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到溫哥華匆匆忙忙一游。由於日程緊張，我不是一個常規意義的旅遊者。基本上是工作之餘，草草觀望，就算到此一游了。時間不充足，我就在溫哥華市區和港灣附近走了不到一個小時，但是我還是斯坦利公園走了兩小時。 離開溫哥華的早上到革藍維爾島觀摩兩小時(八點到十點)。最後發現時間不早了，很快就得離開溫哥華了。利用飛機起飛之前的時間訪問了溫哥華藝術館(ART MUSIUM)，十點才開門。因此，我想就美術館裡面匆匆看見的幾幅畫做個評判。不是批判，也不是攻擊。本人儘管也喜歡美術，但不是專業藝術家。所以真正的看法和評論留給藝術家們吧。我不過是談談現代美術的迷途，也把我胸中的疑惑宣給大家。 最近溫哥華藝術館是“青黃不接”，上一屆展覽和本屆展覽之間的銜接階段。作品還沒有全部到位，布置不完善。一、三樓沒有作品，只有二、四樓有貨。不過我僅僅有一個小時，兩個樓層看完就不錯了。沒有想到的是和我一同進門的一對年輕人和大約十歲的女兒，比我還要走馬觀花，大約45分鐘就離開了。比起他們來，我算不慌不忙，一遍瀏覽之後，重新到有質量的畫廳里，選擇性的吃了回頭草。補習的目的是加深印象。
我對當代美術主流的倒退有所覺察，但不是深入研究的理性結論。查了中國美術界的一些分析文獻，普遍認為咱們中國美術有些落後，不能與西方的油畫同日而語。而且古老的中國畫已經像中醫一樣受到圍追堵截。很難倖存。 第一，當代藝術家讀書少，走捷徑多。吃快餐，文化藝術修養都不夠。藝術既要功夫深，還要有極大的想象空間和創造力。否則要不是匠人，要不就是一無是處。既沒有功夫，也沒有天賦。那就是平庸之極。 第二， 以賣方公司盈利為本不是拚命開拓藝術的境界和提高藝術的能力/創造力。 投機商代替了策展人的地位。 上世紀 80 年代全球藝術的“西方中心論”，呈現一種“全球藝術”新觀念。然而，當時策展人馬爾丹的苦心並沒有看到回報—他觸怒了西方藝術圈，以至於展覽結束後他馬上被趕出了蓬皮杜。中國當代藝術嶄露頭角，同時“西方中心論”在中國藝術家心中猛烈的滋長。 歷史在倒退，藝術也在後退，九斤老太呀。人獲得東西的同時失去一些東西，而那些失掉的往往是最重要的。此論斷不僅符合中國當代藝術現狀，也適合西方藝術的墮落命運。 第三，“西方藝術價值體系”大過天。對於中國當代藝術來講，目前還是西方話語權為主導，不完全是西方的錯，而是咱們東方世界還缺乏內涵，不能建立起自己的系統。中國當代藝術的產生，一開始就跟西方脫離不了干係。文革時極度封閉，文革後過分開放。自己沒有實力也沒有遠見。1990年代，國畫還能接受現代和西方的東西，這幾年又變成了回歸傳統。這是一種倒退。 有人說：“越是傳統的越是現代的，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當下中國藝術還沒真正實現現代化，一味強調傳統就會抑制中國畫的發展，一味強調融合就是對傳統的破壞。對於古城牆，維持現狀也許就是對它最好的保護，你硬要重建，沒準兒會不倫不類。 咱們除了崇洋媚外，模仿西方油畫，就是模仿古蹟。反過來看，西方有幾個畫家會去模仿梵高的畫，一絲不苟，一模一樣？模仿得再像，也只會被人認為你有門手藝，不會被承認是藝術家。而我們的水墨畫，到現在還在津津樂道於重複前人畫風，甚至畫的內容也雷同。其實水墨畫什麼都能表達，齊白石畫那時候的山水草木，我們可以畫現在的生活情境，手機就是特色嘛！時代、技法不同，但水墨畫的氣韻和精神一脈相承。這才是對傳統的傳承。 我不能專門批評中國藝術家，與此不同，西方也在蛻化。而不是普通意義的退化。西方人的毛病也同樣深沉，新作品缺乏實質性的東西，甚至有些畫毫無藝術價值。有些作品是譁眾取寵，有些則是“無病呻吟”。 恕我直言，很多東西太過簡單了。他們沒有深度，沒有理論和實踐意義，也沒有深刻修煉的功夫。比如，把紙盒子畫出來，不外乎是堆砌一些直線而已。要不就是一些方塊蒙上白布，一片白雪，哪裡是藝術。不就是譁眾取寵嗎？創造性值得推敲。另外還有人將一匹破布，胡亂塗抹一些色彩，扭成一股股麻花一樣的東西，值得推崇嗎？ 我真的看不出什麼藝術，不過人們強調印象派。就是要那種似是而非的東西。比如19世紀的HAYSTACKS[Claude Monet, Haystacks (sunset), 1890–1891]曾經就是不受善待的東西。後來人們發現其真實內涵。藝術作品確實有些簡單而內涵深刻的東西。但任何事情必須有一個度呀。
我比較喜歡一個叫作EMILY CARR的近代畫家，是溫哥華土生土長的藝術家。她是真正活到老學到老，兩度到歐洲進修，直到65歲之後由於中風不能出遊，再也不能畫了。她一輩子就是畫樹，必須身臨其境才能畫出作品，而且真的熟能生巧。晚期幾乎爐火純青，畫的有乾貨。
所以最大收穫，就是看到了CARR的不朽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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