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和小姐 （一） “你們海歸是人，我們（小姐）就不是人呢！” 81號這麼對老秦嚷道。 “81號”是小姐進行按摩工作前對老秦介紹自己時留下的稱呼。老秦沒有記下小姐說的名字，只記得這個號碼。他也清楚記得那句開場白： “81號技師為您服務”。 不知什麼時候起，水摩從洗頭房搬進了娛樂場所，在國內盛行起來。和一般保健按摩或足療不一樣，水摩時客人是完全光着的。與相似的所謂香妃木桶浴也不相同，水摩往往還帶有 therapeutic 作用。老秦去的地方原來是家日式的私人會所，據說如今在北京改頭換面，有了正式衛生營業執照，名曰：“生殖健康性服務中心”。不管你怎麼讀，這性字和生殖當然聯繫在一起。小姐也好，妓女也好，這裡就是提供性服務的場所，雖然她們稱自己是技師。 進門的時候，老秦有點厭惡感覺，但被他抑制住了，他沒有止步。等小姐介紹完後，老秦就沒敢介紹自己是個教授，有墨斯文。但老秦的確還是個詩人，而且從秦淮河邊來的麼！當小姐追問老秦是做什麼的時候，老秦有意無意的說起自己是海外歸來的，在國內做事。用小姐的話說：“好像現在還蠻吃香的、、、”。 大爺的！老秦心想，如今海歸幾乎都要流浪街頭，還吃什麼香。在北京呆久了，老秦說話帶點北京口味，但還是脫不了那副詩人的酸樣。他問小姐，接待過老外麼？小姐告訴他：外國人來的不少，、、、但最討厭日本人，變態，而且，日本人的那個東西特別小。用水怎麼洗都洗不乾淨；她還是喜歡中國人。老秦聽了很高興，因為他最恨日本人。日本人在南京殺了很多人，強姦了很多中國婦女。如今，竟然還敢在我們的首都橫行。 81號是老秦朋友推薦的，手藝的確不凡。朋友政府部門工作，這裡常客，有張VIP卡，85折的那種。81號給老秦做的是全套服務。這一切往往都由朋友安排好的；即使沒有事先安排，老秦也已經有了經驗，每次小姐問他要什麼服務的時候，他就會說和隔壁他朋友的一樣，總歸沒有錯。 是不是由於在美國天天鍛煉身體，精力旺盛，老秦每次回國的都要繼續保健保健？其實，情況不是這樣的，老秦在國內每天都很累，不停的應酬，目的就是引進個高新項目，說白了就是用國外的成果在國內賺錢，也不容易。朋友知道，老秦辛苦了，喜歡放鬆放鬆。 水是從眉心開始的，一直泚到腳後跟，滋到身上的每一處。這清水，世界上最柔軟的東西，和着年輕小姐柔軟的手指，不能不說一種絕倫的享受和放鬆。老秦突然想起一次一個老美同事和他說的話，老美怎麼也不願去中國的洗浴中心，說是自小到大，世界上只有兩個女人看見他的裸體，只有一個女人給他洗過澡.... 老秦想唱歌，想吟詩。但老秦還是問了許多問題，如小姐一天接待幾個客人，能拿做少錢，等等。由於全套服務，而且具有保健性，小姐還給老秦做了前列腺按摩。這使老秦又想起，40歲後在美國年檢時所做的前列腺檢查；他的家庭醫生也是個女的，當時他的醫生叫來了一名老護士旁邊站着。 似乎老秦還有很多問題，比如既然客人脫光了，小姐還穿衣服麼？81號是一直穿着衣服的，儘管很少，幾乎僅穿着內衣內褲。還有，老秦可不可以摸她？小姐說當然可以，但要看什麼客人；老秦心想，既然如此，還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任意摸弄她的。但第一次去的時候，老秦問題很多，沒有什麼要求。 老秦第二次去的時候，要求多了起來。當小姐再次問他是做什麼的時候，老秦給了回答： “詩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