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16
鈴木春信(1724年—1770年)是日本江戶時代中期天才的浮世繪畫家。他不是歷史上最高產的,也不是最出名的,連浮世繪三傑都不是,但他是劃時代的日本浮世繪畫家,是藝術史上一座不可逾越的墻。他在其短短46嵗的生命歷程中,創造了浮世繪印刷中的套色印刷,引導了唯美主義畫派,用詩一樣的畫面,重塑了日本人的心靈和審美世界觀。所以説,日本之美,始於鈴木春信。
正是因爲有了鈴木春信,連日逼弄屌和調戲花姑娘的勾當,也都春意盎然,不同凡響,富有詩意和遠方了。更使得我們譽爲名著的《西廂記》、《紅樓夢》、《金瓶梅》和《西游記》中的故事情節和插圖,相形見絀,略顯粗俗了。
| 《紅樓夢》第二十一囘
如今贾琏在外熬煎,往日也见过这媳妇,垂涎久了,只是内惧娇妻,外惧娈童,不曾得手。那多姑娘儿也久有意于贾琏,只恨没空儿;今闻贾琏挪在外书房来,他便没事也要走三四趟,招惹的贾琏似饥鼠一般。少不得和心腹小厮计议,许以金帛,焉有不允之理,况都和这媳妇子是旧交,一说便成。是夜多浑虫醉倒在炕,二鼓人定,贾琏便溜进来相会。一见面早已神魂失据,也不及情谈款叙,便宽衣动作起来,谁知这媳妇子有天生的奇趣,一经男子挨身,便觉遍体筋骨瘫软,使男子如卧绵上,更兼淫态浪言,压倒娼妓。贾琏此时恨不得化在他身上。那媳妇子故作浪语,在下说道:你们姐儿出花儿,供着娘娘,你也该忌两日,倒为我腌了身子,快离了我这里罢。贾琏一面大动,一面喘吁吁答道:你就是娘娘!那里还管什么娘娘呢!那媳妇子越浪起来,贾琏亦丑态毕露。一时事毕,不免盟山誓海,难舍难分。自此后,遂成相契。
一日,大姐毒尽癍回,十二日后送了娘娘,合家祭天祀祖,还愿焚香,庆贺放赏已毕,贾琏仍复搬进卧室。见了凤姐,正是俗语云:新婚不如远别。是夜更有无限恩爱,自不必说。次日早起,凤姐往上屋里去后,平儿收拾外边拿进来的衣服铺盖,不承望枕套中抖出一绺青丝来。平儿会意,忙藏在袖内,便走到这边房里,拿出头发来,向贾琏笑道:这是什么东西?贾琏一见,连忙上来要抢。平儿就跑,被贾琏一把揪住,按在炕上,从手中来夺。平儿笑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好意瞒着他来问你,你倒赌利害!等我回来告诉了,看你怎么着?贾琏听说,忙陪笑央求道:好人,你赏我罢!我再不敢利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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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第十囘
且说当日西门庆率同妻妾,合家欢乐,在芙蓉亭上饮酒,至晚方散。归来潘金莲房中,已有半酣,乘著酒兴,要和妇人云雨。妇人连忙熏香打铺,和他解衣上床。西门庆且不与他云雨,明知妇人第一好品箫,于是坐在青纱帐内,令妇人马爬在身边,双手轻笼金钏,捧定那话,往口里吞放。西门庆垂首玩其出入之妙,鸣咂良久,淫情倍增,因呼春梅进来递茶。妇人恐怕丫头看见,连忙放下帐子来。西门庆道:怕怎么的?因说起:隔壁花二哥房里到有两个好丫头,今日送花来的是小丫头。还有一个也有春梅年纪,也是花二哥收用过了。但见他娘在门首站立,他跟出来,却是生得好模样儿。谁知这花二哥年纪小小的,房里恁般用人!妇人听了,瞅了他一眼,说道:怪行货子,我不好骂你,你心里要收这个丫头,收他便了,如何远打周折,指山说磨,拿人家来比奴。奴不是那样人,他又不是我的丫头!既然如此,明日我往后边坐一回,腾个空儿,你自在房中叫他来,收他便了。西门庆听了,欢喜道:我的儿,你会这般解趣,怎教我不爱你!二人说得情投意洽,更觉美爱无加,慢慢的品箫过了,方才抱头交股而寝。正是:自有内事迎郎意,殷勤快把紫箫吹。有《西江月》为证:
纱帐香飘兰麝,娥眉惯把箫吹。雪莹玉体透房帏,禁不住魂飞魄碎。 玉腕款笼金钏,两情如醉如痴。才郎情动嘱奴知,慢慢多咂一会。
到次日,果然妇人往孟玉楼房中坐了。西门庆叫春梅到房中,收用了这妮子。正是:
春点杏桃红绽蕊,风欺杨柳绿翻腰。
潘金莲自此一力抬举他起来,不令他上锅抹灶,只叫他在房中铺床叠被,递茶水,衣服首饰拣心爱的与他,缠得两只脚小小的。原来春梅比秋菊不同,性聪慧,喜谑浪,善应对,生的有几分颜色,西门庆甚是宠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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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廂記》第三本
旦:红娘,有贼。
红:是谁?
