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纪元记者高凌/采访报导)高智晟律师从陕北老家被中共逼回北京后,暂时栖身于北京民运人士刘京生住处。4月10日、11日高律师两次租屋不成,刘京生本人被当地派出所警告:若继续留住高智晟也将对其实施软禁。高律师不愿牵连朋友,于11日当晚5时左右再度被逼离京。高律师说:今后也许我们可能要在车上住了,真的要浪迹天涯了……
一天租屋两次 两次均被搅黄
4月10日,在朋友们的帮助下,当天下午高律师便找到了一处租房,签好了合同并交付了3个月的租金。
但是,11日清晨,房东夫妇二人慌慌张张的跑来说什么也不敢再租给高律师房子了。据马文都讲述:房东昨天夜里被国家安全部门扣留,突审了一夜。房东说:“这么多年,我们小老百姓从来没和警察打过交道,这回可倒好,公安部的都来了。我老母亲都吓出病来了。这房子实在是不敢租了。”
高律师不愿和普通的百姓为难,二话没说便退了房子。
下午,马文都和刘京生再次寻找住房,几个小时后,两人面带喜色的回来--房子找到了。
高律师和夫人到了租好的房间,行李也都搬进来,房东还热心的帮助耿和开始收拾房间的时候,开来了一辆很神秘的车,车牌号也是用报纸包着的,车上下来两位军人,行色匆匆,到了房子里就招手示意房东和他们出去,带到了卫生间里,不到5分钟,房东就出来了,脸上带着明显的喜悦,非常坚决地告诉高律师:“房子有急用,不能再出租了。”
高律师说:“一看我们就心知肚明。也不出乎我的意外,我一到那里一看那个场面,几十名中共特务、警察、警车,已经围在了我要住的房子的跟前,我就知道肯定又要被他们搅黄。”
当天,当地公安局通知了刘京生:从今天晚上起如果高智晟不离开就要对他实施软禁。
高律师说:“这样就等于我们把刘京生也给牵扯了。中共这么做无非是想把我逼回家里,然后就可以封住我的家门,采取类似前几天那些下流的做法整日对我们全家进行骚扰,直至把我们全家人精神搞至崩溃,以达到他们龌龊的目的。我不会让他们得逞!”
逼离北京 “重兵护送”返定州
|
跟踪的汽车全部到位 |
11日下午五时左右,高律师把夫人和孩子送到了自己家小区的大门外,没有离开自己的车,在载满了秘密警察的5、6辆挡住车牌车辆的“护送”下,直接踏上了离京路程。
深夜10点30分左右,行驶定州途中的高律师接受采访时讲述了重返定州的缘由:“上一次在定州发生车祸的时候,定州保险公司也很荒唐,手续没有给我们办好,需要我们还得去办一趟。我们找了两个朋友都被警察挡住不让去,那只能是我和老马去。因为我现在必须跟着老马。原来是老马为了保证我的安全跟着我,现在必须我跟着他来保证他的安全,因为现在只要我不在,他们就可以把老马给抓走。也可以随时对老马实施一些暴力迫害。所以我现在得寸步不离的跟着老马。”
以前,出了北京界,那些跟踪的车辆就会自动退去,但是这次却晚上10点半,高律师离定州还有20公里的时候,5辆跟踪的车辆始终尾随在高律师车的后面。
高律师:“这一次你到了哪他都会跟,百分之百,毫无疑问了。从陕北老家回来的路上已经传达了一个强烈的信号,就是你到哪里都要跟着你了。”
“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理智。人类文明的文明之处在于,无论国家和政府有多么强大,在规则的面前你和个体是平等的,但是在中国,只要是有一点点组织力量的人,他就可以完全立于规则之上,那么你这个个体就毫无办法!”
半夜11点左右,高律师和马文都住在了定州宾馆,找了一个带电话的房间。高律师不失幽默的说:“没办法,虽然也知道今后有很多花钱的地方,应该精打细算,但是我们不能只考虑我们自己。还得考虑到那跟着我们的20多名秘密警察,住得太差,他们会不高兴的。”
谈到今后的打算,高律师说:“先把保险手续办完后,我和老马还是准备出北京,走到哪里算哪里,因为我们不知道连我们住宾馆或旅店会不会都不让你住。实在不行我们就只能住在车里了。幸亏天气也暖和起来了。”
从从容容的耿和
|
从从容容的耿和(摄影:马文都) |
10日就计划来看看高律师的耿和,一下楼就看到准备贴过来的6名便衣,便放弃了原来的打算。听到高律师已经租到房子的消息,今天上午带着孩子和行李赶过来帮助高律师“安家”。
为了避免电话骚扰,基本和外界断绝了联系的耿和,即使给高律师打电话也要到公共电话亭去。今天,记者短暂的和耿和聊了一下,电话里德耿和从从容容、不慌不忙:
记者:“看到高律师了?”
