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瑞典公主维多利亚结婚的前一天晚上,去音乐厅观看了专门为他们两人举行的音乐会。音乐会上,有一对来自中国的跳芭蕾舞的艺术家,表演了精彩绝伦的天鹅湖,可以说是震惊四座,维多利亚公主捂着心脏,又惊又喜,连国王都惊讶得忘记了鼓掌,现在就请看这对超人的资料,他们也不愧为爱情的传奇。
由广州军区战士杂技团和上海城市舞蹈公司联合推出的大型杂技芭蕾《天鹅湖》,日前在上海大剧院成功首演。在这部长达两个多小时的杂技芭蕾舞剧里,饰演东方公主“白天鹅”的吴正丹和欧罗巴“王子”的魏葆华,是中国观众早已熟悉的面孔。这对中国当前知名度最高的杂技演员,不仅是曾经拿下全军、全国乃至世界杂技比赛几乎所有最高奖的“金牌”选手,更是一对用他们的完美技艺征服了世人、震惊了国际舞台的艺术家。他们首创的“头顶上的芭蕾”一次次挑战在人身体上跳芭蕾的难度极限,也在大胆开拓摸索着中国现代杂技全新的发展道路。
——引子
题记
杂技和芭蕾相接合,从他们身上开始,有人说《东方天鹅--芭蕾对手顶》开创了中国杂技新方向,用国务委员吴仪女士的话来说,“你们的节目改变了我50年来对杂技的印象!”对于热爱杂技事业的这对“天鹅”来说,他们很清楚,在这条新路上,《天鹅湖》不是一次“颠覆”,而是一次“新生”,仅仅是起点,路还很长……
虽然“芭蕾对手顶”是吴正丹和魏葆华的首创之举,具有国际性“里程碑”的意义,但是小两口的心态却一直保持得很好:“我们只不过是尽己所能去做好我们的工作,并且有了一定的突破,但是我们绝对不会止步不前的。”外国一家艺术团体出200万元邀请他们加盟,美国大使更是直接对他们说:“美利坚的大门24小时对你们敞开”。但他们明白:“战士杂技团是一个整体,离开这个团队、这片土壤,两只丑小鸭也变不了白天鹅”。
在谈到如今许多杂技演员竞相模仿“芭蕾对手顶”的问题上,吴正丹显得更加从容自信:“我们很高兴能为中国杂技的发展开拓一条新路,也希望能有越来越多的人也走上这条路,但是我们不希望后来者只是从技术上盲目模仿。”
头顶上的芭蕾
杂技芭蕾《天鹅湖》由中国传统杂技与西方芭蕾艺术相结合而生,这部长达两个小时杂技剧脱胎于吴正丹和魏葆华的《东方天鹅——芭蕾对手顶》,浸透了他们两人多年的泪水、汗水和血水……
夺“金狮”“天鹅”高飞
《芭蕾对手顶》的原型是传统的对手顶节目,并不是在人身上跳的,当时女演员穿的是普通软底舞鞋,表演也以倒立、扳腿、抛接性空翻等杂技性较强的动作为主。1998年杂技团访欧演出,丹麦皇家芭蕾舞团团长看完演出后激动地表示:“你们的节目把我们皇家芭蕾舞团的演员都比下去了!”第一次听到这么高的评价后,团里主创人员受到启发,为什么不能把芭蕾舞跳到人身上去呢?
“这个节目拿到的最关键的一个大奖是2000年第五届全国杂技比赛,当初我们险些不能参赛,如果不是宁根福团长坚持让我参赛,这个节目很可能就‘折翅巢中’了。”说起当年“在争议声中出赛”,正丹和葆华至今都觉得非常幸运。“当时团里都有强烈的反对意见,认为这个节目‘太超前了’,‘过于偏重舞蹈’,不‘像’传统杂技,而且技术含量有限、难度也不是最大(当时动作还比较简单)……所以我们当时去比赛,压力很大,心里想着这回拼了,毕竟大赛机会太难得了,这个节台阶迈上去了就是成功,迈上去就到此为止,今后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也就不大了。”“我们真是没敢多想,反正全国入围的七、八十个节目中,有二十几个可以拿到金奖,我们对自己的要求就是努力拿块奖牌,争取沾个‘金’边!”没想到,《芭蕾对手顶》的演出效果特别好,竟在所有金牌节目中排名第一,拿下了当年全国杂技最高大奖“金狮奖”,“太意外了,因为光我们团选送的另两个节目‘滚环’和‘软功’也只排了第五、第六,而那两个节目都是已经在世界比赛中拿过大奖的啊!”