末:是小生。
红:张生,你来这里有甚么勾当?
旦:扯到夫人那里去!
红:到夫人那里,怕坏了他行止。我与姐姐处分他一场。张生,你过来跪着!你既读孔圣之书, 必达周公之礼,夤夜来此何干?不是俺一家儿乔作衙,说几句衷肠话。我则道你文学海样深,谁知你色胆有天来大?
红:你知罪么?
末:小生不知罪。
红:谁着你夤夜入人家,非奸做贼拿。你本是个折桂客,做了偷花汉;不想去跳龙门,学骗马。姐 姐,且看红娘面饶过这生者!
旦:若不看红娘面,扯你到夫人那里去,看你有何面目见江东父老?起来!
红:谢小姐贤达,看我面遂情罢。若到官司详察,你既是秀才,只合苦志于寒窗之下,谁教你夤夜辄入人家花园,做得个非奸即盗。先生呵,准备精皮肤吃顿打。
旦:先生虽有活人之恩,恩则当报。既为兄妹,何生此心?万一夫人知之,先生何以自安?今后再勿 如此,若更为之,与足下决无干休。
末:你着我来,却怎么有偌多说话!
红扳过末云:羞也,羞也,却不风流隋何,浪子陆贾?
末:得罪波社家,今日便早则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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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記》第十八囘
那怪道:你恼怎的?造化怎么得低的?我得到了你家,虽是吃了些茶饭,却也不曾白吃你的:我也曾替你家扫地通沟、搬砖运瓦、筑土打墙、耕田耙地、种麦插秧、创家立业。如今你身上穿的锦,戴的金,四时有花果享用,八节有蔬菜烹煎,你还有那些儿不趁心处,这般短叹长吁,说甚么造化低了?行者道:不是这等说。今日我的父母隔著墙,丢砖料瓦的,甚是打我骂我哩。那怪道:他打骂你怎的?行者道:他说我和你做了夫妻,你是他门下一个女婿,全没些儿礼体。这样个丑嘴脸的人,又会不得姨夫,又见不得亲戚,又不知你云来雾去,端的是那里人家,姓甚名谁,败坏他清德,玷辱他门风,故此这般打骂,所以烦恼。那怪道:我虽是有些儿丑陋,若要俊,却也不难。我一来时,曾与他讲过,他愿意方才招我。今日怎么又说起这话?我家住在福陵山云栈洞。我以相貌为姓,故姓猪,官名叫做猪刚鬣。他若再来问你,你就以此话与他说便了。
行者暗喜道:那怪却也老实,不用动刑,就供得这等明白。既有了地方、姓名,不管怎的也拿住他。行者道:他要请法师来拿你哩。那怪笑道:睡著,睡著,莫睬他。我有天罡数的变化,九齿的钉钯,怕甚么法师、和尚、道士?就是你老子有虔心,请下九天荡魔祖师下界,我也曾与他做过相识,他也不敢怎的我。
行者道:他说请一个五百年前大闹天宫姓孙的齐天大圣,要来拿你哩。那怪闻得这个名头,就有三分害怕道:既是这等说,我去了罢,两口子做不成了。
行者道:你怎的就去?那怪道:你不知道,那闹天宫的弼马温有些本事,只恐我弄他不过,低了名头,不像模样。
说罢,套上衣服,开了门,往外就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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