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大计碰上了百年不遇 2020年我在博文《为习近平画像:其品性的六个特点》中预言:“雄安新区是习近平钦定的千年大计,在2017年4月1日愚人节发布。在完全没有根基、没有文化、没有历史、没有资源的荒芜之地,完全依靠行政力量开建。选址在华北平原最低洼的洪涝区,位于洪水位以下8-9米。这在美国建房都是要极力避免的地区,否则要买很高的洪涝保险。将来很可能发生洪水灾害。”
不幸而言中,三年后雄安就发了水灾。网上视频显示雄安一带汪洋一片,大水漫街。汽车浸水,楼房淹泡,内涝严重。灾情前,国家防总副总指挥、水利部部长李国英说:“当前海河流域大清河、永定河水系洪水正向下游演进,部分蓄滞洪区已启用…要加强巡查防守,确保首都北京和大兴机场防洪绝对安全,确保雄安新区防洪绝对安全。”河北省委书记倪岳峰誓言坚决当好“首都护城河”,启动了泄洪区保卫北京和雄安。雄安上游的涿州成了泄洪区,而且泄洪的通知没有及时有效地下达,造成大批民众被困。现在雄安还是一座空城,但为了习近平的脸面,涿州还是被牺牲了。尽管如此,自然规律不可抗拒,处于洼地的雄安不能幸免,仍旧成为泽国。
水灾之前,官方媒体宣布了《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关于治水的重要论述》一书的出版发行,“亲自擘画、亲自部署、亲自推动治水事业,为新时代治水指明了前进方向。” 此前新华社撰文赞颂说雄安新区的设立,从谋划选址到规划建设,习近平总书记亲自决策、亲自部署、亲自推动,倾注大量心血,为雄安新区规划建设领航指路、把脉定向。雄安的选址和被淹再次验证了一个真理,每当习近平一“亲自”,就是灾祸。
雄安新区的上马,完全是由于习近平好大喜功,想超越中共历届领袖,建立不世武功的野心。邓小平有深圳特区,江泽民有浦东新区,习近平不甘寂寞,朝思暮想要搞一个新区,一个超越深圳和浦东的新区,来确立其历史地位。
美国前财长保尔森在他的《Dealing with China: An Insider Unmasks the New Economic Superpower》一书中透露,习近平在2014年7月告诉保尔森:在河北建立一个副首都“是我个人的设想。”选址的一个考虑是风水。专家咨询组组长徐匡迪解释说,雄安新区的选址,来源于中国传统文化关于城市建设的中轴线的哲学思想。 “按照中国传统南北轴线理论来看,北京城市中轴线南延下来正好是霸州,但因为霸州地质情况不是很好,不适合建新城。经在附近寻找,最后在5个选址中敲定了雄安。“先有潭柘寺,后有北京城。”潭柘寺历史比北京城早五百年,北京从明代建都有500多年历史。所以潭柘寺有千年历史。潭柘寺这条千年南北轴线南下,是南北“千年轴”,另一条横轴叫做“人民轴” ,西起“人民广场”,中间经过“雄安中华民族复兴碑”,东到雄县古城。两条轴线精准定位了在雄县、容城、安新交汇的雄安新区。习近平不信科学信风水,希望千年轴定位的雄安能保佑中共的千年江山,所以雄安被习近平称为千年大计。另外雄安新区主要由平王乡、大王镇、雄州镇三个镇组成,寓意“平王做了大王要雄霸天下”。
雄安的名称霸气英武,暗合习近平的帝王心理,掩盖了雄安的不利因素。最突出的缺点是雄安地势非常低洼。水往低处流,白洋淀就是华北平原的聚水盆。有人称其为华北之肾,更合适的名称是华北之膀胱。华北的排水都在这里暂存,然后经尿道(大清河-海河)入海。现在膀胱不让存多余的尿了,只好溢出到其他器官,比如涿州。这张雄安新区地形图显示了雄安的海拔高度,雄安平均海拔8米,涿州海拔35米,北京海拔39米,从雄安到渤海100多公里,梯度非常平缓。雄安地处“九河下梢”,上游有多条河流,下游只有一条大清河。可谓上流汹涌,下泄不畅。安新县紧邻白洋淀,有“十年九涝”之称,根据历史资料记载,自东汉以来,见于文字记载的水灾多达300多次;从1883年到1982年的100年内,大涝18次,平均5-6年一次。1963年海河流域大洪水的时候,白洋淀水位从正常水位7米上升到10.5米,水域面积从正常的300平方公里以内上升到1300平方公里,现在的雄安新区范围可以说是一片泽国。2020年盛广耀等人在《气候变化下雄安新区洪涝灾害的风险评估及适应措施》总结说雄安新区最近70年有39年发生过洪涝灾害。在现有水利设施条件下,安新县遭受50年一遇、雄县遭受100年一遇的日最大降水时就可能发生内涝灾害。
徐匡迪的辩解是:洪水现在很少遇到。“现在的问题不是洪水,而是干旱,白洋淀上游9条河全都鹅卵石见天了!因为在河北省城镇化过程中,保定、正定、石家庄、邢台、邯郸等大城市都是沿太行山而建,为解决城市供水问题,就要在太行山上建水库,这既为了防洪,也为了城市用水。但这也造成白洋淀上游河流基本断流,60年代大洪水以后这个地方没有再发过洪水。”这反映了雄安的另一个问题:平时缺水。白洋淀由于上游水断流和流入河流的水污染,已经丧失了自然生存和自然净化的能力,水污染非常严重,水质是劣五类和劣四类。雄安位居下流,干旱时,要和上流城市争水,洪涝时则发水灾。
此老是冶金专家,不懂水利,当官久了,说话也不靠谱。他只是习思想的传声筒。城市选址不仅要考虑常态事件,还要考虑非常态事件,更要考虑小概率的极端毁灭性事件。千年大计如果连百年一遇的洪水都抗不住,又如何能延续千年呢?何况现在搞退林还耕,砍树种粮,气象条件加速恶化,百年不遇年年遇。报复来得很快,用不了百年。2021年雄安就发生过内涝,今年,雄安再次发生了严重内涝。
《管子·乘马》说:“凡立国都,非于大山之下,必于广川之上”。像北京的选址,上依山而下傍水,下游有宣泄通畅的多条河流,拒马河,永定河,北运河和潮白河等。而雄安新区却选在了九河下梢的下游。不是找淹吗?最不幸的是涿州人民,天降横祸,下游突来一个皇上的行宫,以后年年为了要保皇上的脸面,或为鱼鳖了。 一个人蠢并不可拍,怕的是既蠢又专断,当年三峡工程还经过专家的论证和讨论,经过了人大的投票表决。雄安千年大计,其决策过程,如同黑箱操作。未经人大批准,违反了中国宪法第62条第14款。果然,所谓的千年大计敌不过百年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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