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教授得诺奖后的思考 屠呦呦教授获得2015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已是既成之事。 尽管有批评家说青蒿素研究是中国几百人的一个大型团队的成果,不应该由屠呦哟一个人领奖,但诺奖的科学奖只颁发给个人,以鼓励、表彰个人在科学研究中发挥的作用。 中国一向提倡集体主义,有功劳是大家的,利益均沾。 如果出了错误,要负责任的时候怎么办?也是大家分担吗?那时就看不见大家的身影了。落在谁头上谁认倒霉吧! 中国现在经济发展了,有钱了。如果如此耿耿于个人奖,中国政府或某个有钱的集团或个人可以以出资人的名字设立一个集体奖,只发给集体,个人做出天大的成绩也与此奖无关。诺奖的奖金现在是800万瑞典克朗,那中国的这个集体奖的奖金发它2000万瑞典克朗。只要奖金足够高,不愁钓不来大头鱼。若不然有钱也留不住,都送给外国换人情了。 中国的事情有点儿奇怪,很多事情都要得到洋大人的认可,中国人才认为是好事情,否则心里就不踏实。拍个电影,要拿去参加国际电影节,最好把奥斯卡奖的小金人拿回来,在中国人面前吹牛皮底气才足。女艺人们竞相去走国际活动的红地毯,不管活动是否与己有关,似乎没踏过洋大人的红地毯就是身价低。 科研成果也照此办理。没在国际杂志上登出,没看到洋大人点头,总以为自己的结果没有意义。很多科研结果要到拿了外国奖后中国人自己才知道身边有人做了这么一件事。 这是没有自信的表现。 由此造成了中国大陆上“墙里开花墙外香”、“出口转内销”的现象。 就说屠呦呦得诺奖这件事吧。在屠呦呦获得诺奖之前,除了业内的人,没人知道屠呦呦是何许人也。2011年屠呦呦就获得了“拉斯克奖”。国际科技界都说“拉斯克奖”的获奖者是诺奖的候补者。该奖自创立以来,共有300多位科学家获奖,其中80位后来获诺贝尔奖。但屠呦呦获得“拉斯克奖”这个消息,在大陆媒体虽有报导,却是波澜不惊,多在讨论屠呦呦是否应该得到“拉斯克奖”,位于这项研究里的其他人如何如何。风声过去,屠呦呦依旧默默无闻。 拉斯克评奖委员会把奖杯颁给屠呦呦的理由是三个“第一”:第一个把青蒿素带到523项目组,第一个提取出有100%抑制率的青蒿素,第一个做了临床实验。 科学研究竞争中争得就是这个“第一”。你第一个发现的,这个成果就属于你。其后再有人把这个结果做得再完美,也不过是锦上添花了。
哥伦布 1492年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之后回到西班牙,西班牙举国欢迎。但西班牙的贵族们不以为然。在一次欢迎宴会中,忽然有人高声说道:“我看这件事不值得这样庆祝。哥伦布不过是坐着船往西走,再往西走,碰上了一块大陆而已。任何一个人只要坐船一直向西行,都会有这个发现。”宴会席上顿时鸦雀无声,面面相觑。哥伦布笑着站起来,顺手抓起桌上放着的一个熟鸡蛋,说:“请各位试试看,谁能让这个鸡蛋在桌上站住?”大家都拿起面前的鸡蛋,但谁也没能把它立起来。哥伦布微笑着,拿起熟鸡蛋,把大头往桌上轻轻一敲,那稍微碎了一点儿壳的鸡蛋就稳稳地立在桌上了。那人高叫道:“这不能算,他把蛋壳摔破,当然可以站住。”哥伦布正色地说道:“我没有说过不能敲碎鸡蛋。我想到的你没有想到,我做到的你没有做到,这就是我和你的差别。世界上的一切发现和发明,在一些人看来都是简单不过的。然而他们总是在别人指出应该怎样做以后才说出来。”
牛顿 成千上万人看见过苹果从树上掉下来,但只有牛顿从这个现象发现了地球引力。解释清楚后大家会觉得没什么神秘的,“换了我我也会想出来”。问题在于牛顿想出来了而别人没想出来。这就是天才和庸才的区别,差的就是这么一小点儿。 研究青蒿素的团队有几百人,乙醚是化学实验中一种很普通的溶液,但是谁都没想到用乙醚提取青蒿素,只有屠呦呦想到了,从而使研究顺利进行下去。现在有些文章说屠呦呦不应该得这个奖,应该给谁谁谁,因为别人也做了工作。这就是气人有的“红眼病”了。 不管在哪里,围绕一个奖,总是会有不同声音。同行之间更会有勾心斗角的竞争,因为别人站得高了就显出自己的低了。具体到屠呦呦得的这个奖,如果能发给团体,如和平奖,则皆大欢喜。但这个奖只能发给个人,而诺奖委员会看重的是屠呦呦首先想到从乙醚里提取青蒿素。 