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1、來 了 一 個 勾 魂 的 女 人 (原创小说，版权所有，谢绝转载) 陳世德視察青龍市，對雪豹的戰功、政績特別是他的人品倍加讚揚，在社會上引起了廣泛影響。而幾家新聞媒體聯合采編的長篇通訊──《紅色夫妻》和《共產黨員的楷模》發表後，邀請雪豹、臘梅去做先進事迹報告、主持重大慶典活動的更是絡繹不絕，一些有冤有難的群校布娂娬疑祥T來，向雪豹求助，雪豹都令秦南和市政府辦公室熱情接待、妥善處理。 這一日，秦南對雪豹說：“我的表妹想求您解決點個人問題，不知該說不該說？” 雪豹：“啥個人問題，你替他辦了不就結了，還用找我？” 秦南：“就是因爲我辦不了，才想跟您說的。” 雪豹：“說吧。” 秦南：“我這表妹，姓林名嬌梅，剛剛結婚就被紡織廠招來當了工人。他丈夫是我們老家鄉里的一個幹部，夫妻分居，想走走您的門子，把她丈夫調到市里來。” 雪豹：“現在正在落實老首長指示，大力發展鋼鐵、煤炭、輕紡工業，正缺人呢，調進個把人來還算個事？” 秦南：“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找了人事局多少次就是辦不成。” 雪豹：“爲什麽？” 秦南：“原因說出來，您也許不相信，問題竟然出在我那表妹的長相上！” 雪豹頭一次聽說這樣的原因，問道：“長相怎麽了？” 秦南：“不瞞您說，我這表妹長得十分漂亮，那天我領她到人事局找主管人事的錢副局長，被他一眼看上了，他接過請調報告，嘴上說要抓緊研究，實際上就是拖著不辦。當時我很納悶：以前找他辦這類事情，三言兩語就解決了，這次爲什麽這樣反常？我久思不得其解。後來有人傳出話來：要辦也容易，必須答應他一個條件。” 雪豹：“什麽條件？” 秦南：“叫嬌梅跟他上床！” 雪豹氣得火冒三丈：“真是豈有此理！這點事兒求他，就跟他上床，他這個人事局長，一年要經手多少人事調動，有多少女人跟他睡了？這樣的幹部還能用？先把他這局長撤了，再徹底清查他的流氓問題！” 秦南說：“撤不得也查不了。” 雪豹：“爲什麽？” 秦南：“他上頭有人。” 雪豹：“誰？” 秦南：“省委、市委都有人，而且都是說一不二的主兒。” 雪豹想起老首長曾經叮囑自己要同他們搞好關係，哪能爲了這點小事就把兩邊的關係搞僵了。對秦南說：“那你就跟你表妹說，她丈夫調動的事先緩一緩，等有機會了，一定替她辦。” 秦南：“我也跟她說過這意思，她堅持要見見您，現在還在我的辦公室等著呢。” 雪豹：“既是這樣，見就見見吧。” 嬌梅個兒不高，但長得秀氣，瓜子臉，細腰身，一雙水淩淩的大眼睛，瞧起人來，准能把人的魂兒勾走。今天她又特地輕搽胭脂，薄施粉黛，穿一身白底碎花束腰連衣裙，穿一雙半高跟皮底黑布鞋，顯得更加秀麗誘人。雪豹見了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裏想道，難怪人事局的那個局長著迷呢，像她這個模樣，誰要是見了不動心，十有八九神經上有毛病。 秦南見雪豹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嬌梅，心裏暗自高興，對嬌梅說；“快來見過丘市長。” 嬌梅擡眼望了一下雪豹，又向前走了兩步，滿臉含羞地輕輕叫了一聲：“市長，您好。” 雪豹見她文質彬彬的樣子更加歡喜，指著沙發說道：“快坐，快坐。” 秦南見嬌梅站著沒動，催道：“市長叫你坐你就坐唄，到了這裏就像到自己家裏一樣，別拘束。” 嬌梅這才走到沙發前坐下。 秦南對嬌梅說：“你有啥事，快說吧，市長挺忙的。” 雪豹：“你別催她，叫她慢慢說吧。”說完把自己的茶杯遞到嬌梅面前的茶几上，說：“新泡的，喝口，平平氣。” 嬌梅見市長一點架子沒有，對自己這麽親熱，不像想象中的大官那麽嚴肅，緊張情緒就消了許多。