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25：石黑一雄的《別讓我走》（Never Let Me Go）

每個作者都希望自己能拿到諾貝爾文學獎，不僅有榮譽和獎金，以前寫得沒名氣的小說都可以熱賣，賺一大筆稿費。

丹·布朗雖然沒拿到過諾貝爾文學獎，不過因為《達·芬奇密碼》而聲名大噪，捎帶着把他以前寫的幾本銷路不好的小說也帶火了。

2017年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是日裔英國小說家石黑一雄，給他頒獎的理由是“在偉大情感的小說世界中找到現實世界與虛幻深淵的連結。”

《別讓我走》（Never Let Me Go）是石黑一雄在2005年寫的小說，2006年就由台灣翻譯出版了中文版－－台灣人也不盡趕潮流，這次走在了時代的前面。

這本小說寫了幾個捐贈人的成長經歷，寫了幾個男、女孩子的吵吵鬧鬧、小心眼、虛榮。沒覺得有什麼特別好的地方，貌似和那些書評里的讚美之詞不搭檔。也許是我的水平太低，欣賞不了陽春白雪的作品。

讀到中間才知道書名和內容有什麼關係，Never Let Me Go是一首凱西－－一個捐贈人女孩子－－喜歡的一首歌曲名。台灣翻譯為《別讓我走》－－沒有把Never的意思表述出來。大陸也翻譯過這本書，把書名譯為《莫失莫忘》，和原書名不搭調，應該是意譯，不過沒看出《莫失莫忘》和書的內容有什麼聯繫。

沒讀過石黑一雄的其它小說。在這本小說里，虛幻深淵應該是指捐贈人的世界。

什麼是捐贈人呢？

捐贈人是人類造出來的人。書中沒有細說捐贈人是怎麼造出來的，不過提到捐贈人是複製人，而且每個捐贈人都有自己的“本尊”，“本尊”和那個捐贈人長得一模一樣。從而可以推斷一個捐贈人是從採集某個人類的生殖細胞並進行處理後而培育出來的－－捐贈人沒有生育能力。

這讓人聯想起了賀建奎的轉基因嬰兒，不過賀建奎只修改了會感染HIV的基因，沒有動生育基因－－也可能他不知道在哪裡。

石黑一雄雖然是小說家，但走在科學家的前面了，知道不能讓複製人有生育能力，否則以後的人類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了。

捐贈器官已經是比較普通的事情了，活人可以把自己的腎臟捐獻出來而不耽誤自己仍然活下去；如果捐贈眼角膜，雖然自己不會死，但那隻眼睛就看不見東西了。所以對捐贈的一般理解是一個人死了後把自己的器官捐贈出來。

人類器官移植有一個根本的問題，就是移植過來的器官是否能被接受，每個人對自身以外的器官都有排斥性。小說里的經過處理的捐贈人應該像Ｏ型血一樣－－百搭，切下來的器官放在誰身上都不會有問題。

捐贈人是人類特意製造出來為人類提供捐贈器官的人，雖然和人類長得一樣，但感覺捐贈人不能屬於人類，就好似一件備品，需要的時候就把某一部分拆下來更換人類那個不好使的器官。

這本小說的意義是否要讓人類認識到捐贈人也是人類的一員，有感情、有思維？真是超前了，給人類打一針預防針。

書中寫了有的捐贈人可以捐贈到第四次。

書中沒有寫捐贈人捐贈了什麼器官，不過也沒寫捐贈過的捐贈人缺胳膊斷腿、殘缺不全，所以應該是捐贈內臟。

我只知道一個人可以捐贈出一個腎臟而不影響生存，不知道其它內臟是否也可以活體捐贈。

所以小說中的捐贈人生活在虛幻世界裡。

據說活人也可以捐贈部分肝臟給別人。

讓我想起了中國的一個寓言故事－－“貪心不足蛇吞象”。

說的是古代有一個名字叫象的小男孩撿到一條快死的小青蛇，象把小青蛇帶回家，給小青蛇起了個名字，叫“小青”。象給小青蛇治好病後，把小青蛇放歸山里。象長大了，長成一個壯小伙。有一天，象進城辦事，看到城門上貼着一張告示，說皇帝的女兒病了，要吃龍肝，誰能獻上龍肝，把公主的病治好了，皇帝就把公主嫁給他。象一想，龍肝沒地方去弄，蛇肝可能也管用。象回家後，走到山下，喊了一聲“小青”。霎時間狂風立起，飛沙走石，一條像水缸那麼粗的大青蛇躥出來。象把皇帝女兒的事情對小青說了，問能不能給他一點兒肝。青蛇點點頭，張開了大嘴。象進到蛇嘴裡，割了小指甲蓋大的一塊蛇肝。青蛇痛得閉上了眼睛。象從蛇嘴裡出來，謝了青蛇，青蛇轉身回山里去了。第二天象把蛇肝帶到皇宮。皇帝女兒吃了蛇肝，病就好了。皇帝很高興，把女兒嫁給象。過了半年，皇后也得了同樣的病，皇帝讓象再找一塊龍肝。象走到山下，喊了一聲“小青”，大青蛇又躥出來。象對青蛇說還想要一小塊蛇肝。青蛇點點頭，張開大嘴，象進去割了大拇指蓋大小的一塊蛇肝，青蛇痛得留下了眼淚。象高高興興地拿着蛇肝回了城。皇后的病好了，皇帝很高興，讓象當了宰相。一年後，皇帝生了同樣的病。皇帝對象說，如果象能治好他的病，就讓象當皇帝。象第三次走到山下，喊了一聲“小青”，青蛇躥出來。象對青蛇說最後再要一塊蛇肝。青蛇張開嘴，象進到蛇嘴裡，想這是最後一次，何不多割一些留作以後用，就揮刀割下拳頭大的一塊蛇肝。青蛇突然感到肚內一陣劇痛，忍不住把嘴閉上了。

中國古人用這個故事警戒世人不要貪心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