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2、乾 柴 烈 火 (原创小说，版权所有，谢绝转载) 雪豹帶領一零一旅南下，經過大小無數次戰鬥，這日傍晚，行至一個小山村，剛剛選了一座空宅大院安下旅部，忽然電話鈴響，參肿テ鹪捦惨宦牐催f給雪豹說：“師長的電話，要您親自接。” 雪豹接過電話，就聽師長劉東說：“在你左前方十里處有座青玉山，山上有我們的一個縣大隊，被敵人包圍了，情況十分危急，師部命令你旅立即出發，把他們救出來！” 雪豹立即召集參謧償傞_地圖，研究制定作戰計劃，通知各團急行軍，直奔青玉山，把攻山的敵人四面包圍後發起攻擊。 這時敵人對縣大隊的包圍圈已經縮小到主峰的一個山頭上，眼看就要全殲縣大隊，忽然聽到背後槍聲大作，敵偵察員跑來向指揮官報告：“我軍已被青龍山部隊一零一旅包圍，敵先頭部隊離指揮所已經很近了！”敵指揮官素聞一零一旅英勇善戰，知道鬥不過他們，立即命令部隊停止攻山，帶領人馬從一零一旅三個團的結合部，殺出一條血路，突圍出去了。 山上指揮縣大隊的是女大隊長靳月梅。她在青玉山一帶堅持遊擊戰爭已經一年有餘。這次突然遭到敵人重兵包圍，靠著人熟地熟的優勢，在青玉山十八峰之間同敵人苦苦周旋了三天三夜，地盤越縮越小，人員傷亡慘重，如今又被敵人裏三層外三層地圍得鐵桶一般，靳月梅料想此次定然難以脫身，她利用戰鬥空隙召集殘部，數一數只有三十幾個人了，多數人都已有槍無彈，她當機立斷，命令大家上刺刀、揀石頭，同敵人作最後一拼。 就在敵人發起新一輪攻擊，槍炮子彈如雨點一樣向他們砸來時，忽然聽到敵後槍聲大作，接著見到敵人一窩蜂似地從山坡往下撤，靳月梅知是援兵來了，她從一塊大石頭後面跳起來，大聲喊道：“同志們！咱們的大部隊來了！敵人逃跑了！有子彈的給我瞄準了，沒有子彈的，腿跑快點，追上去，捅倒一個是一個！” 說完喊了一聲“沖啊”，舉著盒子槍帶頭沖了下去。到達山底時，恰好同丘雪豹的部隊會合到一起。縣大隊的人死裏逃生，見了眼前的救命恩人，無不感激得熱淚橫流。靳月梅擠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找到旅長丘雪豹，情不自禁地沖上前去，一下子把他抱了個結結實實。 雪豹只知來人是縣大隊的大隊長，沒看清她是男的女的，直到觸到她齊肩的秀髮，嗅到女人特有的發香，心裏才咯噔了一下，猛地把手鬆開，借著附近的燈光火把，發現眼前站著的這個女人，雖然遭到敵人多日的追剿，極度的疲憊也難也掩飾她那動人的嬌容。想到剛才的擁抱，雪豹羞得臉兒通地一下紅了。 月梅也沒想到這位久聞大名的野戰軍旅長竟然如此的年輕英俊，一股莫名其妙的情思從心底油然而生。她兩隻眼兒緊緊地盯住雪豹，直到聽到部隊集合的命令後方才醒悟過來，召集自己的殘部跟在一零一旅後頭離開青玉山。 青玉山戰鬥後，靳月梅的縣大隊改編爲一零一旅獨立營，靳月梅任營長。 靳月梅有事沒事愛往旅部跑，找個理由同旅長聊一會兒。雪豹呢，自從小時同臘梅草地私會、偷嘗禁果之後，就對女人特別是男女交歡的事兒産生了濃厚興趣。同臘梅結婚時，他本想兩人從此可以相依相偎、白頭偕老，哪知好景不長就又勞燕分飛。如今兩人結婚好幾年了，但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卻屈指可數，這使得這個雄性激素極端旺盛的年輕人，對異性的需求更加迫切了。只是全旅幾千官兵中沒有幾個女的，也沒得下手的機會。如今天賜良機，青玉山一戰給他送來了令全旅官兵都心動的月梅，她不僅作戰勇敢，而且容貌出校鼜乃拿紒硌廴ブ锌闯鏊龑ψ约旱亩嗲椤Ｋ肫鹆斯艜r候的楊宗保與穆桂英，妻帥夫將，整天在一起，任憑攻關奪寨、破陣殺敵的戰鬥打得多麽激烈，可是兩個人仍能晝夜廝守、形影不離，什麽時候想“高興高興”，什麽時候就能解衣上床…… 這一天晚上，雪豹又想起男女交歡的事來，實是春情難耐，看看天已黑透，匆匆推開桌上的“敵情報告”，邁步向獨立營走來。 