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安澜:孙犁的《子夜》和毛泽东的两只鬼 孙犁在读了《子夜》之后,写了一篇读后感,《<子夜>中所表现中国现阶段的经济的性质》,孙犁提出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问题,“中国社会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社会”?孙犁的这个读后感发表在1934年的《中学生》杂志上。据我所知,其后,郭世英、遇罗克、杨小凯都提出过类似的问题。
孙犁在读后感中自作聪明的揭示了“《子夜》作者所暗示给我们的关于中国经济问题的几条解答。那就是:1、中国民族工业的命运的描述;2、国内金融资本的现状的刻露;3、帝国主义对于中国经济的影响的说明;4、中国土地问题的探讨;5、农民运动前途的素描;6、产业工人力量的估量;7、中国将来革命性质的暗示。”这个老孙头,有意思,一本薄薄的《子夜》,就读出了这么多经济指标和政治暗语,老孙头读书用功之勤,真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
在读后感发表的89年之后,“中国社会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社会”?我也还想弱弱的发问。现在看来,这个问题老生常谈,常谈又常新。因为近来,新闻上到处都是恒大、融创、碧桂园摆烂的消息,扰的连我这个与房产毫无瓜葛的人,也心绪不宁。我想,与我有相同困惑的人肯定也不在少数。用前几年费教的话说是这世界乱糟糟的。费教言乱,还是赵薇夫妇闹鬼时,而今现在,让我联想到老孙头读《子夜》读出的一瓶子鬼魅味。我们一直误以为,这瓶子里装的是佳酿,直到1840年以后,才发现瓶子里出现了鬼味,有家鬼的味道,有洋鬼的味道。让人有理由怀疑,这瓶子里本身装的就是鬼东西。
俗话说,捉远鬼,找钟馗,这个捉近鬼,俗话没有告诉我们找谁,我是慢病慢投医,医比三家,案头上看到《毛泽东文集》,心里一亮,这不,打鬼的寅次郎老大毛老人家该出场了。翻到第8卷第51页,老人家就为我们扫荡了2只鬼,1只鬼曰“人怕鬼”,1只鬼曰“不怕鬼”。老人家枪法不好,打鬼不是用的枪杆子,而是用的无产阶级专政的铁拳。老人家号召我们发挥无产阶级主人翁思想,同恶鬼厉鬼作坚决的斗争。
老人家是这样说的,“世界上有人怕鬼,也有人不怕鬼。鬼是怕它好呢,还是不怕它好?……越怕鬼就越有鬼,不怕鬼就没有鬼了。有狂生夜坐的故事。有一天晚上,狂生坐在屋子里。有一个鬼在窗外,把头伸进窗内来,很难看,把舌头伸出来,头这么大,舌伸得这么长。狂生怎么办呢?他把墨涂在脸上,涂得像鬼一样,也伸出舌头,面向鬼望着,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望着鬼,后来鬼就跑了。今天世界上鬼不少。西方世界有一大群鬼,就是帝国主义。在亚洲、非洲、拉丁美洲也有一大群鬼,就是帝国主义的走狗、反动派”。
老人家知鬼论世,娓娓道来举重若轻,论鬼打鬼,洞若观火,犀利深刻。铁拳荡开之处,片鬼不留。但遗憾的是老人家只注意到了帝国主义这只洋鬼,也注意到了蒲记家鬼,但却忽略了洋鬼和家鬼的杂种、异种,鬼族中最狰狞最善于伪装的一个鬼种,“吸血鬼”。现在看来,若是鬼子,鬼子的鬼子,鬼子的鬼子的鬼子大行其道,人就没有道,“中国社会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社会”?这将是一个千年无解的难题。
2023年8月18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