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什么呢?别费心了,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才气。从阳台大窗看出去,一片雾气蒙蒙,白茫茫虚伪的泄着愤怒,浅浅的夜色,淡淡的思索,人类就算再读几层书,也难免庸俗呵众。很是羡慕古人南郭巧遇齐国老君主,不用心虚也能混日。
在万维的日子不长不短,所谓知名的不知名的早已心生厌倦,更不要说去读,别抬举自己!继续在这儿的理由是份秘密,正如我和甩了姐说的,文字写给自己,只是想在自己的天地不断的延伸和坚强。午后,好友善意的提醒:丑儿,有段话是冲着你的吧?
偏偏有对号入座之人,更加惊奇的是:呼者众!所谓人言可畏,还别说,我若是怕了,我若是也想不开跳了楼,列上一串陷害者的清单,揭穿中国人的丑陋,是不是会落得自己不厚道呢?鬼蜮的念头正美滋滋在兴头上,好友来信相慰,其实,她的好人缘是非同一般,我竟痴想为何她能不心虚?心境在秋风的凉意中把我无边的笼罩,回想起很多过往,也在一瞬间明白朋友心安的道理:她从来不在乎,也不计较别人如何看她,活得率真而坦荡!
在东京的时候,每天都路过伊势丹的街心大窗,随着季节的变换,总有不同的诱惑激励着自己不停的赚钱,人类真是夸张,不仅想自己美,还想让别人也在意自己的美,这就是欲望。秋季的厨饰通常都有枫叶掩映,偶尔有一把锈迹斑驳孤零零的长椅,那种复古的感楚让你沉醉其中,于是每天都想:
这长椅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度过了多少个春夏秋冬呢?它是遇到怎样的伯乐才走到举世瞩目的东京呢?每天该有多少像我这样欢喜着它的目光呢?沐浴过这样的目光之后,它今后的去处何在呢?是不是又会恢复平静甚至远远超过原来的寂寞呢?是啊,繁华弥漫之后,瞬间成为一地荒凉,它的内心该是怎样的空旷呢? 那种滋味是不是人类的失恋呢?
东京的冬天通常很暖,依旧可以穿薄薄的丝袜和垂到脚踝的长裙,不知道今年的厨窗里是否有枯叶覆盖,还是褐色的毛壳栗子?不过一定不会再有长椅了,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过相似的任何一景一幕。这个繁华的都市有过我的青春和爱情,曾给我家一般的依恋和不舍,而今站在千里之外,才明白其实我始终是一名匆匆过客。
记忆中,只有一年东京的冬天,很冷。那是一个大雪的正月,从除夕开始一夜之间把所有的年气喧嚣都飘飘落落的寂静。先生拉紧了我走在梦一般的童话里,到处堆积着白雪,他说,失落的东西总可以寻找到,即便在那一瞬间你还不知道你失落了什么。靠在他温暖的臂弯,听着新年的钟声,那一年,我忘掉了许诺,迷失在那纷飞不停的雪花里。
人与人之间的相遇,是他心甘情愿的帮我穿越如烟往事,是他情愿心甘的伴我徒步无尽长路。谁说白雪只是寒冷呢?而今,曾经的往事只剩下记忆的碎片躲藏着,很遥远。我知道他一步步走近,一切都不是终点。其实,不是失恋的时候,却留恋这失恋的味道,寂寞的美丽。
在网上闲逛的日子很久了,那时候的我真的很闲,不是工作,是心。许多年里,聚聚散散了很多朋友,网络友谊总有繁华过后,满目凄凉的感觉,更像失恋。网络的第一批朋友,网名在彼此的心目中早已扎根,取代着真实的名和利,网络中的形象也根深蒂固的融入彼此的思维,至今不变。
一个小小的不知名的论坛,曾挥洒了我三年的时光,隔着网络遥遥的时空以文会友,我们曾走下网络聚会,聚结成帮,甚至有人为论坛作歌填曲,大家弹着吉他一起尽情地喝酒,尽情地欢唱……不知道是岁月无情还是网络泡沫,一群人都在我渐渐的淡出之下,相继淡出,随之淡漠的是曾经的友情,偶尔的邮件也似乎除了寒暄,无话可说。
几个好姐妹,拥有过蔚蓝的一片天,我们共同打理着一个论坛,曾为了达到超常人气,轮流坐网,决不怠慢任何一位来访的过客;曾因一份相遇的因缘而彼此感动,也曾因共同创建一块心灵休憩地而彼此欣赏。然而,脆弱的网络情感,仿佛是一个精美的瓷器,只能远远的观赏,走近了总有不小心跌碎的日子。
那份繁华过后的厌倦来得让自己都不可思议,好像久违的失恋情绪,不顾众人怎样的劝阻还是固执的扬长而去。我走的决绝,走的土崩瓦解,也走的无恨无悔,所有灿烂辉煌的日子,像堆起来的雪人一样,在太阳出来暴晒的那一瞬间将幻灭的干干净净,一滩清水连影子都无法寻。
现在夜深时分,我还会用指尖敲击,听音乐,淘美图,写文字,当键盘清晰入耳,内心充满彷徨,无法知道自己在网络上的日子还会走多远,也无法知道还会有多少繁华在我面前眼睁睁的消失…,这感觉,好似失恋似的,寂寞却上瘾。。
应该不止一个人问过:为什么急流勇退?为什么如此冷漠无情?是啊,是心性吧。从来不太在乎自己,自然也不太在乎别人。世界是万紫千红的,人也多种多样,许多事尽可以各喜其喜,求同存异无须深究,不对吗?更多时候,冷漠之前都是因为付出的火焰遭遇了冰山而收敛,所谓冷暖自知,何必一定要符合,才是大快人心呢?