她擡眼望著雪豹說：“丘市長，俺來求你一件事兒。” 雪豹：“什麽事，說吧。” 嬌梅：“俺想請你把俺愛人調進市里來。” 雪豹：“你丈夫在哪兒，幹什麽的？” 嬌梅：“在俺老家的鄉里，原來當副鄉長，現在成立人民公社了，當副社長。” 雪豹：“他在城裏工作過沒有？” 嬌梅：“沒有。” 雪豹：“這就難了。他沒在城裏幹過，調來了能幹什麽呀？” 嬌梅：“隨便幹點什麽都行，當工人也行。” 雪豹：“這怎麽能行呢，他是副社長，副科級了，調來必須安排一個相應的職務，哪能隨便安排呢，更不要說當工人了，那是違背幹部調動原則的。” 嬌梅哀求道：“您就不能幫俺想想法子嗎？” 雪豹：“想是可以想，就怕辦起來有點難呀。” 雪豹想抛出這個‘難’字，聽聽嬌梅還有什麽話講，不論她講什麽，那神情、那聲音都是很動人的。誰知秦南多嘴，說： “嬌梅，市長說的都是實情。你不知道，現在幹部調動，講究專業對口、職務相當，你丈夫一直在農村工作，整年忙著耕種收打、豬狗牛羊之類的事情，調到市里確實不好安排。不過市長已經答應你再想想辦法了，你先回去，等有了機會我就通知你。” 雪豹聽了，心裏不高興，暗道：你小子催啥呢，狗咬耗子多管閒事！但又不好說出口來，只好順水推舟地說：“秦秘書說的是，你先回去，有了消息，叫他通知你。” 秦南領著嬌梅來到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笑著責備道：“看你笨的，怎麽沒按事先我教你的說呢？” 嬌梅：“我說錯啥了？” 秦南：“錯是沒有說錯，就是丟了一大段。” 嬌梅：“丟了什麽？” 秦南：“我教你說說丘市長治市有方、爲民解困的那段話，你一句也沒說。這些話他是最愛聽的。” 嬌梅：“哎呀，你看我，心裏一緊張，什麽全忘了！這段話沒說，有影響嗎？” 秦南：“也不見得就有多大影響，沒準兒還是好事呢。” 嬌梅：“怎麽，把當緊的話漏掉了，倒成了好事了？” 秦南：“你要是天花亂墜地把他誇了一頓，把他誇暈了，他可能就一口答應下來，不會推辭了。” 嬌梅：“你越說我越糊塗了，求他辦事，一口答應了不好，反倒推辭不答應的好，你這是說的哪家的理呀？” 秦南：“這樣一來，把他的心思都探查出來了。” 嬌梅：“你探出他的什麽心思來了？” 秦南：“你沒看見，你一進門，他的兩隻眼就直勾勾地盯住你；接著，又是給你讓坐，又是給你送茶，而且用的是他自己的茶杯。從我跟他那天起，還沒見過他對來訪者這樣的熱情。中間，我叫你快點說，他怪我催你了，叫你慢慢說；後來，我勸你回去，他又滿臉的不高興。再想想，我開始跟他說你愛人調動的事兒，他說現在正需要幹部，調個把人來還算個事？可是他今天突然改口，一連說了幾個難辦。想想看，他這是爲什麽？” 嬌梅：“想不出。” 秦南：“又笨了不是？我告訴你吧，他喜歡上你了！” 一句話羞得嬌梅滿臉通紅，問道：“那我怎麽辦？” 秦南：“還能怎麽辦，答應他唄！你看人家丘市長，要長相有長相，要本領有本領，名譽地位就更不用說了，我估摸著，你要是能靠上他，把他哄好了，以後就不僅僅是你丈夫調動這點事兒了。” 嬌梅：“還能有啥事？” 秦南：“慢慢的你就知道了。” 嬌梅：“我跟了他，你不吃醋？” 秦南：“我吃啥醋？吃醋又有什麽用？到時候你別把我甩了就行了。” 嬌梅：“你們這些男人，怎麽一個個都像饞貓似的！” 秦南：“要是男人都像唐僧、柳下惠那樣，你喜歡嗎？” 嬌梅拿手指點著秦南的頭：“去你的！快說說，下一步我該怎麽走？” 秦南：“你回去好好準備一下，後天，星期六晚上，我叫他到你家裏去。” 嬌梅：“你去不去？” 秦南：“我領他去，陪他喝幾盅就退出。” 嬌梅：“這樣也好。後天叫他占了，也不能虧了你，你明天晚上去吧，我等你。” 送走嬌梅，秦南來到雪豹辦公室。雪豹問：“嬌梅走了？” 秦南：“走了。” 雪豹：“這麽長時間，你們都說些什麽？” 秦南：“嬌梅一直誇你呢。” 雪豹：“才見了一面，誇我什麽？” 