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生命,很多时候是凭借相辅相成的生命铺垫和陪衬而更加精彩,孪生妹妹和自己,正是。童年及至芳华,我是妹妹的陪衬,是妹妹的铺垫,或许即便没有我的存在,聪明漂亮也足以使妹妹远近闻名,何况又加了浓墨的垫呢。
许多人不大相信我们姊妹是孪生,我矮小内向而散漫,妹妹高挑开朗而热情,不仅仅是外表,若是谈到学习,自己亦毫无一点可爱之处;妹妹算数学永远都不需要纸和笔,答案在她轻启朱唇之间,永远都是准确无误,而我有时会怀疑世界会很快的消失,因为越算越模糊,越算越陌生的可怕之外,消失是最好的逃出。
我们姊妹同居一室,妹妹喜欢粉色和米黄,我喜欢紫色和驼灰;似乎一眼可以看穿白日黑夜的分明,也似乎可以看穿人生高矮胖瘦自不由人的残忍;姊妹是融洽的,体弱多病是我寡言最好借口,聊天时保持绝对的缄默,却能恰到好处的展示微笑,毫不吝啬;父母的目光里写满疼爱和无奈,更多时候,是母亲将自己碗里的雪耳梨水添给自己,分一勺羹。
姊妹之间,或说女人之间,应是更知道体惜彼此的;当然,如果倒戈,就更准确地知道对方的痛处;如此习惯的铺垫,是自己自卑的心结,日久倒是自然的低调和平和,懂得方寸之间亦有强悍,索性不争不妒,方自心静平安。
近日看到松坂庆子参演国标舞,虽惊叹她的舞姿柔润妩媚,渐渐慵肥的体态不免有美人迟暮的感叹;其实,女人之间的竞争原和世上许多商权之争一样的,惨烈程度并不逊色,只不过无声无息了些:同龄女的竞争是聪明,美丽和好男人,不同龄女的竞争是因年龄而生的智慧,权力和无畏,即便亲人,友人之间,亦无例外;而这里想说的,不是竞争,是关爱;亲人,友人之间在善意的竞争背后,爱的更纯粹,更刻意和更恒久。
勤,秀气非常的江南女,不会大声,人前总是低眉娇柔,甚是惹人爱怜;在男人面前似乎更加如此,她的爱情犹如扑火的飞蛾,一门心思的知热。即便错了事,也总有一千个让人不恼的理由,以娇弱来搪塞;也常常转过身之前发誓不理男人,而转过身又在悄悄拨他的电话,让旁观者随着她啼笑皆非的戏剧自己。
勤是地道小气的女人,胆称具有女人所具有的所有缺点,事实上,也的确是;有时小心眼,有时不讲理,有时把嫉妒写的一脸都是,想替她遮掩都来不及;这些,在我眼里,都是另一种坚强和混事的聪明;虽然她有着冰雪聪明的情感,亦注定不会分给众姐妹太多,也从未想过责怪,这个世上本来每个人的感情,都不是那么多到顾及吧。
米仓,内心荒凉而妩媚的闺密,会咯咯的笑,有着通透的灵气,有着涅磐之心。她的爱因了明白,自然多几分固执,再淡然地冰封在心里,自己在夜里独自欣赏;她谙熟世上的诸多规则,游戏的,不那么游戏的,和不游戏的;一如封印的美酒,只用淡淡的醇香来和你对抗,执著于心,却是看不见的悲凉。
米仓是奇特的女人,胆称自己是羽蛇的后代,除却一份生肖,还有一份冰凉。有时也会哭,然后她会抬头看着天上的云或者月亮,轻轻地说:多美;这些,在我眼里,都是另一种懦弱和抗世的明慧;虽然她凛然而决绝,亦注定在爱着的人身上种植遗憾,那份不回头,痴到极致的妩媚冷清,才成为我永远的记得吧。
自己,曾经因为给俱乐部的网友发新年卡超过两百而肉疼不已,第二天发帖子调侃说,对网友的好远远胜于对自己,其实难免不是一份虚荣;也承认自己有一种美丽,是那种对朋友的大方不小气;还有一条该是坚强,用一付肩膀承担一切的寂寞和冷漠。
最后是妹妹,和上面的都不同:她擅长亮丽地站在人潮汹涌的地方,被男人簇拥着欢,被女人们拥戴着笑,而转过身去,却是娇嗔的脸,惹得爱她的男人们都说遇到天生的魔鬼;魔鬼的魅力纠缠着一份爱情,是让人恼火的幸福;这份福使她的不懂矜持,不懂谦逊的哈哈大笑,还一定要拉上你,不管你是不是笑得比哭还难看,是一定与她无关。
熟悉了女人之后,自己日渐喜欢被忽略的感觉,甚至幻想可以有一道时间的缝隙,躲躲就能消失;从来不认为朋友是老久的才好,更不认为恶语相向便是小人不齿,人与人之间的不屑,抑或不和谐大都源于显摆自己,而最多不过是站着对面的立场,而已;此时,女人本能的付出热情,收获贴烫与冰冷似乎都是命定,与已与对手都是一种失缘,好像相忘于江湖,是不合实际的裂缝,容一样粗细的自己陷入,再埋地三尺入决绝,之间。
《之间》是李度的歌,媚气十足的歌词,说的是爱情,也适用用友情吧:「来去之间 缘份是不可预期的缠绵 顾盼之间 感觉是灵犀一点的相见 设定之前 千百种盘算都输给思念 爱情的路网在我心里面 却看不见……」
李度唱得投入,越听越觉得如此:其实人的心,就是条爱情的路,取舍之间,有太多姻缘一瞬间,却一心想要陪你到永远,真情的转变,谁都不能去预言……就是啊,人生有限,谁能保证永恒,而永恒的实现又能在怎样的誓言,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