耿和:“到这儿来一看,都跟单身汉一样,一张床挤了三个人,感觉着挺苦的呢。”
记者:“房子又没租成,心情怎样?”
耿和:“正难受着呢,我们孩子还在说爸爸你回家吧,这么苦,你回家吧!老高他们也有预料,也说,哪会那么顺利呢。”
作为一个妻子,看到自己的丈夫的境况,她又觉得如何呢?
耿和:“我看到和他在一起的朋友,我觉得还行,因为这些朋友也都没家,为了他们自己的事业也好、自己爱做的事也好,家都没有成。我们也不算什么。对我们来说就是让老高再过一段单身的日子吧。”
记者:“会不会感到很痛苦呢?”
耿和:“没有痛苦。高智晟也很自信,我觉得时间不会长,苦上个3、5年没什么。我过来帮他们做口热乎饭,他们这几个单身汉也挺不容易的。”
记者:“你变了,以前你总是很为高律师担心,也会哭。”
耿和笑了:“逼出来的,这都是我们的国家把我们逼出来的,要不然我们可以安逸的生活,过那种日出而出,日落而归的日子,但现在都彻底的给你打乱了,是吧。”
高律师:“今天耿和给我们作了两顿饭,她可真是时时处处真正的表现了一种从从容容。看到她的表现我也很感慨,她永远不会忘记她的这种角色--对我们关爱的这种角色。晚上我想让她早点走,不行,非要给我们做好晚饭才走。让我们四个大男人在那入住两天后吃了两顿热乎饭。”
平平静静的高智晟
“我们不要因此感到苦恼和忧愁,为什么呢?我们没有一兵一卒,却让这个不可一世的暴政集团整天都歇斯底里。而这样的过程、这样的目的是怎么达到的?恰恰是这个暴政在要达到整死我的目的的过程当中,把他们自己整得歇斯底里!”
--高智晟 于4月11日与耿和分别之时
“我说难听一点,在中共的眼里,我现在就是丧家之犬,但是我却没有因此感到任何的痛苦!个别情况下的烦恼是有的。”身在定州宾馆接受采访的高智晟平平静静的告诉记者:
“就是在4月8日,在陕北老家经历了那样歇斯底里的、一夜的恶劣搅扰之后,我是真正的、对他们再也没有任何那种因为他们对我持续不断的搅扰使我内心觉得痛苦、或者自己反覆觉得自己烦躁甚至绝望等等的情绪,都没有了,原来有过的一丝东西都没有了,干干净净了。”
“那些歇斯底里的特务们折腾了一宿,第二天早晨,他们看到院子里出来了一个非常平静的我。每次出来我还和他们点头打招呼。包括这两天在刘京生的住处,我们的平静让那些特务都感到惊讶,因为在只有1、2米距离内,对方的眼神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们的内心。”
“这几天成群的特务包围着我,如此高频率的大兵压境,但我再也不把他们看成和周围的人有任何区别,再也不把它看成是搅扰我个人的因素了。”
“我的脑海里经常出现电视《动物世界》中的镜头:一头狮子和一群猎狗之间的游戏。经常出现,每当你一出现,周围的那么一群秘密警察要么捂脸、要么撒腿就跑,但又不舍得离开自己的猎物,就是那么一种矛盾的状态。”
“我今天的状态,有赖于这些中共特务非常“认真”和“尽职”的配合。他们过去的那种过程都是必可少的,包括那三名稀里糊涂一头栽倒这个过程来的人。”
当天,马文都和刘京生经过很大的努力找到的房子,对方一大早就跑来退,老刘担心高律师的心情会很不好,跑到房间里来安慰他。
高律师说:“实话说,我没有失去一分钱的这种难过的感觉,因为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今年整个的一年的时间就拿出来让他们赶我,今天把我赶到这儿,明天把我赶到那儿,叫他赶吧。因为我是一介草民阿!没有这样的过程怎么吸引更多的人来关注我所做的事和对方对我们的搅扰和迫害的这种非道德和野蛮?”
