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涌2007在同学网上的留言《四》

刘军宁浮出水面，老潘出了一瓶酒Zinfandal,还是网上交割；海英出水，我们应该是一片冰心在玉壶，我怕咖啡太热烫了嘴，先问问人家喜欢喝什么。接待新客户不要大家一拥而上，把人家吓跑了，这就像谈判，分为主谈和翻译，主谈说，翻译翻，如果一拥而上，人家把这当成了农民的集贸市场，没有一点档次，怎么老同学都变成赶集的了，要注意着装，像张开那样就好，我们也要文质彬彬才对。

合肥的臭豆腐应该还治胃溃疡，防癌，就像在这吃cheese喝酸奶一样，都能产生一种有效菌，杀死有害菌，我想每天吃五块臭豆付不会得各种消化系统癌症。当然一定要吃辣椒，辣椒只杀有害菌。合肥的龙虾是不是北京人说的皮皮虾，带壳。一个好的网应该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如果拿农贸市场来形容，品味是低了些，不过我们现在谈咖啡，臭豆腐，皮皮虾，苦茶，是有点给人集市的感觉，不过我们的话题可以常换，我们今天谈臭豆付，明天也能谈《独立宣言》，也可谈数学，也可谈安徽戏曲，江浙人文，我们都是安大毕业的，有这个才干。再有一点就是有可读性，什么事都是小有小的味儿，大有大的味儿。

建韫有建韫的提法。大上星期我去了任祥家，也就是《走出低谷》的主人公，回来以后就写了这篇文章，那位夫人看了以后给我一顿闹腾，相反我一点不急，她倒急了，她说我这么说你，你不急，她说很不安，我说下次来，饭总要给吃吧，从此我长了个心眼，写东西不给本人看，老包大伟就没给看。还有一件事，我说唐人街有在美国长大不会说英文的华人，一般人都不信，上星期天我借去哈佛的机会，带了个牛博士去，她反复问：”Are you born in America?" 那些晒太阳的老人听不懂。有个老人听懂一点点，指着另一个老人说，他来美国五十年了。这些事说明，生活太easy了，英文也不用学了。

臭豆腐的制作十分讲究。一般的豆腐放坏了是绝对不能吃的，它要产生剧毒，而且吃了这种豆腐产生的肠道感染是好不了的，好像跟吃了生鱼片一样，要用起子发酵，就像发面一样，时间稍微长一点，但要保证只外皮发黑，里面还是新鲜的，如果里面变了颜色吃起来也要小心。这种臭豆腐用高温油炸是对的，如果是凉拌也就没人敢吃了。北方的臭乳豆腐制作时间更长一点，它要用有益菌把有害菌全部自然杀死，然后变成一种特殊的味道，所以人们常说，臭豆腐闻起来臭，吃起来香就是这个道理。

谈起咖啡，又有很大学问，看样子国内最好的应是蓝山咖啡Blue Mountain,这边的大众咖啡只加一点点Blue Mountain,小克小胡都爱喝咖啡，可以谈谈感觉，我是只要闻起来香就行，但我极少喝。

关键问题是，如果身体不好了，怎么还能保持有个良好的心态。说说容易做起来难啊，同志们啊！有病千万不能讲心态，我有病时心态好，那是做样子，硬撑着。小克你不能说变就变，让我怎follow啊，这次庆典场面要大，要有气势，可以时间长一点，留出时间，好友相聚，同班相聚，全年级相聚，旧时恋人相聚，大家把该说的话都说了，互相有什么亏欠，这次是个好机会，要不然时间越长，越难受。别忘了学术交流。给黄主席祝寿，下次别忘做一百八十个寿桃，送给名人黄宏。

我这个主席当年就没干好，要是按西方的民主肯定选不上，从这个意义上说我还是喜欢国内，主席谁不想干啊，别的名字可以忘记，唯有主席忘不了，可见做学生，主席这个位置很重要，有了这个衔，稍微做做样子就行了。

父亲老了，到七十了，女儿爱父亲，总想过生日时给父亲一个意外惊喜，女儿们想来想去，邀请我参加他们家庭的生日聚会最合适，上星期六我去了，是弟弟为哥哥操办的，中国有长兄为父的说法。是顶极的豪华生日派对，一共十五人左右，光五十美元一瓶的法国香槟就准备了十二瓶，专门小姐倒酒，连咖啡都是专门送来，女儿们从外地赶来。我经历了这个场面惊呆了，我要求离开，弟弟说再呆一会儿，咖啡就来，第二次我要求离开，老伴说，再呆一会儿，蛋糕就来了。我后来分析这个美国家庭为什么能给我这么高的礼遇，我想是小胡的译文，说实在的，现在我在New Haven成了气候，也是靠同学，从这个意义上说，同学能在一起，对我来说无比重要。

小胡啊，当年你还太小。你现在的成就，我就是下辈子也赶不上，该知足了，而且同学中专门写文就你和安钢了。我在美国开小店，能作为贵宾，介绍给每一个客人，而不是陪衬，我已经知足了。小米感兴趣可以帮着翻译一篇，让我在New Haven再露一把脸。安大四年，是最难忘的四年，一写到同学，多数时候很难下笔，只好一笔带过。德蓓在美时我们每天都通电话，通过她我们联系到琦玫，小克，志华。老尹要能见到到屹风就好了，把孙也拉进来。海燕进来又带来新的讨论。

我们在校的时候，谈恋爱是有所限制的。我现在分析当时的政策，我想主要是考虑分配，因为学校很难把好的名额给一对同学，有的用人单位要求很严格，只能是最好的学生，那么成绩差一点的一方学校就无法照顾。我当时想进北京空军领导机关，人事干部再三问我的个人情况，我说没有附带要求，这样很顺利就办成了。当然现在的情况又有很大不同。就是出国留学也一样，Yale收一个，个人很难要求我们两口子都要同时进一个学校。