這時的靳月梅，也正和衣躺在床上，幻想著同雪豹行那美事呢，聽那門外的腳步聲響，料是雪豹來了，不覺心裏咯噔一下：“他深更半夜來這有什麽事呢？”沒等雪豹敲門，就從床上爬了起來，開了房門，迎面問道：“旅長，都這時候了，還沒睡？” 雪豹說：“睡不著。” 月梅順著說道：“我也是。躺了老半天，一點困意兒都沒有。” 雪豹笑著問：“想啥了？” 月梅笑著反問道：“你呢，你想啥了？” 兩人本已是乾柴烈火，一碰就著的，如今只這三言兩語，就把各自的心思明白無誤地傳達給了對方。月梅見雪豹含笑不語，走到門外聽聽望望，沒有動靜，旋即返身把門插緊，把燈吹滅，只因戰爭環境 ，敵情緊張，又怕玩久了被人發覺，兩人顧不得寬衣解帶，就倚著牆兒匆匆辦了那事。 從此，兩人瞅著機會就到一起“玩”一會兒。月梅見雪豹如此地戀著自己，心中暗自高興。這日雪豹又來找她，月梅說：“咱們老是這樣做偎频模闵妒聝海�” 雪豹：“你說怎麽辦？” 月梅：“我看咱倆不如正式結婚了吧。” 雪豹：“不行，我家裏己經有了妻子了。” 月梅：“有了妻子怕啥？現在當官的，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 雪豹：“你說的是舊社會，咱們共產黨不興這個。” 月梅：“那你就把家裏的那個休掉！” 雪豹說：“不行，不行，我倆從小就是一家人，我爸我媽疼她像親閨女似的。” 月梅生氣道：“是你爸你媽疼她，還是你疼她？你要是捨不得她，爲什麽還三天兩頭往我這兒跑？你把我當成不要錢的婊子耍了不成？” 雪豹：“你怎麽說得這樣難聽？” 月梅：“難道不是這樣嗎？” 雪豹自知理屈，沒再同她爭辯，悄沒聲地從月梅房裏退了出來。 又過了幾天，靳月梅突然來找雪豹，也不顧雪豹屋裏有人沒人，站在門口喊道：“你出來！” 雪豹說：“我這兒正開會呢。” 月梅說：“開會也不行，我有急事！” 雪豹無奈，只好叫大家等會兒，走到門口問道：“有什麽急事？” 月梅說：“出來我跟你說。” 雪豹跟她來到院子裏，站住說道：“就在這裏說吧。” 月梅沒有答腔，抓住他的手就往自己肚子上拉。雪豹怕被人看見，急著把手抽回，問道：“你這是幹什麽？” 月梅說：“你試試，我肚子大了！” 雪豹頭一回聽說“肚子大了”這字眼，不知什麽意思，問道：“大了，怎麽了？” 月梅：“好好的肚子怎麽大了？是你弄的！” 雪豹：“我怎麽弄你了？” 月梅：“你真是頭笨豬！我的肚子裏懷了你的孩子了！” 雪豹的頭腦嗡地一下懵了，嘟囔道：“這才幾回，怎麽就懷上孩子了！” 月梅：“懷孕還要多少回？一回就足夠了！” 雪豹：“你說怎麽辦？” 月梅：“很簡單，要麽你娶我，現在就結婚，要麽我就到軍事法庭告你！” 雪豹連忙說：“別介，別介，你給我點時間，讓我想想怎麽辦好。” 月梅道：“這事情明擺著，還有什麽可想的？” 雪豹：“你沒看見，我屋裏還開著會呢。” 月梅：“好，看在大夥兒的份上，等你開完會立即到我屋裏去，給我一個明確的答復。” 說完，惡狠狠地瞪了雪豹一眼，返身回獨立營去了。 雪豹回到屋裏，臉上還熱乎乎的。人們嘴上不說，心裏明白：自從這靳月梅來到部隊之後，旅長就像丟了魂似的，三天兩頭往她的屋裏跑；大家更看不慣靳月梅，聽名字、看樣子，挺溫和柔順的，可是脾氣特別的暴，對自己的部下，張口便罵，擡手就打；對旅裏的幾位首長也越來越不放在眼裏，旅部的命令更是愛聽不聽的。大家只是礙於雪豹的面子，才沒跟她計較，凡事得過且過罷了。誰知她不識擡舉，竟然膽大妄爲，敢來攪合旅黨委會的會場！要是一般人這樣做，至少也要抓起來關他幾天禁閉，可是見旅長服服貼貼地任她擺佈，又都不便發作。雪豹望著大家憤憤不平的樣子，擺擺手說：“別理她，咱們繼續開會。” 雪豹一邊開會一邊愁著靳月梅的肚子，反復思量靳月梅的兩套解決辦法，覺得哪一條都無法接受。他草草開完了黨委會，就奔靳月梅房裏來，想問她能不能給出第三種辦法。誰知月梅一口咬死，要麽休了臘梅跟她結婚，要麽就上軍事法庭。 雪豹爲難地說：“你把我告上軍事法庭，不是存心把我往死裏整嗎？” 月梅：“不上法庭，你就離婚嘛！” 雪豹：“離婚，我可以，臘梅不同意怎麽辦？” 