秦南：“她說，以前光從報上知道你怎麽有本領，怎麽好，以爲你沒有六十（歲）也有五十多（歲）了，也一定像過去的皇帝、大臣那樣威嚴可怕。誰知見了面，想不到您這樣年輕，一點架子都沒有，還給一個普通老百姓端茶送水……” 雪豹：“我沒答應她愛人調動的事，她一定很有意見吧。” 秦南：“開始是有點失望，後來經我解釋，也就沒有什麽了。” 雪豹：“真的？” 秦南：“她想請您抽空到她家裏坐坐，不知您賞不賞臉？” 雪豹：“她不是住單身嗎，哪有家？” 秦南：“不僅有，還是單門獨院呢！” 雪豹：“誰的房子？” 秦南：“她丈夫家的。” 雪豹：“她丈夫家就在青龍市裏頭？” 秦南：“不在市裏頭，在三里鋪。” 雪豹：“他丈夫家都有什麽人？” 秦南：“沒兄沒弟，公婆也早死了，整個院子就她一個人住著。” 雪豹：“她丈夫常回來嗎？” 秦南：“三月兩月回不來一次。” 雪豹：“她叫我什麽時候去？” 秦南：“她跟我商量，我覺得後天也就是星期六晚上，您的事情少些，就跟她初步定了星期六晚上。您看行不行？” 雪豹：“我的時間表都是你排的，你覺得行就行唄。不過，晚上往一個單身女人家跑，合適嗎？” 秦南：“有什麽不合適的，調查研究，瞭解民情嘛！” 雪豹：“你說合適就合適。” 停了一會兒，雪豹說：“嬌梅對丈夫調動的事這樣積極，看來這對小夫妻挺恩愛的。” 秦南：“恩愛啥呀！嬌梅對她的丈夫並不怎麽滿意。” 雪豹：“不滿意，怎麽結婚了？” 秦南：“嬌梅在我們老家那一帶是出名的美人，結婚前，追她的人擠破門呢，她根本沒有看上這個姓王的。” 雪豹：“那她爲什麽又挑了這個姓王的？” 秦南：“說來話長。我們那裏是個窮地方，閨女、小子都想往城裏跑。鄉下人要想弄個城市戶口，只有三條路：一條，上大學，畢業後分配到城裏；一條，當兵，在部隊當了官，轉業到城裏；再一條就是招工，被招到城裏當工人。青龍紡織廠到那裏招工，全鄉就招三四個人，鄉黨委書記、鄉長、副鄉長，一人分了一個招工指標，愛給誰給誰。王副鄉長的這個指標，他誰也不給，就看中了嬌梅。他給嬌梅傳話說，只要她嫁給他，立即就給她辦進城手續。臘梅雖然不情願，但是爲了進城，還是同他結了婚。” 雪豹：“沒想到，當個工人這樣難！” 秦南：“難事還在後頭呢！” 雪豹：“後頭還有什麽難事？” 秦南：“嬌梅到了紡織廠，又叫廠勞動工資科的科長看上了。” 雪豹：“也要同她結婚？” 秦南：“勞資科長是個老太婆。她見嬌梅長得有模有樣的，性情也溫柔，打算把嬌梅說給她的兒子。嬌梅對勞資科長說‘我已經有了丈夫了’，勞資科長馬上翻了臉，說，你的履歷表上明明寫著‘未婚’，怎麽又有了丈夫了？嬌梅說，我真的結了婚了，不信你看看這結婚證。勞資科長看了結婚證說，我們的招工條件上明明寫著未婚女性，你既然結了婚，不符合招工條件，你回去吧，我們另外再招一個。臘梅沒想到辦了入廠手續還會被攆回去，哭哭啼啼地連夜坐汽車趕回鄉里，把事情原委給丈夫說了。她丈夫埋怨她道，誰叫你說老實話了？嬌梅說，不說不行呀，她非叫我嫁給她的兒子不可。她丈夫說，你要是能拖一拖，回來給我說一聲，咱們再重開一張結婚證，把結婚日期改在招工之後就好了。臘梅說，你事先又沒跟我交待，我哪里知道這些。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了，你說怎麽辦吧？她丈夫說，你放心，怎麽也不能叫她把你退回來。第二天，兩人花了很多錢，給勞資科長買了名煙、名酒，還有許多土特産品，又托了熟人找到勞資科長家裏，好說歹說，勞資科長才答應把嬌梅留了下來。” 雪豹：“這個勞資科長也是夠損的，芝麻粒大的官就這樣霸道！” 秦南說：“還有呢，人是留下來了，可是安排工作時，把嬌梅安排到全廠最髒最累又最沒有技術的地方，幹打包裝叩幕顑骸�” 雪豹：“這勞資科長也太可惡了！等會兒你就給紡織局打電話，就說群衼硇艁碓L，揭發紡織廠勞資科長以權炙健断訄髲停兴麄円欢ㄒ獓烂C處理。” 