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掉 包 成 亲 (原创小说,版权所有,谢绝转载) 丘光宗俩口像防贼似的,夜里行房,小心翼翼地避免发出声响;平常,丘光宗盯著雪豹,徐氏看著腊梅,不给两人有下手的机会。如此紧紧张张地过了几年,腊梅、雪豹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 这天,趁雪豹上学、腊梅在屋内做针线,徐氏把丈夫叫到院里商议道∶“咱们两个老是这样提心吊胆、白天黑夜地防著也不是事儿,如今腊梅、雪豹都不小了,我看不如叫他们圆了房吧。”丘光宗说∶“我也想过这事,可是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孪生姐弟,怎能结婚呢?”徐氏道∶“这好办。”丘光宗∶“怎麽好办?”徐氏∶“还找王妈呀,她接的生,她知道底细,叫她当个媒人,把实情给大夥儿一讲不就行了嘛。”丘光宗∶“孩子这边呢,定谁是亲生的,谁是抱养的?”徐氏∶“当然腊梅是亲生的,雪豹是抱养的。”丘光宗∶“这不成。雪豹要知道不是咱亲生的,能跟咱一心吗?你看前边大山家的小林子,大山俩口对他有多好,结果怎样呢,长大了,替他娶了媳妇,他倒好,带著媳妇‘认祖归宗’去了!”徐氏∶“你说的也还真是个事儿,弄不好,咱连闺女都叫人拐跑了。”丘光宗∶“我这样想,能不能把他们俩掉个包儿,就说雪豹是咱们亲生的,腊梅是抱养的。我看咱腊梅挺忠厚也挺孝顺的,就是叫她当个儿媳妇,也绝对亏待不了咱老俩口。”徐氏想了想,说道∶“你说的有理,只是这样,委屈咱的腊梅了。” 丘光宗到街上割了肉、买了酒,把王婆请到家里,把老俩口商议的意思给王婆说了一遍,王婆说∶“好事,喜事,全包在我身上了!” 丘光宗这才把雪豹、腊梅叫了过来,徐氏对二人说∶“腊梅,雪豹,今天当著你王大妈的面,有件事儿想跟你们说说清楚。” 腊梅、雪豹一看今天这个阵势,就知道有大事儿,一齐说道∶“妈,你说吧。”徐氏说∶“过去我们一直说你们是孪生姐弟,不是真的。”两人一听傻眼了,齐声问道∶“怎麽不是真的?”徐氏道∶“当年娘十月怀胎,只生下一个孩儿。”王妈接著道∶“你妈说的不错,是我接的生,我最清楚了。”腊梅问∶“妈,你生的谁?”徐氏说∶“这个你们就别问了,反正你们俩个,一个是亲生的,一个是抱养的。”雪豹说∶“你们说清楚嘛,哪个是亲生的,哪个是抱养的?”腊梅跟著说∶“妈,你说吧,哪个是亲生的,哪个是抱养的?” 徐氏虽然有了思想准备,但是到了真的要把自己的亲生女儿说成是抱养的时候,心里还是十分难受。她一把把腊梅搂到怀里,眼泪汪汪地说∶“孩子,我说出来,你可要挺住啊!”腊梅点头道∶“妈,你说吧,我挺得住。”徐氏说∶“我生的是你的弟弟雪豹。”腊梅听了,头脑“轰”的一下懵了,仰起头来失声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丘光宗在一旁点头代答道∶“闺女,你妈说的全是真的。”王妈也帮腔道∶“一点不假,还是我给雪豹洗的身子呢!”腊梅哭著问道∶“那我的亲娘是谁?”丘光宗∶“你的亲娘是谁,我们也不知道。” 腊梅∶“你们从哪儿把我抱来的?怎能不知道我的亲娘是谁呢?”徐氏两手抚摸著腊梅,眼泪哗哗地说∶“好闺女,爹娘没骗你,我们真的不知你的亲娘是谁。”接著她把那天早上在雪地里发现和抱回雪豹的事儿全都挪到腊梅身上,对腊梅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由不得腊梅不信。 腊梅哭著问道∶“既然是这样,你们爲什麽一直瞒著不告诉我呀?”徐氏说∶“我们怕告诉你了,你伤心啊!”腊梅伤心地说∶“你们要是一直瞒著多好呀,爲什麽瞒到这个时候了又告诉我呢?”王妈笑著说∶“这时候告诉你是有好事呀!”腊梅∶“都弄到这份上了,还有什麽好事!”王妈道∶“我这麽大岁数了还能骗你吗?”徐氏说∶“你王大妈没有骗你,就是有好事要告诉你。”腊梅∶“啥好事?”王妈∶“你爹你妈都觉得你岁数不小了,想给你找个婆家呢。”腊梅∶“不,不,不!我不要找婆家,我要跟我爸我妈过一辈子,死也不 开他们!” 丘光宗擡眼望望徐氏,笑著说道∶“我说的没错吧,看咱闺女多懂事。”王妈笑著逗腊梅道∶“说给你找婆家,谁叫你 开你爹你妈了?” 腊梅懵了,擡眼望望徐氏,又望望丘光宗,满脸狐疑的样子。