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網友說回憶紅歌,是傷感自己逝去的青春。依我說,普通人的喜怒哀樂,紅歌里都有,唯獨沒有傷感,因為沒時間。紅歌的年代,或者說前三十年,講的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是靠燃燒激情支撐下來的。今天中國的經濟騰飛,最堅實的基礎是那時打下的。一句“改革開放”就貪天之功為己有,臉皮夠厚的。說當年農民是出工不出力,工人遊手好閒,更是下流污衊。勒緊褲腰帶苦幹的日子,在紅歌里卻全是樂觀精神,沒有一絲疲憊和畏難,全是正能量。是中華民族“勤勞勇敢”的註腳。
這個早期的,知識分子寫給自己的紅歌,旋律可能不算很流暢,但我唱得多了,很順溜。其實第一代中國知識分子的獻身精神,已後無來者了。原子彈氫彈,飛機,核潛艇,導彈,衛星都在1970年前造出來了。他們拿着微薄的工資,離開大城市常年工作在偏遠地區。卻不能報導,沒有歌頌。因為保密的緣故,甚至連家人都不知道他們的功績。連工作的成果都不計入國民經濟總量。後來的當權派,為了給自己貼金將他們和全國人民的奮鬥和貢獻都一筆抹殺了。偷換成“引進外資”的恩賜。
沒有生產建設兵團,估計全國人民的布票供應還要要少一尺。當年中國以農業經濟為主,一切都要靠從土裡刨出來,人口翻番都在要吃飯穿衣,將土地資源撐到了極限。建設兵團其實比大多數上山下鄉的知青更艱苦,但他們本來自農民,沒那麼多怨言。
是石油工人為中國工業化蓋上了最後一片瓦。剛建國時有人曾估計只要實行石油禁運新中國挺不過半年。大慶油田發現後也只能勉強保持低度自給。沒有石油就沒有石化,意味着穿衣全靠田裡種棉花,而棉田又擠糧田。沒有化肥農藥,糧棉產量都提不高。所以糧票布票油票肉票局面都撐死了。周恩來手裡最少的時候只有一億美圓的外匯,放在今天也就是一船大豆,僅夠全國人民吃塊豆腐的。正是七十年代大港勝利遼河等油田量產,讓中國一下子解困了。七十年代引進的十幾套大化肥大化纖項目,都是石油出口換來的百億美元支付的。這些項目到八十年代建成投產後,農業生產的死循環就解套了,票證很快告別歷史舞台。
這兩首一頭一尾,是川藏公路建設的讚歌,四千築路官兵長眠在沿線幾十座烈士陵園。但是在歌曲中只有英雄主義。擦乾眼淚,掩埋了同伴的屍體,拿起他們留下的鐵鍬鎬頭,誓把那公路修到西藏。
同樣悲壯的還有鐵道兵。這支曾經四十萬人,號稱在和平年代傷亡最慘重的功勳大軍,今天已經徹底退場了。我在九十年代初和中鐵十四局有過幾年交道。其前身是鐵道兵團四師,在朝鮮戰場上抗住了美軍上萬次空襲的道橋兵種。現在為了爭取市政項目在酒桌上狂轟濫炸。昔日文工團的女團員,一桌桌地敬酒搞公關。容顏依舊美艷,只是身材已經發福。當時我們忙着市場經濟,沒空為她們嘆芳華,她們怕也沒空唱紅歌了。
說到鐵路,不由想起我們敬愛的胡錦濤主席,他應該是最資深紅歌積極分子。。。溫文儒雅,從不折騰。像寡婦守空房一樣坐滿十年,這是唯一為他立的牌坊,必須貼一下。不是紅歌,算胡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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