可以说,意外获得的金狮奖给了这对“天鹅”展翅高飞的可能,这个节目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要知道,从技巧队转入广州军区战士杂技团之前,魏葆华已经开始为退役后找工作了,不出意外的话就去了税务局或工商局当一名安稳的职员,而吴正丹也准备报考体育大学学习体育理论,当名普通的体育教师。 练绝技午夜追车
教练高俊生萌生将芭蕾动作移植到人体上的念头之初,第一步要求女演员从地面跳到男演员的背上,而这“腾空第一步”就用去了半年,那是1999年初春……
终于迈出了第一步,可是效果并不理想,动作的难度有了,但看上去很牵强生硬,不优雅。于是,决定增加肩上和头顶的动作。经过一番艰苦磨练,在张继钢、赵明等著名编导的指点下,芭蕾舞中的“阿拉贝斯转”、“苏提纽”被运用进来,节目的连贯性和艺术性向前大大地推进了一步,就这样,2000年拿下了第五届全国杂技比赛金奖中的首奖……
2000年底,杂技团赴柏林演出三个月。在柏林演出的日子里,遇到了芭蕾舞演员出身的编导刘军。第一次看到“白天鹅”足尖立于王子头顶之上起舞,刘军感动得流下了眼泪。她决定加入进来,帮助这对准备进军摩纳哥蒙特卡罗国际杂技比赛的“东方天鹅”,进一步提高节目的美感和难度。于是,最高难度的动作“头顶单脚踹燕”(身体后倾下腰)出现了,每天下午三点半,吴正丹和魏葆华在团里正式排练之前就开始了单独训练,每晚演出结束之后,接着留下排练,直到12点半。12点半,是从剧院到住宿宾馆末班车经过的时间。这个时候,剧院的大门已经关闭,他们需要翻墙而出,然后一路狂奔着在寒夜里追赶公车,好几次眼睁睁地看着守时到刻板无情的德国司机开着末班车距自己十几米之外绝尘而去……
就这样每天加班加点地拼命练习,二人终于攻下了这个新的难度。2002年1月12日,他们在摩纳哥第26届蒙特卡罗世界杂技大赛上,以无可挑剔的精湛技艺一举夺魁。没有人知道,这个完美的时刻到来之前,最后这个高难度技术动作诞生以来仅仅在柏林剧场里做过18次。
在舞台体会完美
在第26届蒙特卡罗世界杂技大赛上,按正常程序,参加比赛的节目要进行两轮演出,然后由评委会从中评选最佳者。摩纳哥大公雷尼埃三世和他的儿子阿尔贝王储都是评委会委员。当魏宝华和吴正丹行如流水般完成了一系列超难动作之后,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欢呼声、口哨声和跺脚声。这时,79岁的大公与斯黛芬尼公主和阿尔贝王储交换了一下目光,随即同时起身鼓掌致贺,其他王室成员、评委也纷纷起立祝贺。这意味着在其他国家的节目尚未出场的情况下,头奖已属于中国的这个节目。这在蒙特卡罗国际马戏节的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
“那一刻真的很幸福!”难怪时隔三年,正丹在回忆时脸上依然那么神采飞扬。她说:“其实这种开心的感觉很纯粹,金奖固然重要,但对我们这两个A型血的完美主义者来说,在舞台中央体会那每个动作、每个瞬间凝固下来的完美,更加可贵!”的确,体会一个波次接一个波次,激起观众的掌声直到顶点,在一轮接一轮的演出中让自己的姿态日臻化境,这个过程本身就是幸福。“说实话,拿到这个奖对我们影响很大,像远远超过了之前我们对它认识。从那之后,我们舞台感觉越来越好,这种‘谁与争锋’‘天下无敌’的感觉具有强烈的感染力。编导曾经说过‘好演员一上台亮相,彷佛刀锋出鞘一样,最后一排观众都能感觉到那种饱满的气场’——‘霸气’也好‘豪气’也好,反正就此以后,自己都能明显感觉到这个节目发生在观众身上的感染力提升了好几倍!”