都说人挪活，树挪死，其实是块料，最后都是棺材料。什么话叫老陶一说，我们大家还真明白了点什么事，我原来以为老陶一直想出国留学，当时出国的人可不多呀，好像我们年纪就有几个老师出国，现在看出国还不如在国内。当时可了不得。我是没去过的地方总想去，去的地方多了，造成的人生反差太大，反而要落下毛病。

人生只有几步棋，走对了步步顺。重要的棋错一步，恐怕好久才能反过劲儿来，像嫁郎选行都是重要的棋。棋要怎么走如有名师指点，就更好了。Yale是出总统的地方，但要认识这个将来的总统很难啊。我们年级也是个出人才的地方，一些人看重了这个年级的人才，所以棋走得百分之百正确，不少人没有看重，走臭棋的不少，想想就明白了。当时年级工作忽视了这一点，没有让同学之间多交流，这是历史的错误，还好我看出来了。名校名班注重的不应只是学习，更重要的是同学之间交流建立感情。如果我们年级出现了五十个家庭，想想我们七八级这辉煌之笔该落在哪里。

男人同女人不同，但面对现实都是一样的，设想一个人前半生铺满鲜花美酒，后半生差些儿，甚至穷愁潦倒，这种日子过着虽也是一种乐趣，但很多人就不见人了，这些人又回到了儿童时代，你看他们聚会的人都是儿时的好朋友，要不然都是些新认识的朋友，人遇到这种情况很难做出正确的选择，人经历一些困境是好事，只要能走出去，那心胸会开朗多了，我非常理解这种心情，总是想创造一些机会，大家能够在一起。

我就是其中一个，我最背的十年是在New Haven度过的，遇到了各种困难，做的事也让人见笑，好在我开酒庄，没事就喝好酒，再烦的心情，好酒一喝，就全解决了，更多的人是采取赌博的方法，我没有这样，不沾赌，不寻求刺激。这里有不少黑人，心烦了找一个吼两句。

我是军人出身，考虑问题常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每到一地重点要考虑吃饭穿衣机动问题，所以认识的多是这样一些朋友，在安大除了同学，认识最多的是那些在食堂干的小伙子了，比较好的就有两三个，有个叫小魏，她妈后来给咱们洗衣服，那几年对我一直照顾不错。New Haven也是一样，有开饭馆的，卖鱼的，修车的，卖肉的。小米子就是通过修车的老李找到的。我们互通有无，在一方看着很难的事，另一方就不是很难，我正在写一篇文章叫《人生路朋友路》，稍微讲了点道理。我每次找老李修车，老李两口子还得管茶管饭，还得听我胡侃，那天侃出小米子。我经常观察，看人家不高兴，就不来往了。上个星期范京京来，这些好朋友都主动出来做饭包饺子。当然是要给钱的，人生路就是朋友路吗。

谈到同学生日，过去在大学就没这一套，现在开始时髦起来了，这边有个老板，是上海人，也是修车的，我说人五十岁时得过生日请大家吃饭，我问他过没过，他说没过，我说你得过，要不然人活着就没意思了。我是把这些朋友全叫在一起，采购的采购，做饭的做饭，我出钱，出酒。祝三位同学生日快乐，这次不会是五十大寿吧，太可怕了。

宁军带来了新消息非常好，两位Bedmates相聚，不容易，张为民可是个有名人物，真名记不住，Radioman可记得住，咱们的许企平怎么样了，当年他的听说能力太高，搞得我有火发不出，那时我十分好强，可能他还记着，人都有过来的时候，按西方的说法是Forgivingness.在六班时也是一样，天资不够，又要出头，不容易。

昨天同小曦通了电话，主要是拉他上网一事。我说你满腹经纶文采应该吐在网上才对，你儿子肯定是不会要的。小米子不就是个好榜样吗，是金子就得闪光。我们的五十后期力量很大，他们赶上了好时候，我这个五十前期孤军奋战，力量是单薄一些，而且有点力不从心。八个老班长一个不出，老莫是做着大工程。小曦是个代表人物。全年级跨班婚姻好像就他一个。这说明我们当时太保守，人际交往不够，这时历史的遗憾。要是我当安大校长，我一年给大家换一次班，创造更多的交往机会。说到这里，人挪活，树挪死，就解开了。

建韫也是个好榜样，有话直说，把自己的体会提炼出来让大家分享。我觉得这个网上多了，会有回家的感觉，这不就是我们的家吗。我昨天同小曦说，原来我们聚会都是以班为单位，最初这个网是宁军考虑是六班的。当年樱花聚会第一次跨了班界，虽然这一步很难，但毕竟是走出来了，小曦想美东穿梭一次，我说不用担心，会满意而归的。

小曦终于上网了，这是我们坛子里的喜事。有话就得说，而且还要直说，不爱听就换一个话题。小曦Master是学Bible，PhD是语言学，该算大师了。先发点评论。我这个星期要写《解读羌村》。《羌村》是杜甫写的五言诗，这边一个美国老师让中国学生背诵朗读，我开始不解，为什么选这首诗，后来发现来自大陆中学课本，我失去了上中学的机会，当然不知道了。但最后一句读懂的人不多。

欢迎广云丽平到坛，虽然水深，但也情深，不要怕初来诈到的。小曦你们班长就是怕，差点闷过去。把你们的电话告诉我，我晚上打过去。

刘虹，你的老板台上怎么不放纸，至少有张报纸什么的，每天发稿前你都要看一遍吗，那每天要读的东西太多了，一天要看一本书了。要是这样还是不要难为刘虹每天上我们这个网了。我观察人是非常细的，人得劳逸结合。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