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相也是生活的一种方式,与文化有关。不同的文化,有不同的生活价值观念,即使文化相同,也有不同的生活方式和习惯的认同。 就拿吃饭的习惯,也就是吃相,就有不同的认同。 我在网络上看见一个留学生,来自东北,喜欢吃面食,刚出国的时候,有一次吃面条,吃得很香,呼噜呼噜的,弄出声响,搞得老外很吃惊,这位学生一见状,不但吃惊,也受到刺激,于是发誓不再在国外吃面条了,要知道在他的家乡,吃面条不吃出声音来,那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表明你并不喜欢或者不认同面条的美味,也是一种不礼貌,更何况那也是一种享受呀。 记得很多年以前,我去塞浦路斯,在宾馆吃早餐,临桌一位年轻的牛津女学生,安安静静吃完早餐,剩下的盘子,干净,桌面仍然保持整洁,看见我自己的盘子狼藉一片,在“文明输出”的面前,我记忆深刻,也惭愧。在以后的日子里面,就收敛好自己的不良习惯。 当然,就拿中国人吃饭的时候,必须端饭碗的规矩,我那二分之一就曾经问过我:为什么必须要端起饭碗,我说我老爸告诉我,如果他吃饭不端起饭碗,他老爸就把食指作成弓字形状,敲打他的头,很疼。 可见吃相如此重要,而且在这种情况下,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有一天,我那二分之一回来又补充了关于吃饭端碗的问题,一个娶了台湾女人作太太的同事讲在台湾吃饭端饭碗的事情;端饭碗的手腕背面必须要对着外面,为什么呢?用手掌向上端饭碗,或者手指面对外面,状态就是个讨饭人所作的状态,很丢面子,也没有家教哦。 在瑞典,有一个儿童文学和对世界文学都有影响的小人物皮皮(Pippi),当初皮皮产生出来的时候,并不受到欢迎,由于皮皮的母亲去世,爸爸又在非洲当酋长,皮皮有一大箱子的珠宝和金币,生活无忧,没有任何人可以约束她。于是皮皮站没有站相,坐没有坐相,走没有走相,做饭一阵乱来,吃饭更是没有吃相,更严重的是,她居然不去上学。后来看了世界著名导演伯格曼(Ingmar Bergman)自传,方知其父亲是个瑞典牧师,对他们教育极其严格,每天吃饭前得把指甲剪好,手清洗干净,头发得梳理整齐,才可以走到饭桌上去。欧洲人的理性,要求完美,秩序和严谨,跟中国旧时候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严厉规矩并不逊色。 对于资本主义社会的吃相,记忆最深刻的就是英国文学家的名作,里面那些英国绅士用着怪腔调尖刻地挑剔着:"Oliver, he wants more!", 嘿嘿,哪里有文明的一点气息。 关于共产主义,没有能看得见吃相,只有规格,那就是“土豆加牛肉”了。 有件事情,我那二分之一就搞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朋友在国内餐馆一起吃饭的时候,满桌的菜,又是喝酒,又是抽烟,还要喝茶,同一时间弄得热火朝天的,大有腾云驾雾之感呢? 说来也怪,每次去餐馆,服务员常常是送上刀叉,不送上筷子,二分之一就要问;“为什么不送上筷子?”, 服务员送上筷子以后,总是好奇的看结果,二分之一果然是用筷子好手,引得服务员称赞,这个时候,二分之一就转过身去,皮笑肉不笑地说:“对不起,我听不懂。” 这句话引得大家更热烈地称赞;中文说得真好。 其实,这个用得好筷子的人,就会说这一句话,而且屡试不爽。自然,更不必谈起吃相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