感悟爱情感悟芭蕾
从“兄妹”到“恋人”
问及两人的恋爱史,高大英俊的魏葆华突然腼腆起来:“我比她大10岁,从她6岁起就认识她了,但一直当她是小妹妹,而她也一直把我看成大哥哥,本来一起练习技巧时都没有感觉到什么……”但是,自从1996年我准备退役的那段日子起,相处机会一下子少了,以为就此要各奔东西,“我突然越来越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怎么也放不下对她的牵挂,于是就鼓起勇气跟她表白……”
哪知“王子”的唐突吓坏了毫无思想准备的“小公主”。当时还不满17岁的正丹第一反应是“吓死我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啊?”手足无措的她直接反应居然是“躲起来,不见人!”正丹说:“我真的跑回家里躲了一星期!当时,我一下子根本接受不了,觉得他莫名其妙的,特别不敢见他。”一个星期,小正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又似乎还是什么也没明白,虽然还是不知所措,还是懵懵懂懂。可还是要回去的啊,那么多年在一起的人,不可能避得开啊,就硬着头皮回去了。再后来,“小公主”正丹终于被她的“王子”感动,1997年两人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回首这段“兄妹”到“恋人”的“爱情长跑”,憨厚的魏葆华笑说:“其实,在爱情发生之前,我们在一起训练生活已经十余年了,这样的感情基础换个角度看,也是很浪漫的啊。”
2003年10月,在又一次长时间的出国演出临行前,葆华和正丹正式领取了结婚证,但直到2004年5月回国后才有时间操办婚礼,“不是演出就是排练,实在太忙,连婚纱照拍完了都没有时间去取相册,到现在还放在人家那儿呢。”听着带着笑声的抱怨,就知道这对“天鹅”的爱情长跑仍在幸福地继续。
舞鞋浸透两人的血汗
“刚开始往他身上站的时候,100次里2次成功就是希望,每30次到每20次里有一次,就是进步……”一个90斤上下的人用足尖直接站立在另一个人的肌肤上,后果是什么?正丹说:“因为练多了,他那几个地方的皮肤硬生生地磨出了黑色的厚皮,我每次只要大概看到那个黑点,心里就知道落脚和位置了。”
“我们团长说,我的脚是绞肉机。”吴正丹说,“那时候,他的肩膀反复磨烂化脓,每天稍微结疙以后,第二次再练的时候就把那疙揭掉。”有多少次正丹的舞鞋前端浸透了葆华伤口里的血水和脓水。旁人说她“残忍”:“你还忍心往上踩啊”。正丹不吭声,只有她明白葆华的牛脾气,不完成训练指标和技术任务,他再疼再累也不会放弃。如果心疼伤口,踩偏了,只有再重来,不如尽量找准位置一次成功。于是,含着泪水,正丹用带血的足尖,一次次踩上葆华那流血的伤口上,力求每次更准些,更稳些……
葆华说:“因为要穿芭蕾舞鞋,她的大脚趾也练出了骨质增生,趾甲反复化脓……”
一种相濡以沫的信任
如今,正丹可以轻易站在葆华的肩臂上,甚至可以站在上面和别人聊天、说话,“站稳后,我就完全交给他,什么都不管,就是这样站在上面……我闭着眼睛他都可以举得住我。”这是一种熟练,更是一种相濡以沫的信任。
然而,就是这样一对舞台上的默契搭档和生活中的恩爱夫妻,也曾被副团长形容为“国家一级相声演员”——“他们说我们俩天天训练就是在讲相声,因为我们每天都要不停地争来吵去。”——训练中的争吵是为了把握住更清晰准确的感觉,因为在完成动作中如果有一点分歧后果都是非常可怕的。正丹说:“我们两人的合作关系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伤”,因为在演出发生差错时,如果选择保护对方,自己就肯定会受伤。“因为葆华是一个特别有责任心的人,我很幸运没有伤筋断骨地受过大伤,都是小伤小病,反倒是魏葆华的伤比我多。有一次在演出中,最后一个动作是我站在他头顶上转圈,由于没有控制好重心,我掉了下来,魏葆华为了保护我,用他自己的身体挡住我,结果我的胯砸到他的头上,把他的头砸破了。不过我们还是坚持演完了最后一个动作,这时候他头上的血已经流下来了。演出结束后,他上医院缝了3针,伤口还没长好,又要演出了……类似这样的情况在训练的过程中还有很多很多。”
