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喜欢含蓄,为人做事,也包括文字,希望看着它们都有生命,并可以优雅的婀娜多姿,与人是婉约,与文是清越。
读过这样的文字:最好的文章,是作家自然的流露,用心去书写,他不堆砌,读的时候不觉得是在读文章,而是在读一个生命。最好不是最美,那么真正的美文呢?
曾经描写过书房茶趣:茶青如荷,睽在精致的水晶瓶,似菡萏雅洁。玫瑰花蕾,散布错落的书相间,在幽黛寒舍。湛泸如睛,凉在雪肌的颈项坠,呈黑然厚慈。
其实,所有的美在心里,在感受,字实在不过是个替身。相知相赏的心,怎敢用文字去饶舌呢?忐忑着心盘算着,唯恐那些让我吹了气使之鲜活的字,得鱼忘筌。
恰好,是泡茶的清苦心境。依席而座,慢慢看花蕾含香绽来,静静的等茗芯舒润,沉着显开鲜色,身儿白脱尖儿绿吹,渐渐看得到月白风清的景致,更有暗香浮动的茉莉花蕾,衬着水中裙袂微展,无坚不摧却毫无杀气的凛然,竟,如此曼妙。
于是,这些字也战战兢兢起来,齐刷刷地望彼此,等着我来排列,或齐整,或端正,或妖娆,或含羞,然而我望着它们,束手无策。
这样的时候,需要燃一柱香,展着令人玄想的童言,从远古的朝代飘来:很轻很轻,没有一厮冷意,不经意的香灰,化作墙角剑上的泪,飘起飘落。那缕烟儿,想是为践约而来,在聆听心痛的传说。天的刻印,许是一册千夜故事的诱惑,许是一种禅悟世袭的冷涩。
时光静静,水一样流泻,而字仿佛成全了我,此时在一手一脚地做着什么,它们是不是成了美文似乎已不重要,重要的是需要温朴的时光。幻想着让这些字可走进那片时光,清清然安和里坐了,或在深夜里静寂无声时拿来想念。
想念的时候,最好巧遇故事,顺着屋帘卷起的梦境,从一脉的相思虚掩:很玄很玄,没有一刻韵律,不精心的门扉,打照庭院轴里的殇,起舞涅磐。那丝记忆,想是在喋喋不休,许是一夜淹没所有的粉饰,是否还能听到聊斋的余音缭绕?
得感谢景致,才有心绪如佐,得感谢运气,才有手起笔落,当然,还有静心,才有经得起碰撞的耐心和承诺。天外的星空很美,但我知道摘不到,只希望拥有自己看到的那一片。
文字能把日子握成碎片,就像给茶封了红袍。文字也把时间斩上句号,就像高祖斩了白蛇醉了赤霄。文字还把诗笺变成枫叶红透,洒了个淋漓尽致的忧郁如血亘古。文字最终把花露飘零变为胭脂含笑,圻了个琴弦叮咯的高贵,旎藏余怀。
这个世界有太多美丽的故事,却没有太多美丽的撰文,为此我常常出门游走,岸边多少事,依旧大河流,希望能够得以巧遇。而文字也会瞄着时间等我来,踩着步点,让我端详。
“我只有预感 没答案 不管我们 习不习惯 那些片段 都不算可能往右转 或左转 不管我们 喜不喜欢 故事最后还不是 都一样……”是我喜欢的歌手莫文蔚的《左岸,右转》中最深刻的一段。
沉浸在歌声里,我知道:依旧大河流,左岸,右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