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元樓 *** Mingzi 一直羨慕老高坦然處事的姿態，高雅又淡定；但從來沒有羨慕過他有那麼多的女人。 毋庸置疑，很多文化中，男人擁有女人多少是一種財富與才智或者腦健康的標誌。但是， 擁有女人 ≠ 擁有女人的愛。 這一點老高很清楚，所以，他一直沒有強求他的三房太太；他們在一起許多年以後，老二和老三都離開了三元樓。只有老大，陪伴着到他死的那一刻。老高曾告訴我，他最喜歡的是老二，而不是老大。儘管老高很多處事方式都受原配的影響，他也是由衷地感激和佩服這個個子不高的廣東人，但在他後來和其他的女人比較之中，發現喜歡的不是大老婆。 其實，男人心中也只能喜歡一個女人。（這句話是不是老高說的，忘記了。） 女人和男人一樣，怕和比自己強的人比較，在愛和親情中尤其突出。 可想而知，大老婆在知道老二的許多優點後，顯得無可奈何，但她很淡定。我沒見過他家的老二，幾次去他家都錯過了見面的機會。老高死後，只有老三和我聯繫。最近，這位老高生前的秘書要結婚了，徵求我的意見。我問她： “老高留給你多少錢？” “我一分都沒拿；我走的時候就說好的，我在家裡的一切都留給老二！” “那你結婚為了什麼？” “不為什麼，女人都想結婚；再說，你知道的，我晚上老是睡不着覺，有個伴不是好一點麼...？” “……” 無疑，老三是三元樓里最漂亮的一個。女人漂亮了是可以不缺錢的。這種天生的資本，老高也擁有過（這裡表達兩重含義：一，老高自己年輕是也很帥氣；二，他幾乎占用了老三的全部青春）。但老三是個工作勤奮的女子，也是這個原因，她不願享受三元樓裡面的奢華，不願讓老二來伺候自己，不願……。她是在老高去世前三年離開的。老三離開不久，老二就回馬來西亞了。兩個人再也沒有回到聖安東尼奧。 有時，我會想起老高大太太的為人，也許是因為老高的那種坦然，特別是面對死亡的情況下，如何順從了老婆的意志（或者上帝的意志），他信上帝了。老高的大太太是個天主教徒。 *** 第二章 大太太 - 廣東人（續） 老高的大太太小名叫蘆花，是她北方的媽媽給她起的。 蘆花兼父親南方人那種秀氣、細膩（長得小巧玲瓏）和母親北方人的乾脆。但蘆花總說自己就是廣東人；口音一聽就能聽出的那種地道的廣東人。 我第一次發現她的廣東人味道是從“沖涼”與“洗澡”這兩個詞彙的差別中找到的（這樣描繪有點笨拙）。我怎麼覺得她是那麼在意沖涼，那麼喜歡洗澡——那是我們兩家第一次一起旅行，去德州海邊小城——Corpus Christi（聖體城）時發現的。 那天中午，從海邊回到酒店的房間裡，她和老高在一起洗澡洗了近一個小時。我們一家人在等他們一起去吃午飯，等不急了，敲門發現他們還赤裸裸的... 第二天，老高的老三也來了。我不想讓孩子再看見什麼，也不想讓老婆有太多的幻想和（未完待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