台下夫妻恩爱有加
自从开始排练大型杂技芭蕾《天鹅湖》,小两口子的生活又多了一大癖好——到处购买芭蕾舞影像资料。“从小我们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舞蹈训练,所以从去年5月开始,团里就安排了专业芭蕾老师进行‘急’训。”魏葆华谦虚地说道:“随着对芭蕾了解的越多越深,我们就觉得离它的境界越远。”“以前我们演出的杂技,六分多钟的时间里,至少有四分钟都是技术动作,只要按照要领完成了这些关键动作就可以了。而现在作为剧目以两个小时的时间出现在舞台上,连走路都要走出美感。否则,怎么对得起我们的芭蕾老师,怎么对得起这门唯美的艺术!”吴正丹认真地说。
为了演出芭蕾的韵味,他俩千方百计找来十多个版本的《天鹅湖》反复观摩、体会。一天演出结束后,半夜两点多了,正丹从浴室的镜子里有所感悟,连忙叫来葆华一起研究姿态造型,练了一会儿两人都乐了——“快走火入魔了!”葆华说:“真的就连晚上做梦,音乐都会出现。因为不单是舞蹈动作,许多技术动作也都要配合在节拍里。杂技表演允许失败重来,而作为舞剧就必须成功,因为音乐只播一遍不会重来。”
不过,别以为这小两口的脑子里只有演出和排练。总是随身携带笔记本电脑的葆华,还是个网游高手,而个性爽朗的吴正丹在家里也是一个“麻辣老婆”。
记者在翻看吴正丹的生活照时发现了一张她自己掌勺烧菜的照片。看到记者疑惑的神情,吴正丹马上解释道:“我平时虽然工作忙,但是在家里也烧菜的!还有几个拿手好菜呢!”记者接着问:“那是不是魏葆华负责买菜,你负责做菜呢?”“呵呵,他才不买呢,都是我买!”吴正丹话音刚落,魏葆华就委屈地解释起来:“我也买啊,但实在是不懂,也买不好。每次买错了、买贵了回去她都要‘骂’我,所以索性就让她都包办了。”台上是光芒四射的大明星,台下是恩爱有加的小两口,怎能不令人羡慕。
王子和天鹅
吴正丹
1981年出生,辽宁人,广州军区政治部战士杂技团二级演员,第十届全国人大代表。从6岁开始从事艺术体操的训练,1992年改练技巧混合双人项目。1996年南下进入广州军区战士杂技团。1998年正式入伍,成为广州军区战士杂技团演员。2004年获全国中青年德艺双馨文艺工作者,文华大奖表演奖。先后荣立一等功、二等功各一次,三等功两次。
自白:我现在发现一个人找到自己所爱的事业是多么幸运,我已经深深爱上了舞台,为了每一夜晚那最完美的瞬间,为之投入、为之“燃烧”是多么幸福……
魏葆华
1971年出生,13岁进入体校学习技巧,1992年开始和吴正丹合作搭档,改练技巧混合双人项目。1996年南下进入广州军区战士杂技团,1998年正式入伍,成为广州军区战士杂技团演员。
自白:我碰上了一位难得的启蒙教练,孔令仪教练特别看上了已经13岁的我(而一般从事技巧训练的运动员是从5、6岁开始),硬是说服了我父母。记得去体校临行前,父亲说:“既然选了这一行,就要做到最好!”这句话一直伴随了我很多年。我从小不是那种特别聪明的孩子,但是我相信,付出的汗水和努力必然会有回报,到今天,我更坚信这一点了。
魏葆华说:“我在她6岁的时候就认识她了,她11岁时我们就一起训练,彼此再熟悉不过了。”吴正丹说:“他第一次向我表白的时候,我都懵了……”长年共同训练,两人从师兄妹变为恋人。吴正丹说:“我们的恋爱没有多么轰轰烈烈,一切都很自然、和谐。可每一个我们共同创造的完美瞬间,都记录了我们对彼此、对爱情、对人生的真实感受——我们是最幸福、最浪漫的一对恋人!” (网络资料)
参考视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