票,誰還關心這個。
五十歲那年,我送給自己一個珍貴的禮物,那就是我的回憶錄。回顧了自己童年求知、少年從戎,青年求讀,中年從商以及後來的經歷。不過,那又是我個人的隱秘。現在,它伴着我平靜的生活而安之一隅;將來,它隨着我生命的消逝而飄然離去。
網絡上的文章,再一次勾起了我難忘的過去,打開了我塵封許久的記憶之窗。我好像又一次忍不住了,我好像有話要說,當然了,是“有話好好說”。
我一輩子也沒住過像萬壽路、八大處那樣的部隊大院,而是住在與之相對應的“小院”。 小院是一九四九年北京解放後,在當時的歷史環境下,部隊和地方機關安排幹部職工生活居住的特定產物。我有許多記載小院生活的專篇。
文革時,我十二歲,只是個小學生,也是學校里最早的紅衛兵。政治上的早熟,比旁人更留意些的觀察,加之自己親身參加過大造反,大抄家,大串聯,歷史給了我比其他同齡人更多的經歷,使我與同齡人相比,更多感慨,更多反思,更多記憶。
我曾經住過三座不同的院落,用一句已被時代遺棄的話來說,那是我和與我同齡的、五十年代初期出生的孩子們少年革命活動的舊址,到了現在,還有二三十歲的年輕人探尋那些往事。
回顧文革的紅八月,旁觀中國的現實,該如何表述這四十年中國社會的歷史呢?將兩句現今頗為流行的話語大而和之,我這個過來人能說的只是:那時,很紅很暴力;現在,很傻很天真。爆笑去吧!這不是戲談,而是很妥貼的形容與描寫。還是百姓有水準,能創造出如此精闢的話語。半句源於十來歲的學生,半句出自緋聞主角。挪將過來,十數個字,就能高度概括中國四十年彈指揮間的歷史,勝似那千百萬言的中國當代史書。試問,哪位史學家有如此神奇的概括力。古往今來,民間自有豪傑在,看來一點都不錯。由此,我又想起偉大領袖毛主席的一句至理名言: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創造世界歷史的動力。
我想提議,今後的教學中,凡講授中國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到二十一世紀頭幾年的歷史課,疑似只用兩句話就可以了。即:二十世紀六十年代的文化大革命,很紅很暴力。二十一世紀的這幾年,很傻很天真。其他的,都是學生們的作業。讓那些平庸無為的教授們省點吐沫星子,也讓我們的後代們獨立地去思考思考,讓他們去查資料,寫論文。歷史系的學生們更是如此。
歷史是一本無人能解讀通透的天書。先人們彼時的心境,後人哪會讀懂?大凡所謂的歷史學家,無非是藉助於前輩留下的那幾抹資料,揣摸揣摸,最後揣出個囫圇吞棗的四不像。
老潘說,他的文章被人引用了。我亦同感,因為記不住自己的密碼,曾穿不同的馬甲,發過很少一點東西,也被人改頭換面貼在網上。這次爭取記住密碼,後面再發幾篇。信不信由你,我這篇很小的、全是個人心得的感言,又會有持筆剽竊者操刀以待。無所謂了,由的他去。沒有咱的生活,寫不出咱的言語。看過點所謂文革回憶錄和大部頭的研究專著,一瞅就知道都是些胡編亂造的玩意和空中樓閣的堆砌,不及卒讀,已然睡將過去。
空軍大院裡,我小時的玩伴後來的摯友,也十分幸運地成了老潘筆下的小玩鬧,還不曉得人家知不知道,會不會跟老潘急,我想應該不會的,大家都是年過半百的人了。說起空軍大院,我也有篇文章寫,不過,如果發出來,三成半會在老潘和空軍大院的老人里引起小型轟動,四成半或許會玷污我們的光輝形象。加之,也沒有徵得當事者們的贊同,還是先壓住不表,藏在自己的內心罷了。
《完》
後記: 這篇是我在網上看到的一篇同我長時間聊天的文章,大概寫於2008年,這裡我說一句,謝謝了。當年五十多歲的人看我的文章,五十多歲的人在寫讀後感。不巧,我們開始轉六十了。六十歲一定會有六十的想法,比如說,是男人不會再把泡妞放在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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