王妈说∶“闺女,还有雪豹,你们听我说,我是看著你俩长大的,这十几年,没见你们红过脸,拌个嘴,现在我问你们,要是我今天给你们做个媒,把你们配到一起做对夫妻,你们愿意不愿意?” 雪豹一直在旁边用心听著他们几个人关於他和腊梅身世的谈话,既爲自己是徐氏的亲生而兴奋不已,也因腊梅不是自己的亲姐姐而感到惋惜,即至王妈提出要爲二人保媒成亲,高兴得心儿都要跳出来了,他擡眼望望母亲怀里的腊梅,被王妈一问,羞得满面通红,越发的美丽动人了。他恨不得代替她回答∶“愿意,愿意,一百个、一千个、一丌个愿意!”可是这该打的腊梅,只顾抱著妈妈,往她的怀里钻,也不知是她没有思想准备,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呢,还是高兴激动得通过这样的举动向这位既是妈妈又是婆婆双重身份的老人表示亲热呢?他不好意思代她回答王妈的问题,又怕腊梅迟迟不表态冷了场,走到腊梅跟前,用手指顶顶她的肩膀,说∶“姐,你说话呀,王妈问你呢!” 腊梅擡起头来,两眼的泪水已经没了,她拿眼瞥了一下雪豹,小声说道∶“去你的,不知羞!”说著把嘴一抿,两颊露出一对深深的甜甜的酒窝,把脸又埋到徐氏怀里去了。徐氏向光宗、王妈点头笑道∶“答应了!”丘光宗说∶“既然两人都乐意,现在兵荒马乱的,挨近选个好日子,把两人婚事办了吧。”说著拿出历书翻了翻说∶“最近的好日子是後天。”徐氏道∶“後天来不及,孩子一件衣服都没有呢。”丘光宗∶“那就八月初八吧,也是好日子。”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炒菜烫酒,留王妈吃了。 送走王妈,丘光宗对徐氏说∶“两个孩子的喜事本该好好办办,无奈咱家穷成这样,大办不起来了。” 徐氏说∶“这年头乱的,就是有钱也不敢大操大办呀。你就把圈里的几头猪和羊, 去卖了,再不够, 粜几斗粮食,给雪豹、腊梅每人买点布做两身衣服,做两床被子,再买点酒菜,请请最近的几家亲戚、邻居算了。” 丘光宗按照徐氏说的,卖了猪羊,买了布料、吃食,徐氏邀来娘家几位女眷,帮著做衣缝被,叫雪豹、腊梅自己打扫布置新房。八月初八这天,请了腊梅舅舅、雪豹老师等亲朋好友,在自家院内摆了两桌酒席,一阵鞭炮响过,雪豹、腊梅二人“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随即入席,挨个给来宾敬了烟酒。 这些亲友庄邻,难得有这个机会,大家一面吃喝,一面聊天,十个人中就有八个喝得酪酊大醉。等把客人送走时,已经到了掌灯时分。腊梅还想帮助母亲收拾碗筷,徐氏说∶“你累了一天了,回房休息去吧。” 腊梅回到新房,雪豹已经等在那里了,他抢上前去,抱住腊梅吻个没完,嘴里呢喃地说∶“姐,想死我了!”腊梅笑著说道∶“看把你馋成啥样子了!”雪豹说∶“全怪咱爸咱妈盯得那麽紧,要不怎能憋到今天呢!”腊梅说∶“他们不看著,我也不能让你胡来。”雪豹说∶“你说今天这些客人,好像八辈子没有喝过酒似的,把几坛酒都喝光了,还赖著不想走。”腊梅说∶“我知道,你早就起了邪心了。”雪豹说∶“谁叫你长的这样好看呢!”腊梅说∶“一天看到晚,你还没看够?”雪豹说∶“没看够,没看够,永远没个够!” 腊梅把脸贴到雪豹眼前,说道∶“看吧,看吧,今天让你看个够。”雪豹说∶“不光看脸,你身上许多地方都没看过呢!”腊梅红著脸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人了,你爱看哪儿就看哪儿吧。” 雪豹听了,就把腊梅往床上抱,腊梅说∶“看看门窗关好了没有?”雪豹说∶“早就关好了。”腊梅∶“不行,窗上再挂块布,免得有人把窗上的纸捅破了。” 雪豹顺从地找了一块花布吊在窗子上面,又检查了一下门,真的插牢了,这才放心地楼著腊梅上了床。他耐著性子,一件一件地把腊梅衣服脱乾净了,骑在腊梅身上,摸摸这个,捏捏那个,不停地吻这舔那,弄得腊梅直说∶“ 死了! 死了!”雪豹想起了小河边的那次扫兴,打趣腊梅道∶“你不是说过没有‘以后’了吗?看我今晚怎厶收拾你!”腊梅笑道∶“这是这,那是那,不是一回事儿。”雪豹∶“我不管你哪是哪儿,你就等着招家伙吧!” 两人你恩我爱,一直玩到院内鸡叫,方才相拥著迷迷糊糊地睡了。 下一节∶省 立 三 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