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没有动文字的念头了。属于自己的那些时光,像雨后的苔,颓废无奈。突然非常思念曾经诗情饱满的那个自己,心中不免有嫩的芽翘首滋生,仿佛周遭的世界,随意春风,都是一道绿绿的风景。 浪漫多情的四月属于西方,中国诗人却说四月残忍,因了荒地蔓延着丁香的芳,足以把回忆和情欲纠集,又让春雨催滋钝的根芽,唯有酴醾。 与文与字疏离越久,越觉得自己单薄,仿佛透着空丝,只晓轻轻吹,即散若骨尘。胡乱抓的到那些纷乱的尘埃,那个欲望着从人群中抽离的自己,既无处躲逃,也无处藏身。 一部《人间四月天》,一部《最后一站(为爱启程)》,无论是连续剧中的徐志摩陆小曼,还是影片中的托尔斯泰索菲亚,宁愿自己的情绪住在别人的故事,悲与欢微不足道,只是,情愿停留一场戏的时间,和一场梦的风寒。 四月天里,褪去的灰色掺杂着翠绿的丝发,催生渺远的再别康桥,是浪漫的问候和稀疏的牵挂。还是觉得,无论四月的美丽鲜活,还是冷漠残忍,都排挡不住我喜欢张幼仪,一个传奇女子,像越来越遥远的昨天,用一种柔顺凛冽贤惠豁达的姿势,现在今世的光阴,让我觉得无奈,却渴望。 四月天里,还有托翁迟钝的嗅觉,运动者们跃跃欲试的愿望,是温暖的冬天里剥离出去的主义。仍旧觉得,无论运动的染指伟大,还是人性私利,都阻止不住我欣赏索菲亚,一个旷世夫人,像不得不温暖的季节,凭一份才华泼辣真诚犀利的爱情,折在世纪的里程,让我感到沮丧,却赞赏。 想起刘禹锡的「沉船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恍惚觉得,人生是断了又断,长了又长的风草,用悲欢离合当成了床,调和成一双双的故事,攒尽了红尘的泪,然后,再引吭高歌,让自己醉,让世人痴,隐于千帆过,隐于万木春,与风草隐于清风,相似。 相似的味道,宛如泪的传染,牵扯出内心深处大段大段的留白,勾勒出天边远处大朵大朵的云彩。咸咸的,是海的心;纯洁的,是天的情。或许,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一串串的泪,铺就了通往无人殿堂的桥,渐渐学会隐匿,渐渐学会弃世,渐渐学会穿越。 其实,野外的橘色草花已稠如海。一直在不停后退的历史,在卑微与诚恳之间顾忌着自己,连同最微不足道的尘埃,驾驶的车轮飞转。应该在某个月满的夜,或者在某个雾霭的晨,穿越经纬,撞翻路边的草香,我便可以真的,从咖啡时光,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