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在西安倒下 -杨奎松《西安事变新探》读后感 杨奎松《西安事变新探》一书有不少新材料和新观点,值得一读。看本书经常扼腕长叹,停下来想,假如没有张学良的西安事变,中国历史会大大不同。中共不会执政,很可能也没有今天的疫情。历史就如一串多米诺骨牌,第一块牌的倒下,触发了几十年后的世界性事件。
国军第5次围剿相当成功,红军被迫撤离根据地。长征开始并没有确定的目标,更不是想北上抗日。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生存的地盘。开始的目标是南方,打过四川的主意。四渡赤水,并不是先计划好的英明的战略,而是因为反复地寻找,变来变去,不得已而为之。肖华的 “四渡赤水出奇兵,主席用兵真如神”是拍毛的马屁。北上的方针是在发现四川没有建立根据地的可能后才提出来的。
当时陕北对中共并不是一个好的根据地,非常贫瘠,兵源少,发展极为困难。中共面临财政困难。即使蒋介石不进攻,长期围困就能将红军困死。红军打东北军和西北军如猛虎,但面对胡宗南的中央军进逼,节节败退,危在旦夕。如果没有西安事变,红军会被消灭。毛泽东说:西安事变把我们从牢狱之灾中解救出来。
张学良在政治上极其幼稚,他不清楚共产党的政治主张,也不清楚苏联的真实面目,以为红军只是地方割据势力之一。他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人物。九一八不抵抗,热河抗战保存实力。到了1936年,头脑一热,想用抗日来洗刷“不抵抗将军”的名声。他不想在剿共中损失实力,也想靠联共得到苏联军援。张性格冲动、蛮干、无知,容易被人裹挟利用。杨奎松说“要说杨虎城、张学良是为国家、民族而发动西安事变,这说法太牵强。…周恩来以苏联军援忽悠张学良割据西北当西北王,才是引爆西安事变的主因”。张志大才疏,指挥东北军五个旅团和苏俄军队交手,全军覆灭;指挥东北军陕北剿共,两个精锐师两万多人被红军全歼;他指挥热河保卫战,汽车每行15公里就得停下来,让他注射毒品。只去过一次前线,连手下部队的位置都搞不清楚。张学良在西安事变前将国军的围剿情报通知中共,为中共解决冬衣问题, 并资助中共60万元。积极准备和中共一起搞西北大联合,反蒋。作为国军的副总司令,已经是通敌叛变行为。
蒋介石的失误在于没有加强围剿,而让不坚决的东北军和西北军剿共。说到底是对共产党认识不足,轻视了。也是因为蒋想一箭双雕,既剿共,又清除地方势力。蒋反共不坚决,一面剿一面派中共地下党员董健吾找中共谈判,张学良得知也产生联共的想法。由于当时国际上只有苏联支持中国抗日,蒋希望通过中共获得苏联的军事援助。蒋以为中共和其他地方军阀一样,可以被他消化。他以统一中国,抗日为最终目标,没有认识到共产党是中国的最大敌人。蒋最大的错误是优柔,蒋事前已知张有通共行为,还不警惕,至有之后的惨痛教训。另一点蒋介石虽然在暗中准备抗日,但没有做公开宣传工作,过分低调,为外界误解甚多,被共产党钻了宣传的空子。
中共按据共产国际的指示,几次180度大转弯,先是反蒋抗日,变成联蒋抗日。说明中共一点儿独立性都没有。西安事变后,中共不遵守和西北军和东北军共进退的诺言,出卖友军以自保。而杨虎城至死不悟,以为中共够朋友。
西安事变中蒋介石没有公开承诺任何条件,只是口头承诺停止剿共。蒋回到南京后,陈立夫建议大批中央军既已部署在陕西附近,何不趁势收拾共产党,蒋听后低头不语。当时中共在陕北的红军主力只有五万人左右;其中有枪的只有两万九千六百五十人,而中央军三十万兵临潼关渭南。斯诺说蒋安全脱险后“全民拥护的声势极大”,在国人心目中的地位如日中天,“远胜于中国现代史上任何一位领袖”。 国民党中委会拒绝为统一战线背书,重申必须反共到底。不少中央委员不愿和共产党合作。这是发动攻击的最佳时刻。蒋忍下个人屈辱,制止手下要求报复的请求,下令对西北红军根据地开放贸易,部分恢复邮电服务。除了他遵守承诺外,主要是他着眼统一中国、苏联的援助和抗日。蒋对中共的危害认识不足,没认识到中共是心腹之患。后来尽管中共不抗日还多次袭击国军,蒋对红军的每月11万美元的军饷一直没有停发过。
周恩来回到延安,毛泽东简直不敢相信,蒋只是口头保证说会停止剿共。他担心放虎归山后,蒋会大举“迅速、残酷的报复”。周恩来说,蒋自命为英雄人物,有言出必行的虚荣心。对比毛泽东违背在重庆谈判签署的双十二协定和拥护蒋介石的承诺,中共只把承诺当作策略,从来不认真遵守,蒋为中国的旧道德儒家思想和仁义忠信观念所害。
西安事变结果中共是最大赢家,而张是最大的输家。中国是长远的受害者。八年剿匪之功,最后阶段毁于一旦。国民政府对日作战计划在事变中为日本获悉,导致其加快侵略步伐,最终于1937年发动全面战争。蒋介石计划训练三十六个师,作为对日抗战需要,至西安事变爆发时,整训军队还不足三分之一,大部分订购之军事设备未运回,粮秣弹药只有几个月的存储。西安事变破坏了整个计划,一切国防大计、经济建设等被延缓或停顿。蒋介石被迫提前全面抗日。由于仓促,中国人只能以血肉之躯抵抗日寇的炮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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