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智晟:神与我们并肩作战(18)
作者:口述/高智晟 文/易帆、郭若(大纪元记者)
颠倒价值的社会 公正律师无力量
袁红冰教授的文章引发我的感慨无尽,连我的夫人前天都不解地问,为什么你在国内有如此大的名声,却从来没有一家像样的企业来找你做律师。我昨天郑重地把袁教授的文章交由夫人阅读,这篇文章就回答了这样一个现实的问题。在一个所有正常价值被颠倒了的社会里,颠倒了的价值才被认同,人们不会因你是一个诚信的、具有专业知识及专业技术的律师而给你信任。与公、检、法的蝇营狗苟关系的程度成了不同律师的价值的全部。
一个至死不愿拉关系的律师,举步维艰之状是可想而知的,连我周围的同事都经常感慨不已。说来惭愧,我的律师事务所至今连个像样的办公室都租不起,更不用说 置,虽然, 置一处理想的办公场所一直是我长久的梦想!而我周围发生的一些犹如奇迹般的现象却令人唏嘘不已。
一些公、检、法的离职人员,连律师的资格都没有,但他们离职后一年内置价值千万元的写字楼比比皆是。我偶然结识了一位律师,其父是一个省高级法院的负责人,其一年不出席一次法庭,但其年收入在八万元左右,他告诉我们,他每周固定的规律是打高尔夫、美容、健身及应酬,他父亲那个省高级法院的所有大案的代理律师几乎都要来找他协调关系,那次见面的场合就有一位我认识的律师给她十万元“信息费”。
尽管早就明知这种现状,但每每看到了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我的心里都有一种精神被摧毁般的不安全感!在这样的律师面前,我这种律师是完全无价值及力量可言。在中国,作一个绝不屈就于关系的律师是何等的难,其难,常人旁人无法想像。一些地方法院的法官公然仇视我这种律师,一些穷人的官司打得异常艰难,不应败诉的官司败诉后,法官就公开告诉我的委托人,“就是因为你请了像他这样的律师才判你败诉”。我不知有谁能理解我听到这种话时的心情,辽宁的三级法院里都发生过这样的事,许多法官与我素未谋面,更谈不上个人恩怨,我的名字成了他们仇视我的理由。
在法院呼唤人 如对牛弹琴
中国的大连市,将形式文明侍弄到极致,但那里两级法院制造的罪恶罄竹难书。二○○一年,一位叫陈文福的高级工程师因小病去大连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打点滴时当场昏死过去,醒来后发现用于静脉点滴的液体里存在大量类砂状颗粒,该院对其抢救三天三夜。此后时间不长,陈被查出一系列的致命疾病,而这些病几乎都是由血栓塞导致。这家医院及药液的生产者——浙江正大青春药业公司拒绝赔偿一分钱。
这是一起由产品及服务质量导致的恶事故,但那几名全无人的法官坚决说就是医疗事故案件。连医院和生产商在法庭上都承认用于人体点滴的液体中存在大量类砂状颗粒是不正常的,但背后的肮脏交易使法官、法院及法律没有了灵魂。面对每次开庭时怀抱氧气袋、打着吊针的原告,法官真的是做到了铁面无情,对受害人及我这位代理律师的厌恶反感之情形于色,面对我的充满法律、法理、人 及良知的法庭发言,竟当庭唤来法警威胁我,面对因无钱治病而数次差点死亡的当事人请求先予执行的哀求,这些冷血的法官无 于衷。
当事人被搀扶着遍走人大、党委、政府寻求救济,没有一个部门出来管他的事。法院公然在拖了两年后作出陈败诉的判决!受害人上诉到省高级法院,两级法院一丘之貉,两被告的能量使受害人的上诉再次败诉。
二审开庭,庭审刚结束,主审法官在我刚走出法庭后即意味深长地嘲笑仍抱着氧气袋、挂着吊瓶的当事人说,你怎么会糊涂地请这种律师,请这样的律师你能打赢官司吗?我的委托人哭着抗议,引来的是更大声的群体嘲笑,这一切就发生于我对他们(法官)人及良知寄予善意信任的发言刚刚结束之际。我的屈辱及痛苦可想而知!就在这个法庭上,我的发言中有这样一段话,即:“审判长,律师对受害公民的援助是基于一种信任,即基于对事实力量的信任,对法律、法理良知及法院、法官执法理念的基本信任,当法律、法理、真实、道德及逻辑在你们眼中不再被视作是有价值的存在时,律师的援助将仅有道义意义,而道义目前是救不了受害人的。”但后来的结果证明,我的上述陈词无异于对牛弹琴!这个案件的受害人至今拖着残疾的身子申诉告状。
这样的案件我经历的不计其数,无奈及痛苦成了常伴左右的朋友。我把陈的苦难(也是我的苦难)告诉了无数的媒体记者,没有一家媒体愿报导这种案件。
作为诉讼律师,我的执业生涯就是痛苦的昨天、痛苦的今天及注定要痛苦的明天。我看到了太多太多的不可思议的存在,说司法过程就是对文明社会的犯罪绝不是我的简单认识,因为我切身了解中国的司法现状。我的个 ,面对这种不人不鬼的司法现状,这些存在对我而言,痛苦的持续 及沉重是可以想像的,但我们更大的痛苦在于我们至今看不到任何改变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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