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居住的旅馆和出发点在原龚滩古镇的上游[图1],原来的古镇已在前几年由于水库的建成蓄水,沉入了水下。龚滩源自蜀汉,置建于唐,曾是郡县首府所在地。龚滩镇地处酉阳、彭水和贵州沿河县的结合部,乌江、阿蓬江的交汇处,自古以来即是川(渝)、黔、湘、鄂客货中转站[图2]。以前由于乌江水位低,滩多,大多只能通小船,遇到枯水季节就根本不通。由于近年来的大修水电,乌江一千多公里上的多个水电站使得乌江只能分段航行了。 图1 帅哥靓姐们准备启程。右上方是下榻的龚滩旅店 图2 阿蓬江画廊出发点:新建龚滩古镇(停车场里空空如也) 住在乌江边上的旅馆,我错过了曾CTO的早起看到的乌江晨雾(另文描述)。早餐的小面却喷喷香,那是久违了的猪油清汤面。我们一行九人然后乘一艘租来的白色的小快艇划破镜面一样的乌江水快速行进[图3]。阿蓬江是乌江的一个支流。晨曦下的绿色江面,平静安详。两岸重峦叠嶂、绝壁高耸。人在画中游,船在画中行。江里的游客除我们之外,其余的人一概不存在。我发现在船上观看乌江两岸的感受与前一天在岸边的感受是不一样的。岸上看乌江,是远看,看它的气势。美妙而舒展[图4]。而人在江面时是从下往上看,手可撩起清清的江水,脸可感触到湿湿的江风。浪花溅在身上,嘭嘭的快艇马达声击打着胸膛[图5]。我们想象中的惊涛拍岸、桀骜不驯的乌江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电影《突破乌江》中红军在那石碛密布、激浪冲天的血战天堑的场面,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们都拿着像机,咔嚓咔嚓地记录着这美景。由吴老大哥开始,我们对着两岸的山谷大声叫着:?喂,...喂,...喂,..."。巍巍山谷回应着我们的呼唤。我们来了,我们终于来了!说不上狂喜,我们都很兴奋。说不上激动,我们都很热血。三十年河东,我们都在重大学习,三十年河西,我们都在各地打拼。如今,毕业三十年的同学相聚在这远离人烟的乌江里,我们享受着这自由的呼唤,喊叫那失去的岁月,那一个个不眠的日日夜夜,...。如果在岸上瞧我们这群人,只可能是一伙疯疯癫癫的痴男傻女。 图3 王希来挥手我前进 图4 岸观乌江画廊:一叶轻舟 图5 阿蓬江两岸 快艇上,若忙于用镜头抢景,可能会错过欣赏那种人在画中的旷心惬意。我佩服骆总,手里干脆不拿像机,指点江山[图6]。两个多小时的观光回来,有人收获秀丽隽永的照片,也有人收获刻骨铭心的心情。 我们逆江而上,行进到一处岔河口时,老板告诉我们,左面乃是阿蓬江,右面则是阿依河。传说中,阿依是阿蓬的母亲。阿依也是仙女山的那个名叫芙蓉的仙女的母亲。仙女芙蓉也是阿蓬的妹妹。这个传说也是当地苗族人的对自己的历史和来源的描述。阿蓬江比阿依河险峻得多,两岸乱石嶙峋,洞穴交错[图7],想必是一个个钟乳垒垒的喀斯特溶洞。听说这儿在解放前闹过土匪。看来土匪们也曾有过他们的神仙日子。 图7 乱石嶙峋的洞口 悬崖边,有一条人工开凿的栈道,蜿蜒没入江水。不知它是何年开凿,何年停用[图8]。令我想起陈之昂《登幽州台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想起古人曰,近水者智。凡近江水居住的人,可有交通之便利,急流险滩,舟行上游时,便由纤夫拉纤逆流而上。而那些光着身子,一步一脚印的纤夫,已经在乌江上永远地消失了。 图8 江边被淹没的古栈道 我原以为的阿蓬江画廊,是将乌江两岸悬崖绝壁的风光比作一幅幅的油画,鬼斧神工地挂在天上[图9-10]。而当我身临其境,迎着扑面而来的潮湿的江雾,茫茫地看着那峭壁上一棵棵的千年古树,听着那千尺绝壁上的径流不息的溪流瀑布的涓涓水声,我突然体会到了人的渺小、生命的短暂、和自然的不可思议。但凡一个人在一个美丽的风景区里旅游时,他所说过的话或经历过的事,都会记得特别清楚。我们一行同学九人居住在五个不同的国家,今日一游畅快淋漓,不知何时还能再聚。然而阿蓬江留下的记忆,将会长久地存留在我们每一个人的生命里。 图 9 阿蓬江画廊墨迹 图10 阿蓬江画廊一偶:缺一落款印章 图11 尽情欣赏或是镜头抢景? 图12 还没有淹灭原龚滩古镇部分 图13 江边溶洞 李雪 2012年6月5日 乌江行(四)-- 乌江晨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