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7、8、9月才是瓜果季节,但6月天也有不少时令瓜果上市,像桃、杏、樱桃、香瓜等。虽然看上去桃红杏黄,吃起来却味道平平,远不及小时候秦陇山塬上的桃脆杏甜。现如今,头脑发达的人都可以让鸡快速生长,估计让桃杏早熟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次最难忘的莫过于贪食已很多年没吃着的香瓜了!说来很惭愧,既然多年没吃着香瓜,就应该慢条斯理、细细品尝,方能回味无穷。想起《红楼梦》里宝玉、宝钗、黛玉、妙玉有关品茶的调侃: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牛饮骡了!如我这等接二连三、腹满方休的吃法,今生也就是当牛做马的命了! 记得小时候香瓜有两种吃法:一是把香瓜瓤子去除,只吃瓜壳(肉)。这种吃法清脆可口,香甜纯一。另一种就是连皮带瓤一起吃。因为香瓜瓤里的瓜子小,也携带更多的糖分,所以这样吃香瓜你会觉着香甜感更加强烈,小孩大多喜欢这种吃法。这种吃法的不好处就是,香瓜本身的脆香有可能就被掩盖了。 两种不同的吃瓜方式,也许折射出不同的生活哲理。如果把家庭看着一颗香瓜,无论大事小情、内政外务、做多做少、吃好吃坏、谁是谁非,你又何必把它弄个清清楚楚!即使弄清楚了,你又能怎么着?这就是所谓的‘清官难断家务事’!像这种情形,若以第一种吃瓜方式,你虽然尝到了瓜肉的香脆,却失去了本来可以体验到的更浓烈的甜美。反正里里外外都是你家的瓜,舍弃那头都是你家的损失。所以你何不采取第二种吃瓜的方式,吃到的也是香瓜,还是个完整的香瓜! 由吃香瓜又想到吃苹果。一筐苹果,有人每天都挑最大最好的吃,至于烂掉的苹果,扔掉拉倒。虽然他浪费了一些‘本来还可以吃一部分’的苹果,但他每天都在享受‘最佳’。相反,有人每天先从筐里把已经烂掉或即将变坏的苹果挑出来,在连声叹息中吃掉这些‘最差’的果子。其结果是,他每天都在享受‘最差’待遇。每天剔去的烂苹果也许并不比每天享受最佳口味的人扔掉的烂苹果少。 可以说,前一种方式是一种积极的生活态度,而后一种方式则意味着比较保守的生活哲理。依我看,主要还是经历决定生活理念,没有唯一的优劣标准可言。如果一家三代常在一起生活,一般说来,经历过苦日子的祖辈大多会采用第二种吃苹果的方式,我岳父大人就是如此。而未经历过苦日子,特别是在国外长大的孙辈,绝大多数只知道第一种吃法。我儿子就是这样,他还会把已经开始坏的水果扔掉,并振振有词地告诉你:老师讲了,吃烂掉的水果对身体有害无益!介于祖孙之间的父母辈,一般采取综合方式,有时候先吃好的,有时候先吃烂的,似乎无固定模式,大概与情绪和季节有关系。 进而又联想到吃甘蔗。其实秦陇山塬并不出产甘蔗,但在甘蔗成熟季节总会有外地的甘蔗出售。甘蔗皮厚不怕坏,每天吃一节,一根甘蔗就可以对付10几天。小时候富裕的家庭不多,甘蔗既便宜又经吃,所以家长们都喜欢给孩子们买。孩子们也手捧长长的甘蔗欣喜若狂,既能当武器,又能解馋,那真是老百姓的孩子们‘阳光灿烂的日子’。 吃甘蔗当然也有两种不同的吃法:从头向根吃,或从根向头吃。因为甘蔗根部水分多、糖分高,所以大家都知道根比头甜的道理。从头向根吃,虽然每天吃到的不是最甜的,但今天吃得比昨天的甜,明天的将会比今天的更甜。因此,你每天不仅有新体验,而且对明天充满了热切的期待!从根向头吃,你每天都在享受你当前所拥有的‘最甜蜜’的体验。假如你所剩的甘蔗不幸被‘坏小子’抢走,你也不会感到完全遗憾,毕竟你已经尝到了‘最甜蜜’的滋味。这要是发生在前一种吃法,你就追悔莫及了! 两种吃甘蔗的方式似乎也分不出优劣来!不过我觉着,这两种方式都反映了积极的生活态度。当然,天底下没有一成不变的道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如果真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无论多好的生活方式都需要重新调整,以适应新的情况。人只能去适应自然,不能让自然来适应人!顺其自然,随遇而安吧! 这次吃的香瓜就像这模样,味道一般般 小时候吃的香瓜长得像这样,更绿一些 倒吃甘蔗节节甜 澳洲昆士兰出产优质甘蔗,甘蔗田也是苍蝇的乐园。奥巴马要是在这里出手,定会一举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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