月梅不屑地說：“她不就是一個農村婦女嗎，她不同意又能怎麽的！” 雪豹說：“你這樣說，就太小看她了。” 月梅：“你叫我怎麽高看她？” 雪豹：“她不光有我的父母護著她，更有──” 月梅：“更有什麽？” 雪豹：“更有陳司令員做她的靠山。” 月梅一聽愣了：“她同陳司令員是什麽關係？” 雪豹：“說來話長。簡單說吧，她救過陳司令員的命，是陳司令員夫人的結拜姐妹，臘梅入黨就是他們倆介紹的。這事兒要是被他們知道了，還能有咱倆的好果子吃？” 月梅聽了，半晌沒有言聲，最後發話道：“我不管你想什麽法子，你必須在三幾天內把她休了！” 雪豹滿腹愁腸地回到旅部。 副參珠L李秋山走到跟前，低聲問道：“是不是又爲靳月梅的事發愁了？” 雪豹：“她說她的肚子裏己經懷了我的孩子了，逼我非同臘梅離婚、跟她結婚不可。” 李秋山：“你答應她了？” 雪豹搖了搖頭：“不答應她的條件，她就要到軍事法庭告我。” 李秋山是雪豹在省立三師的同學，又一起進山當兵，到現在沒有分開過，兩個人好得一個人似的，聽雪豹這麽一說，氣道：“這個破娘們，早知她這麽毒，當初不到青玉山救她就好了！” 雪豹：“如今說這些有什麽用？”他哀求李秋山：“秋山，我的好兄弟，爲這事兒，我的頭疼得都快要炸了。你快幫我想想點子，把這一關混過去吧。” 李秋山想了想說：“先想個法子同她把婚結了，把她穩住，無論如何不能讓她把這事兒捅到軍事法庭去。” 雪豹說：“家裏有臘梅呢，那頭不離，這頭怎麽結？” 李秋山道：“這事兒你不用愁，交給我好了。” 說完回到自己屋裏，叫來他的侄子、電臺報務員李彪，對著他的耳朵如此這般說了一通，李彪先是猶豫了一下，接著荅應道：“行。” 李彪出去不大一會兒，拿來了一張電報交給李秋山：“叔，你看行不？” 李秋山接過一看，點點頭說；“行，就這樣。”隨即拿著電報找到旅政委曾華，報告說：“丘旅長父母來電報說，旅長的妻子臘梅暴病身亡，問能不能回家看看。這電報要不要交給旅長？” 曾華看了電報，說：“這麽大的事怎能不讓他知道。快給旅長送去。” 李秋山高高興興地拿著電報來見雪豹，說：“事情辦妥了。” 雪豹驚訝地問道：“怎麽辦得這麽快？” 李秋山把電報給了他：“你看看這個。” 雪豹一看電報上寫著“臘梅暴病身亡”，不禁心頭一冷，對李秋山說：“你怎麽編這個？” 李秋山說：“除了這樣說，還有啥辦法？這比找臘梅離婚省事多了。” 雪豹想了想，說：“也只能這樣了。” 他問李秋山：“下一步怎麽辦？” 李秋山說：“電報我已叫曾政委看了，全旅的人很快就會知道你家裏的妻子已經歿了，再提出同月梅結婚，大家也就不會有什麽議論了。” 雪豹說：“謝謝你想出這個主意，不過臘梅那邊怎麽辦呢？” 李秋山說：“走一步，說一步，先穩住月梅要緊，誰知將來情況會有什麽變化呢？” 月梅正在屋裏琢磨：要是雪豹不答應跟臘梅離婚，或者雪豹提出離婚、臘梅不同意怎麽辦？忽然看見雪豹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對她說：“問題解決了！” 月梅問道：“沒頭沒腦的，什麽問題解決了？” 雪豹說：“家裏來電報說，臘梅得了暴病已經歿了，這下就不用考慮跟她離婚的事了。” 月梅從雪豹手裏要過電報，果然上面寫著臘梅已經死了，不禁兩手往大腿上一拍，高興地大聲說道：“真是天助我也！”她問雪豹：“你的父母想你回家看看，你回去不？” 雪豹說：“青龍山還被敵人占著，戰事又這麽緊，怎麽回去？” 月梅說：“不回去正好，咱們抓緊把結婚手續辦了吧。” 雪豹說：“你先別急著結婚呢。” 月梅：“怎麽，你不願意？” 雪豹：“不是我不願意，是不行。” 月梅：“爲什麽不行？” 雪豹：“你想想，家裏剛來電報說臘梅歿了，咱這邊就提出結婚，這會招惹多大的議論！” 月梅：“那也不能拖得太長。” 雪豹：“你的肚子最多還能瞞多長時間？” 月梅說：“十天半個月吧。” 雪豹：“那咱們就等半個月再結。” 13、落 腳 周 家 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