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惰、恐惧和贪婪(Sloth, fear and greed)
毕竟,正是活生生的人在世上生存、死亡、创造和争斗,而不是和个人无关的巨力。然而,在一团乱麻的背后,莫里斯将论证,过去还是有迹可循的。通过合适的工具,历史学家可以获悉这些模式,甚至予以解释。原著使用三个工具。
第一是生物学,这告诉我们人类是什么——聪明的人猿(chimps)。我们是动物王国的一部分。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产生三个重要结果。其一,和所有生命一样,我们所以能够生存是因为我们从环境中摄取能量,并以此繁衍生息。其二,像所有较有智慧的动物一样,我们有好奇心。我们总是鼓捣个不停(tinker),想着哪些东西可以吃,哪些东西好玩,哪些东西能改进。我们比其他动物更能鼓捣,因为我们有大且快、拥有许多褶皱的大脑来得出结论,有柔软声带进行讨论,还有协同的拇指做事情。
即便如此,和别的动物类似,人类个体之间显然并不完全相同。例如有些人好奇心更强,更富有创造性,更聪明,或更实际。但是,人类动物性的第三个结果是,一大群的人都是雷同的。如果比较百万之众,这些群体很可能拥有相同比例的充满活力、繁殖能力、好奇心、创造性、智力、健谈和讲究实际的人们。
第二个工具是社会学,说明了是什么导致了社会变化,而社会变化又带来了什么。聪明的人猿坐在一起鼓捣是一回事,他们的想法流行开来并改变社会则是另一回事。这大概需要某种催化剂。原著作者称之为“莫里斯定理”,即“导致变化的原因是懒惰、贪婪、惊恐的人们寻求更简便、更有利可图、更安全的方式来达到目标。他们几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历史的教导是,一旦压力存在,变化就会产生。
贪婪、懒惰、恐惧的人们在舒适、尽可能少地工作和获得安全之间寻求自己满意的平衡。但事情并未到此为止,因为人们成功地繁衍和摄取能量不可避免地给可用资源带来压力(包括物质、智力和社会资源)。不断提升的社会发展生成了阻碍其自身进一步提高的力量。莫里斯称之为发展的悖论(paradox of development, the)。成功带来新的问题;解决之后,更多的新问题又会出现。
在有些阶段,发展的悖论制造了坚硬的“天花板”,只有真正翻天覆地的变化才能突破。接踵林比的实例可以发现,当社会无力应对问题时,会厄运迭现,例如饥荒、流行病、失去控制的人口迁徙以及国家失效,社会因而由停滞转为衰落。如果又适逢其他破坏性力量,如气候变化(原著将此五因素统称为大灾变的五骑士),则衰落可能会转变为长达数世纪的灾难性崩溃与黑暗时代。
顾名思义,生物学和社会学定律用以说明人类整体,而不解释一个地方的人们为什么和他处人们的境遇如此不同。为了解释这一问题,原著认为需要第三种工具——地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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