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霞走到任母豆的办公室的门口,偏偏他又不在。这下害得小霞到各办公室去找, 她挨个走到一个又一个办公室门前去找。 终于,小霞看见任母豆在小张的办公室那里,他在这个年青女孩子身边,有说有笑的,女孩正在打字,任母豆坐在电脑旁的桌子上。 那女孩小霞倒是认识,前段时间大家还一起,所里组织员工带家属去海南度假,小霞也去了,小霞并不是喜欢跟着任母豆四处游玩的,她是一个为家庭不停运转的机器,孝敬了父母,还要孝敬任母豆,孝敬了任母豆,还要孝敬他们的儿子小飞,简而言之,家里的人,没一个能离得开这个有奉献精神又风风火火的女人。 小霞讲到这里的时候,她还记得:在海南天涯海角的时候,任母豆忙得满头大汗,他忙着给这个叫小张的年轻人照相,还有一个小张的好同事,基本同龄的出纳,她男人兴致很高地为她们照相,最后还是小张主动说:来来来,我给你们在这几个字下面照几张相吧。 结果刚照了两张,任母豆就把相机拿了回来,他说:我们俩都没有啥子照头了,还是我来给你们照!他还兴致勃勃地叫她们俩跳起来,在跳起来这瞬间定格,小霞当然不知道,那个时候最流行这个摄影方式。任母豆是赶时髦的。 小霞当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见任母豆很抒情和开心的样子。 长久的婚姻,容易使人麻痹,说起照相的事情,小霞曾经就说起过跟老人婆相处的种种矛盾。这媳妇跟老人婆之间的关系,用女人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老鼠与猫的关系, 天性就是敌对的。有时候是猫掌控了老鼠,有时候老鼠又游戏了猫,反反复复地轮回,输赢难分。而作为公老鼠的男人,一头是做儿子,另一头是做丈夫的,搞不好就是老鼠钻进了风箱——成了两头受气的主。 在老人婆失去老伴过后,必定每个周六要开车外出旅游。 有一次,任母豆开车和儿子,小霞一起外出,车开到半途,老母亲打电话过来,在任母豆接电话之前,他叫他们两个都不要说话,以免影响他找借口。 任母豆:嘿嘿,是妈哇,还好嘛,身体还不错哈,那就好,那就好。 老人婆用她不改的北方口音夹杂着四川话:今天怎么没有安排出去耍耍呢? 任母豆:妈,是这样的,今天临时有个同学聚会,我们明天一起去耍耍。 电话打完,连儿子都在跟小霞说:低声下气的样子,把我们当二房啊。 话虽然这么说,外人一般就不必往认真上去听,一家人的话,就是一家人的话,老人婆平日里的饭菜小霞都要大体安排好的,特别是下水道不通,煤气,水管道出了问题,都得靠小霞亲直督促去解决,老人婆看牙补牙装新牙,都是她小霞的事情。他任母豆从来就是下达命令,动嘴不动手的,还要张大嘴巴乱说一气,难怪小霞要叫他母豆,不这么说还不出气。 有次老人婆老家来人,小霞跟着他们外出旅游,照相的时候,老乡们都热情地聚在一起,任母豆亲热地把手臂搭在老母亲的肩上, 他说:来,妈!我们俩站在中间。 结果小霞被忽略不记,尴尬地站在最边上,无人问津。 小霞从这件事情过后,才突然想起有一句话还是说得道理的: 老妈是儿子的前世情人。 她算个啥?! 小霞是个眼神很管用的人,手也快。 她看见电脑桌上的手稿,一下就认出最近几天任母豆写的材料,小霞昨天晚上还告诉他,把材料拿给儿子小飞打,如果小飞不干,就拿到楼下的复印工作室去打,不要再找这些小女子打印。 任母豆嘴上倒是答应了,结果今天仍然找小张打,而且还陪着小张打。小霞一下子怒气就上来了,她冲过去就把电源线拔掉。 任母豆:你咋个搞起的呢?莫名堂!我们这是在工作。 小霞:你少拿工作来吓我!我给你说好了的,要么小飞打字,要么拿到楼下去打印,你咋个就非要拿到这里来打呢? 任母豆:人家都打了两页半了,你在搞啥子?你扯断线就把它洗白了。 小霞:洗白就洗白,我今天奉陪到底。! 小张在一旁:阿姨,你误会了。 这个时候,接待小姐被这个情形吓倒了,急忙逃跑。 小霞一把就把小张推倒旁边的椅子上去坐起:不存在误会,今天是我要来管我的男人的,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小霞这么回答,是她的策略,她的男人都坐在她的办公桌桌上了,还TM是什么误会呢?这个男人的口是心非,小霞在结婚后又不是头次才经受过,小霞知道,如果她跟小张闹,那不成了瓜娃子,自己把自己的辈份降低了。 任母豆害怕自己的面子保不住,只有拿出气势汹汹地架势来,把小霞拉回到他的办公室。 经过小霞这么气势汹汹地高嗓门一闹,吵得全楼层,全所的人都知道了。现在她又被任母豆拉扯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去,这下该有戏了,大家装着在电脑前依然工作的样子,其实耳朵都立起来了,眼睛也滴溜溜地望一处瞄,大家做着深呼吸,巴不得啊,巴不得!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兄弟媳妇大战小密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