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女孩邓丽君,每逢听见她的歌声,便感觉她是我曾经邻家的女孩。
邻家女孩喜欢天井吟歌,稚语润喉,无忧无虑,白玉吐兰,时不时旁白一句,哦!不晓得。与家人对话。
记得那是一个不爱红妆爱武装的年代,市实验中学的文艺宣传队跳红色娘子军舞,全市闻名。我小学放学,总是在胜利街法桐林荫道水门汀上,看见实验中学那些腿长的女生四五个并排走过,有时好几排,大步流星,穿着北京布鞋的女孩,骄傲神情,气势宛若排山倒海。同样是腿长的邻家女孩,也放学,碰见我,一脸冬日太阳,哎,艇艇。她辫发洁衣,清澈如水,婷婷玉立,洋溢满端学生女子气。
你,是宣传队的吗?有一次,我怯怯地问。
她,摇摇头,乃清澈眼神,阳光表情,定格于马路边。挨我念初中,再未听到邻家天井的吟歌,再未偶遇家姐般地问候。肯定去了地老天荒。
越战后,在重庆开往上海的航船,一位香港同胞在舱室打开日本大三洋便携式收录机。我路过,听听,莫莫,错错?哦,怎么如邻家女孩的歌?
那是圈着的羊,第一次听见牧童朝歌。
那是久旱裂土,瓢泼一场酣畅大雨。
我第一次见识半导体立体声多功能收录机。第一次见识小小盒装磁带,盒上邓丽君的照片,喔!真像邻家女孩。
邓丽君是隔着海峡的邻家女生,眷村长大,军之女孩。她,唱歌仰着苍穹,清澈大眼,纯真笑颜,润声如金,口洁皓齿的女孩。我记住她的名字,海峡那边的女孩。
听她唱歌,就是幸福,稚气雏真,耳语芬芳,女孩年华,绵绵柔肠。小城的故事,女孩的味道。东方女生,永不雕谢。至今,华人之处,无不邂逅她的闺蜜,谛听她的婉歌,滋润芳心、小草,慰藉我的心灵。
从小时矿石收音机爱好者,美多牌电子管收音机,电唱机。为听、录邓丽君歌,买日本声宝GF-777收录机,90W超级大,该是八十年代初地方最好。邓歌的TDK磁带,整整一抽屉。至今能放。斐然年轻呵。令人伤感的,旅行中的可怜的那女生。那为哮喘和香烟所困扰的,不幸女孩。人世就是不平,如歌?
明媚无比,却谜一样迷惘,凄凄惨惨戚戚。人心善良,才喜欢美丽。我思,我想。
小学音乐课班主席中队长我,是低分得主。文志浩老师问,你怎么五音不全?是啊。家里60BC手风琴,中学时广播员无助于我的声乐。听熟了邓丽君,就会唱,情歌。小伙子的芦笙恋歌,小男生的栀子花开,阳光下太阳花开...青春的旅程,千啭百回。曾经小弟阿哥磁嗓,机关春节晚会,市直歌台,学学是情调。邻家女孩多情怀!
邓丽君致友人电话,“哦,我不晓得,噢。”
不晓得,噢,我心中的,快乐的如歌的,东方之星,明媚女孩。
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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