现在的科学研究都是一个团队或几个团队联合做的,一个人摇摇试管就发现了一个新东西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果如这些“批评家”所言,那日本的梶田隆章和加拿大的阿瑟·布魯斯·麦克唐纳(Arthur Bruce McDonald)也不能拿这次的物理奖了,因为“发现了中微子震荡,证明了中微子具有质量”这个活不是一个人所能完成的。 屠呦呦拿诺奖的事已经过去了,就等发奖了。 这400万瑞典克朗怎么用?是买房子?是捐献出去?是请团队的人搓一顿?那就是屠呦呦个人的事了,别人不用太操心。 现在可以想一想从屠呦呦得诺奖引发的其它事了。 大家都说屠呦呦的父亲给屠呦呦起了个好名字。那个年代不是是人就能念得起书的时代。屠老爷子应该出身富家,从小进私塾,念《四书》《五经》,很遗憾1911年满清皇帝退位,没赶上挣得一个秀才、举人出身,但古文功底一定很扎实,否则也不能在《诗经》里给女儿找名字。 《四书》《五经》太拗口,也不易理解,拿给现在没有古文基础的年轻人如同天书。但有了屠呦呦这个先例,《诗经》会热卖。出版社和书商如果没有这点儿预见性,就白在商场里混了。《诗经》里有“风”“雅”“颂”300多篇诗,用哪个字当名字都古色古香。期望自己的孩子长大后功成名就的父母们要赶紧给孩子改名字。如果不耐等待,就直接改自己的名字吧。 有意思的是屠呦呦的“三无教授”身份(无博士学位、无留洋经历、不是两院院士)。 前两件事解决起来不难。 大陆无论哪个大学或者研究院都会很高兴地授予屠呦呦名誉博士学位,并立即把屠呦呦列为自己院校的校友,即便屠呦呦没在那个院校待过一天。这么多高官在工作之余都能拿个正规的硕士、博士学位,全国人民应该不会对屠呦呦得个名誉博士学位有意见。 屠呦呦得到诺奖,会有国外的大学或研究机构邀请屠教授讲学。不会英文没关系,配个随身翻译。出去转一圈,留洋经历也有了。 难题在两院院士! 按照中国两院的规定,新院士的年龄不能超过65岁。屠教授已经85岁了,年龄肯定超标。不让屠教授当院士,现任院士的面子不好看。没当院士的屠呦呦拿了诺奖,当了院士的人应该比未当上院士的人水平高,但这1000多人还没一个有能够拿诺奖的迹象,岂不是尸位素餐,占着茅坑不……(此处省略两个字)。 如果只是年龄问题,似乎不难解决。 学过物理的同学应该知道吴健雄(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以为是男性)。就是因为吴健雄验证了李政道、杨振宁提出的“弱相互作用下的宇称不守恒”,把这两人推上了1957年的诺奖物理学奖的得主宝座。吴健雄在1994年、82岁高龄时当选为中国科学院外籍院士。
1942年5月30日,吴健雄和袁家骝步入婚姻殿堂。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牛人周围都是牛人。说到吴健雄,就联想到吴健雄的丈夫袁家骝。袁家骝出身不凡,祖父袁世凯,父亲是袁世凯的次子、花花公子袁克文,正宗X三代(什么颜色不知道)。袁家骝不涉政治,自己念书,练成高能物理学家。袁家骝为人称道的不仅是在学术上的成就,还有甘当“妇男”的事迹,自和吴健雄结婚后练就十八般武艺,洗衣、带孩子,下厨,烹饪的代表作是红烧狮子头,在家里的口头禅是“听健雄的”。 扯远了,回来接着说院士的事。 如果两院不拿屠教授的85岁说事,现任院士的日子也不好过。中国老话怎么说来着,“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身边坐着一位诺奖得主,这些资深院士能踏实吗?自酌这些年都干什么了?混了这么多年的院士,拿不出一点儿像样的东西,这些年的干饭都白吃了,还是外面找棵歪脖树……靠一靠吧。中国的知识分子太大的本事没有,互相攀比、顾面子的本能尚未退化。 居里夫人拿过两次诺奖,1903年物理奖,1911年化学奖。获得双重领域诺奖的人只有居里夫人和莱纳斯·鲍林。但居里夫人1911年落选法国科学院院士。1921年,法國政府尴尬地意识到,居里夫人在国外声誉日隆,却从未获得过法国官方授予的勋章绶带以在公众场合佩戴。法国政府决定授予她法国荣誉军团勋章,但被她拒绝。1922年,她成为巴黎医学科学院院士。 如果两院破釜沉舟,要把屠教授拉上贼船,屠教授会不会拒绝上船?应该不会。屠教授几十年在大陆,生于斯,长于斯,不会做让政府尴尬的事情。屠教授是党员吗?也许是。不是也没关系,火线入党是我党的好传统。在组织了,组织出面谈话,屠教授也不能薄党组织的面子。 球还是在两院。 让我们静下心来,看看会有什么好戏出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