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己還是喜歡,把冰箱塞得滿滿,米盒也裝得實實,裝飾很多的乾花,鮮花,花花綠綠的,品嘗一年四季的很多水果,隨意堆放在地板的角落,努力為自己營造一個富裕富足的境地,好讓自己安心的工作,光姐說的小富即安,我尚不能夠,還需奮斗些許時候。
幾周專心而安心的日子,專題寫的沉浸,許久不曾如此悠閒,晨時落雨,久久不霽,風寒初愈,正好居家養神。倚小窗,靜聽檐雨,雨擊窗台,濺起細珠,微沾於面,甚是暢快;左手持籍,醉古堂,眉批幽夢影,抱朴子,楊州畫舫錄,一疊紙響風來,方才閒撥數頁,卻是意不在書;右手撫青白瓷方格香爐,燎沉香,青煙盈滿順格而溢,形態各不同,別有清趣。
又有女兒從京都帶回來的桂花膏,佳品清漪,默王維詩句:「人閒桂花落,夜靜春山空。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但覺心中滿是清涼無限。耳聞漁歌絲竹音,觀賞街外人語與腳步一串,總是一番莫名的渲染和美好。
說到絲竹音色,想起友人饋贈的「湖心亭」之普洱茶,不知是百年老店的茶色奇絕,還是自己飲得多了,忽然覺得和音色很近,尤笛簫管樂的低音更甚,笛音講究厚重結識,一如普洱湯色,入口濃卻不膩,似乎低音色的感覺醇厚甘甜,正是越陳越香的滋潤。
再說絲竹韻律,書法的筆尖醮足了墨汁,一不留神,落進水盂一滴,看着那團清墨慢慢的渲染開來,由深到淺,又由淺及深的墨色與水色,融合;轉眼端詳水色,與墨色由淺到深,融又由深及淺的,融合;宛如一弦撥完,琴聲漸消,琴聲帶來的餘音繚繞,在心尖上愈燃愈濃;沒緣由的想起「沒於指端,濃於心間」似乎是這番道理。
午後小睡,醒時神爽,結果這一日,雨落得紛紛揚揚,抬眼望去似乎尚有那種微茫的韻味,只是不會有人問起杏花村中的酒家;這樣的念頭一來,想着要出去散步,索性隨便到超市買點柿子回來;沿街的灰樓被雨水淋濕是暗灰的色,正如蒙蒙的天叫人覺得不適,一向不喜歡灰,遠遠不如手中雨傘的烏黑來得痛快,想着想着,不自覺把傘又往下一沉。
如此,看見的只有傘下世界,眼睛其實是如此容易地被蒙騙,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又何嘗不是如此,外界的,本能的,我們都在不自主的把手中的傘一沉再沉,逃避某些自己的不喜,不願;超市一直都那麼可愛,翡翠般的青菜,淡黃的梨子,紫郁的葡萄,和橙紅的柿,各類新鮮的果蔬,全心全意地對着你笑,招惹得你愛不釋手,甚是可親可愛。
從超市出來,手上多的不只是柿子,還有一小束芹,一根涼瓜,一盒嫩豆腐,到底禁不住食色誘惑。雨點落在傘面上滴答作響,我就專心來聽,專心來暇想:雨巷,紅牆,青瓦,紅杏,芭蕉,黃鶯,荷塘,漁歌唱晚,,有時候,人騙騙自己又何妨?於是,一路愉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