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韩裔美国人叫Wesley Yang的,写了一篇文章叫Paper Tigers (见这里,或读中译文)。他把自己和其他几个亚裔美国人的人生经验,以及写《虎妈战歌》的蔡美儿的事串了串,写了一篇老长的文字,其意在探讨亚裔美国人在北美社会的边缘化处境,以及他们或反抗或因循,试图改变自己命运的努力。 其实对于人生而言,从来就只有两条路:反抗或因循。对于身处有着深刻种族主义积淀的北美社会的我辈华人而言,也只有两条路:反抗或因循。 作为华人,我们注定是北美社会的少数民族;我们的肤色决定了我们边缘化处境和被歧视的现实。 是的,北美典型的个人主义在给我们洗脑:你的肤色和文化不能决定你的未来,你的未来在你的手中。而任何清醒的人都清楚的知道:这种个人主义的原则对于北美的少数族裔而言根本就是臭狗屎。 不论是“玻璃屋顶”还是“竹屋顶”,不论是“模范移民”还是“太亚洲化(Too Asian)”,不论是哪一种时不时出现的把我们这些少数族裔一棍子打死或打伤的事件都在清楚的告诉我们:我们数学上的天赋、学业上的好成绩、工作上的刻 苦努力、为人上的低调和谦和,等等都没有改变主流社会的歧视与偏见。 一百多年前,我们的先辈就在这样的种族歧视中顽强地生存着;一百多年后,我们和孩子们依然面对这种表面上弱化了却在骨子里依然无孔不入无处不在的种族歧视。 我不是一个历史学家,也没有通读华人移民北美的历史。但是我疑心如果真有这样一部历史的话,华人先辈们在绝大多数时候选择了因循守旧,选择了低调保留,选择了安分守己,选择了个人奋斗,选择了在沉默中消亡的道路。 历史一再表明:力量决定一切。要改变一个体系,不论是社会也好,文化也罢,甚至种族主义,反抗是唯一的选择。因为唯有反抗才能凝聚力量,才能展示力量,才能改变现状。 因循的人也有力量,但是却是顽强生存的力量,是像野草一样没有大脑的东东都拥有的力量。 最根本的问题是:一个有大脑的人能否满足于如野草般生存的境地呢?用在我们身上: 我们这些北美社会的华人能否满足被边缘化的处境呢?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决定了我们或因循或反抗的态度和行为,也决定了一百年后,我们的子孙后代们是否依然被歧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