第二天晚上，秦南來到嬌梅家裏，把同雪豹的這番談話原原本本地學給嬌梅聽了，嬌梅說：“怪不得今天上午廠裏找我瞭解情況，下午就叫我到紡紗車間上機學徒呢。” 秦南：“你看我說的怎麽樣，只要你靠上了他，有什麽委屈，有什麽要求，你就跟他說吧，沒有不答應的。不過，明天這頭一炮你可要打好呀！”說完，從身上掏出二十元錢交給嬌梅：“拿去買點酒菜。他不在乎這個，有點意思就行了。關鍵是下一步要走好。” 嬌梅問：“怎麽走法？” 秦南：“這還要我教？潘金蓮、李瓶兒幾個人的故事不是跟你說過多少回了？” 嬌梅：“就怕到時候一慌張，又忘了，就像昨天說話似的。” 秦南：“忘了也沒關係，記住一條──順著他的意思就行了。但是千萬要記住，別提‘西門慶’三個字，更別提咱倆的這層關係。” 嬌梅：“這個我能記住，就怕到時候侍候不好他。”她停了一下，笑著問秦南：“要不，咱倆今晚再演習演習？” 秦南：“演習就演習，費多大勁呢。”伸手把電燈關了。 星期六晚上。雪豹、秦南二人騎車來到嬌梅家。這是一座普通的農家小院，三間“兩甩袖”正房，三面青磚圍牆，黑漆大門裏頭，一堵白底彩繪迎壁牆。嬌梅早已站在門道裏等候。見他們走近了，迎上前去，一面笑著打招呼，一面從雪豹手裏接過自行車，說聲“請進”，讓雪豹走在前頭，自己和秦南推著自行車跟著進了大門，將自行車支在院內，返身將大門插好。 三人來到正房，嬌梅請雪豹、秦南二人坐下，沏上茶來，說：“你們先喝著，我去炒兩個菜來。” 雪豹說：“別費事了，坐下多說會話兒。” 嬌梅說：“不費事，一會兒就好。” 秦南說：“叫她去吧，別看她歲數不大，能幹著呢，做得一手好菜，等會兒你嘗嘗她的手藝就知道了。” 不一會兒，臘梅先端上兩個冷盤──油炸花生米、涼拌海蜇皮，又端上兩個熱菜──糖醋鯉魚、木須肉。這邊秦南已把酒瓶打開，每人杯裏倒滿了酒。 嬌梅說：“俺這條件不好，市長您就將就點吧。” 秦南夾了一塊魚肉放到雪豹面前的小盤內，說：“您先嘗嘗嬌梅做的糖醋鯉魚怎樣？” 雪豹夾起一吃，連聲說好：“酸甜可口，咸談適中，火候掌握得也恰到好處。” 嬌梅又夾了“木須肉”，直接放進雪豹嘴裏：“您再嘗嘗這個。” 雪豹吃了，贊道：“這味道同市招待處貴賓樓廚師做的一個樣兒。嬌梅，告訴我，你的這些手藝是從哪兒學來的？” 嬌梅：“我買了兩本書，照著書上做的。” 雪豹：“好，好，好，你這是無師自通，自學成才，聰明，能幹。” 嬌梅：“還差的遠呢！等我練好了，您啥時想吃啥時來，我做給您吃。” 雪豹：“那太謝謝你了。” 嬌梅：“您說這話就見外了不是？我到您那兒，秦秘書叫我別拘束，就像到自己家裏一樣，我也希望您能把我這裏當成家，常來常往。” 雪豹：“好，好，不見外，把這兒當家。” 秦南見嬌梅今天言談自如，表現出色，沒說幾句話就把雪豹勾住了，也就放下心來，陪著雪豹喝了幾盅酒，起身告辭道：“嬌梅，你陪市長多喝兩盅，我辦公室裏還有一些事需要處理，這就回去了。” 嬌梅說：“好的，你就放心吧。”起身把秦南送出大門，再把大門插好，返身回到屋裏，挨著雪豹身子說：“屋裏就咱倆了，你就放心大膽地喝吧。” 雪豹望了望，門窗都關得嚴嚴的，窗子都拉了雙層窗簾，就學起西門慶，一把將嬌梅摟到自己腿上，先是一陣狂吻，接著一遞一口地相互向對方嘴裏遞酒。不一會兒，雪豹“性”起，抱起嬌梅就想往床上放。 嬌梅說：“別急，還沒洗呢。” 雪豹說：“我也洗洗。”…… 兩個人百般挑逗，萬種風情，玩一會兒，歇一會兒，一直到了雞叫三遍，方才相擁著睡了一會兒，睜眼時已是日上三竿了。 自此之後，兩人三天兩頭到一起幽會一回。嬌梅本來想通過結交雪豹，把丈夫調進市里來，現在卻擔心丈夫調來了，影響與雪豹的交往，也就把這事擱下，不再向雪豹提了。 雪豹回家的次數更少了。 32、“ 開 源 截 流 ” 兩 手 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