离开北京前,高律师写了一篇文章《再问胡锦涛 如此相逼为哪般?》。直至深夜0点左右,高律师还要准备接受英国的《每日电讯》的采访。当天采访的还有美联社、美国之音和一些香港媒体。
民运人士的悲惨 胡、温的“视死如归”
在北京短暂的一夜停留,仍然有很多老民运的朋友们跑过来看望高律师,有些朋友干脆留下来陪着住了一宿,短暂的相聚,又让高律师有了很多的感慨:
“老马现在是我的重要保卫目标。有时想起这个角色转换挺有意思。有机会收集些中国民运人士的故事讲给大家,这些人为中国民主的付出,哎呀,真是……”
“昨天他们三个人盖一块被子,必须让我一个人盖一块,我一个人睡一张床,他们三个人睡一张床。我睡下的时候真是感慨万千,这三个人都在中共的监狱里被关过。仅仅是因为他们为了中国能够出现一个民主宪政的这样一个价值!”
“这种公开消灭民主宪政价值的行为,我想人类都不应当把思维复杂到什么程度就可以明白,它实际上不就是一种赤裸裸的对人类文明的反动!”
高律师:“最近我们得到风传,北京司法局要大规模的整治律师事务所,在这次打压晟智律师事务所的过程中,凡是站出来支持的都要遭到整治。一些坚定的站在我后面的律师和几次来看过我的律师的执照全都停下来不给审批。”
“绝对不能高估今天的中共了。中共这样做,实际上就是对它自己的明天完全的不管不顾,就管今天!就今天我手上有一点权力、有一点力量,我就要把这点力量用在把恶事、坏事做绝!”
记者:“胡锦涛知道么?温家宝知道么?”
高律师:“就像我的第二封公开信中写道的那样,对人民的这种悲惨,你们的不知道是你们赤裸裸的渎职!如果你们知道却不去改变它,你们是赤裸裸的失职!
记者:“看来身在其位,他们很难摆脱这有意无意被绑架的命运,很多人议论,如果他们不试图改变,用中国老百姓的土话,似乎有点死定了的感觉?”
高律师:“苏家屯事件的反应上,表明了他们视死如归呀!大有视死如归的这种豪壮的情怀。苏家屯事件上他们的选择我们非常的失望,非常的替他们惋惜。失去了一次机会,一次很难得的机会。”
采 访中,高律师反馈回来一些消息: “今天外媒采访了关于上海一名访民死于非命的事件,和我个人近期的境况。他们说在大纪元网站上看到了我最近的遭遇。西安、成都、深圳都有一些警察给我发来短讯或电话说:我们是普通警察,我们和普通人一样的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我们每天都在大纪元网站上等待你的消息。律师谢谢你们(大纪元),你们成就了许许多多人,也和许许多多的人保持了一种默契,因为我们每天都在等待着你们能呈现给我们什么消息。”
再度被逼离京的高智晟,居无定所的天涯浪迹能否成行?重返定州又会遭遇什么?让我们再一次一同继续关注、也许是一同续写高智晟的故事……
采访花絮:
高律师黑了也瘦了
同行的老马说:“天天在一起不觉得,回到北京拍了照片后才发现,老高黑了也瘦了。”
高律师:“嗯,在照片上我看到自己是瘦了。但是在流浪过程中确实是吃不好,休息不好,这是绝对的。我还是比较讲究的,出门都是自己带着碗讲究卫生。三顿饭在家都很有规律,出了门根本没有任何规律。确实瘦了。”
但随即便很自信的说:“放心,民主宪政中国到来的时候,我无论呆在什么角落,我都会迅速胖起来的。律师资格考取过程中,我瘦到109斤,考上律师资格之后三个月,我长了20多斤!”
避免同室操戈
高律师:“我非常庆幸我前两年买了辆车,否则今天晚上我们就会住马路了。老马非要建议我到北京市政府门口去睡,我拒绝了。因为我有被子,他没被子,我担心他和我争被子,这样的话容易引起同室操戈,我告诉他了,老马你非要到北京市政府门口住,除非我看见了你的手上抱了一块很不错的被子,那我就和你一起去。”
焦国标让我比较上火
采访时,高律师不断清嗓子,说:“最近嗓子不太好,昨天偶尔和焦国标通了一次电话,又是雪上加霜,他说我牙不好你说能让我心情好?因为中共说我不好没人信, 焦国标说话有人信!我也非常庆幸中共得亏没把他招到专家组里一起研究对付我的策略。否则早就发现我的弱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