大权有大压迫,小权有小压迫。人性使然,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种专制的文化基因,暴君不仅住在宫殿,同样因为我们时常左右与自己的爱恨情仇而生长于我们的心里。英国进化生物学家,科普作家,当代最著名的无神论者之一理查德・道金斯在《自私的基因》中曾经有惊世骇俗的剖析:「身怀利器,杀心自起」。这句话,让我想起红色的中国,到底是不朽的红,不管在海外呆多久,总能汇聚一群凶狠狠的晚娘。
说我的文字含蓄,含蓄的罪过不是读者自己不自知,不自愧,倒是断章取义的理直气壮?抑或拿自己的那段不长不短的脖子来自缢,还大肆的渲染自己被扼杀?法国启蒙思想家,哲学家伏尔泰说的多好:「人人手持心中圣旗,满面红光走向罪恶」,想想中国的文革,多少平民百姓义愤填膺的「以理杀人」,历史的血泪斑斑在目,难道事隔半个世纪,所谓天真无邪的起哄还在吗?难怪有人高呼怀疑误入七十年代,真真上演了一场最好的讽剧。
这些都不够分量,还有更可怕的「道德杀人」:其心理的行程是,因为我不同意你,所以你是错误的;因为我当然是正义的,所以你是邪恶的,更恶毒的说是丑陋的;一旦有了判断,所有的负面词汇,你可以无限的上纲叠加,所谓「命名即创造,相像即诞生」,说直白点:你的善恶是依赖我的自由心证与自由定义,依赖人心奇妙的想象力,如此说来,什么人什么事不能通过定义变成邪恶呢?
在自己的院子里栽花种草,写乡愿,写人缘,写中庸,即非违法,又非不合情理,实在也不涉及具体某人的善与恶,怎样端详都看不出哪句话能吓出这么一群人的魂儿来?有尊严的人,在自己的领域写自己随心所欲的文字,怎么就邪恶呢?谁,什么时候,规定了不能写相同相近的主题呢?振振有词之后,难道和强盗有区别吗?
如此逻辑,人人都可以对别人在自己领地的行为,上纲上线的一番,恐怕又要来一场文革不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尊重是相互的,但是更重要的是「对他人自由的尊重」,才是美德!除非点了你的名,你再跳起来也为时不晚,大半辈子都该换第二次牙了,还那么文革,真是幼稚可笑。
忘了说,尊敬是相互的,也是相对的,不要对自己的尊重感觉如此宽容,如此深信不疑。儒学的核心在谦,在敬,谦为基本,敬能生慧,评论别人,奉劝你谨慎,谦虚。理所当然的轻下断语,是舍弃天人合一的世界观,怎么能达到中庸呢?
人呢,任何时候都无法让所有人满意,别太把别人当一回事,更别把自己当回事。换句话说,没有虚荣心不好,不上进;但是,太有虚荣心也是一种遮蔽和专制,谨请不要被自己太要强得林林总总,遮蔽了清明心灵,实在憋不住,我献一招:跟您自己叫劲!
画蛇添足:痴人痴语,谨勿对号!
怎么觉得这博客越写越鲁迅似的大义凛然,一点都不罗曼,还是听首歌吧,草蜢的《失恋阵线联盟》:「她总是 只留下电话号码 从不肯 让我送她回家 听说你 也曾经爱上过她 曾经也同样无法自拔 你说你 学不会假装潇洒 却叫我 别太早放弃她 把过去 传说成一段神话 然后笑彼此一样的傻 我们这么 在乎她 却被她全部抹煞……」
如果还是执迷不悟,随着旋律唱一唱:是啊,越疼越伤心,你还永远得不到回答。而且你到底不会知道我怎么想。应该继续猜测吗?还是说全忘了吧?对,还是找一个承认失恋的方法,让心情好好地放个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