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人们的生活过得总是认真的,甚至是严肃的。不过再严肃的生活,总有人性的因素在里面,所以故事在不断产生。那个时候,“丑闻”这个词汇用得不多,而且带着贬义。人们究竟渴望着什么,都疏于表达,因为沉默是安全的。 爱情最先带来的总是幸福和甜蜜,不过,有的幸福不是那种所谓在阳光下被允许的幸福,有人在为里面的幸福而痛恨,也可能有人内疚,也有人可能认为幸福就是幸福,不必内疚。 让往事都随风,说得那么容易,往事犹如铁生锈后的斑痕,擦得去吗? 对W先生来说,这样的斑痕,不是他想擦去就能擦得去的。 因为W先生接近中年的时候,已经在事业上接近蒸蒸日上的势头了,高大的身躯,风度的外表和儒雅的格调,赢得大家的好感,本来都准备作为大学党委付书记一职的后选人了,结果被自己的夫人拉下马来。 据说W的夫人是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才这样的。 W先生跟系里一个女人搞得很火热,那女人漂亮也风骚,尽管W的夫人规劝丈夫回心转意,尽管这对野鸳鸯都没有重组家庭之意,但那种狂野的刺激,早已经使他们失掉了魂。 于是,W的夫人派自己的亲身小女儿去行使侦查,然后把侦查的结果详细报告了领导,等待他们下一次约会的时候,这边的人马出动了,他们走到那女人家门口的时候,那女人的丈夫刚好在家门口,他告诉这些前来的人;你们干什么来了,屋里没人,可是小女儿站出来说道:我亲眼看见他们进去的。 自然,结果是抓了个现场,铁证如山。 这样才强行结束了这个故事。W先生被免去了一切职务。后来,不管他教书也好,待人也好,在他人的眼里,总是这段故事主宰了对他的一切认知。 他跟着他自己的夫人,仍然过着以前的旧日子来。 大家自然会对那个女人的丈夫产生好奇,其实道理很简单,简单得如果你有机会见到他,就会产生出同情来;他看上去体弱多病,风一来就可以被吹倒,实在不是他那个精悍,泼辣,漂亮老婆的下饭菜。 W2先生,是在马背上的摇篮里面长大的革命后代,自然也是组织培养和需要的那类人物。学有一技之长,曾经被上级派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那里去工作了几年。W2的妻子,带着一副眼镜,显得斯文,人们都说她还是算漂亮的。不过听她讲起故事来,感觉她眼镜后面的眼球,还是闪烁着活泼,灵动的光来。比如她去欧洲探望她丈夫回来,跟大家讲起当时人们只有在梦里面才能向往的大都市巴黎起来, 她说道;那个埃菲尔铁塔啊......接下来就是大家的眼光,如同春天新生出的杨柳枝条,跟着风在摇摆了,确切地说;大家跟着她的神采和手势摇摆了。 从巴黎回来后,她讲课的时候,也敢对学生们大说一声:同学们,我爱你们! 那个时候,这样的表达作为一个老师讲出来,就是作为情人之间讲出来,都还是困难的,还是不流行的。她的话没有产生感动的情绪,女生慌忙地底下头去,有几个大胆的男生笑了起来。她解释道:你们笑什么笑,我的儿子跟你们都差不多高了啊,你们就象是我的孩子。 那么W2先生的变化呢? 问题出就出在,是鸡犬相闻,又是朝夕相处的邻居身上。他们跟Z先生夫妻一家是邻居,同居一单元,而且厨房共用。Z先生的妻子,实属贤慧,有一双巧手,打得好看的毛衣。W2的妻子自然要利用这一优良资源,请她给她丈夫打毛衣,邻居间也自自然然进出两家,不必客气。不过,后来W2夫人发现事态有了变化。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最后联合Z先生一道,当成抓了个现,闹得满城风雨。 Z先生本来就是个洁癖,又怎能容得下此事,可是Z妻好象再也不想忍受这个洁癖之人,不等他开口,收拾起行李就离开了这个家。 W2家庭又恢复起旧日的生活来。 说起来,男人才是弱者,被女人整治得脆弱如同棉花,女人就躺在这棉花团上,舒舒服服地过起自己想要的那种日子来。 最后一个故事的男女主人翁,实在是记忆去起他们姓什么来。那女人活脱脱一个现代林黛玉翻版,脸色总是苍白的,体态是软弱的,表情是矜持的。男人遇见这样的女人,总是升起怜爱和保护之心,再刚毅的话语到了嘴边,也必柔柔地说。 这个女人在事业上是不会受到重视的,因为她的身份有问题,证据是一张照片;宋美林抱着当时年幼的她,据说宋美龄说了一句她就如同是她的养女。当然如果这句话要是宋庆龄说了的话,她的命运又该如何呢?命运总不事先跟人打个招呼的。 她第一任丈夫出差的时候,很担心她,担心她不能够照料好自己,于是委托他的好朋友照顾她。 结果等她丈夫回来的时候,好朋友跟她的妻子一同对丈夫讲了实情。他们相爱了。丈夫只得退了出去。 平心而论, 这个女人的两个丈夫都是才子,而且相貌堂堂,个头都不矮,比不出胜负与高低。 这个现代版本的黛玉,却没有引起多少人对她的妒嫉,或者羡慕,因为她预先给人的印象总是不幸的,反到同情她的人多。 后来,她丈夫因为怀才不遇,他们双双调离了学校,远走高飞,也远离了人们的视线。 所谓岁月如逝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