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英国老朋友约翰带着自己的一儿一女和新结交的女朋友,到瑞典来探望他在瑞典工作的大儿子肖恩。
我们约到周末在斯德哥尔摩见面并共进晚餐。 瘟疫降临之前,约翰和他的爱妻劳拉曾经多次来瑞典,当时劳拉已经患乳腺癌,她打算一年拿出一半的时间移居瑞典,因为瑞典大自然环境和空气都非常有利于她养病,而且她最看重的大儿子肖恩已经在瑞典工作了,发展得也不错。劳拉希望大儿子在瑞典稳定下来。
劳拉是典型的荷兰女人,开朗活泼又强势,她跟丈夫约翰在英国买下了一座城堡,大半辈子都把钱财和精力用在装修城堡上,他们自己养育了三个孩子,后来到中国还收养了两个女婴,现在都已经长大独立。可惜这么一个迷人善良的中年女人却患上了癌症,本来通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医生告诉他们癌细胞基本消失了。 结果是,癌细胞以惊人的速度又吞噬了她的性命。 一个有大爱,又强势的母亲去世,给这个家庭的儿女带来了巨大的悲伤,其实最悲伤和孤单的算是约翰了,他习惯了劳拉在身边的发号施令,和共同经营城堡的点点滴滴,还有家中每一个孩子的成长岁月。 约翰使劲地想忘记劳拉,为此,他还专门在另外一处购买了房子,不想回到城堡里去面对过去的记忆。
后来, 约翰遇见了艾玛。 这次是艾玛第一次到瑞典来旅游。那天本来我们相约的时间是下午,结果傍晚才见面。
在饭桌上,我紧邻约翰家的美女梨子而座,她还是忍不住悄悄抱怨:我爸简直是弱爆了......, 唉,我妈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 我们非常爱她,她也是一个热心人,乐于助人,大家都喜欢她。 从饭桌上可以显而易见三个原生家庭的儿女,对待他们的父亲,情绪非常对立,也看得出劳拉最器重的大儿子是他们兄妹里面的主心骨,出于文明礼貌,大家都勉强的维持着体面。 而老约翰也装出平静的样子,但是感受得到在这一趟旅行中,也是烦透了自己亲生的儿女们,他不想在饭桌上跟他们多交流,仿佛全神贯注只跟我们聊天,而新女友则假装天真,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老爸约翰当晚在斯德哥尔摩预订好饭店的房间,与新女友共度良夜。我们跟约翰一起去了旧城的饭店,在饭店酒吧喝了一杯酒,这样才让我们大家紧张僵持的情绪放松下来。 哎,早知道这样,我们一定会回避不用劳烦跑去当家庭事务中的电灯泡的。
关于爱情,人们常有一个问题:
爱情有多远? 永远? 在人间烟火的人世间,爱情永远只可以在精神领域和一代一代后人把爱流传。 但是爱的家庭生活,只能维持到生命存活的期限。 所以啊, 人们在自己的婚姻家庭生活里面,尽量多珍惜和包容。人不是完人,生命的聚与散,都当着最后一天来过,不要养成抱怨,哀怨的习惯。争强好胜在家庭生活里面没有多大的意义,因为我们都斗不过时间,都不会赢在最后,只要有一方生命的终止,另外一半的意义必定会嘎然而止,失去法律上的婚姻实体,或者会发生现实中的伴侣更替。 自然规律,没有办法可以用爱来挟持而得永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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