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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通向帝国的道路则有所不同。大流士于前521年赢得王位之时,波斯已经统一了当时大部分的西方核心地区。然而大流士渴望利用地中海边疆的财富,这引起了一系列的国家抵抗之,最终摧毁了波斯帝国的力量由此产生。希腊和意大利的城市已经非常发达,其能量获取和信息技术得分很高,但组织和军事能力则较低。只要大流士分别攻击,他能够恐吓这些城市使之屈服。然而,恐吓行为本身驱使城市联合,逐渐提高了它们的组织与军事能力。
因此,当前480年大流士之子薛西斯(Xerxes)率领一支大军进入希腊时,雅典和斯巴达搁置了分歧,共同抵抗薛西斯。历史学家希罗多德(或者,大异其趣的是电影《斯巴达三百壮士》)使得它们的胜利名垂千古,而雅典遂成为城市联盟的强大领袖。此后的事情和东方各国联合抵制秦类似,雅典的权力比波斯人更让斯巴达感到恐惧,在前431年称为伯罗奔尼撒战争的可怕的雅典-斯巴达冲突爆发(修西得底斯(Thucydides)使之不朽)。当前404年战败和饥饿的雅典人交出舰队并拆毁城墙之时,西西里和迦太基已卷入了战争,而且战争的触角业已将地中海的多个地区,尤其是马其顿,变成了希腊的经济附属地。
马其顿可说是古代的香蕉共和国,资源丰富(木材及银尤甚)但动荡不安。五十年来马其顿任由希腊摆布,后者支持马其顿的王位继承人相互敌对而将其政治变成了一出通奸、乱伦和谋杀的肥皂剧。然而,前359年腓力二世(Philip II)——马其顿的提格拉特帕拉沙尔——夺取了王位。腓力无需社会科学家解释后发优势:出自本能的理解,他将希腊制度适用于他那庞大、富裕但混乱的王国。他发掘银,招募雇佣兵,使放纵的贵族与己共事,随后对付希腊城市则轻而易举。如果前336年他没有死于神秘的谋杀的话,他也完全能够降伏波斯。腓力之子亚历山大紧锣密鼓马不停蹄,仅用四年(前334至前330年)就完成了其父之遗愿,将波斯国王逼迫至死,焚其圣城,兵锋直抵印度。只是因为他的军队拒绝再向前行军,方可阻止了他的征服。
亚历山大成长于幻想破灭的新世界(亚里士多德曾为其导师之一),故而很可能没有认识到充当神圣国王的角色是多么困难。虔诚的波斯人坚信其国王是神阿胡拉·马兹达(Ahuramazda)在凡间的代表,因此亚历山大必定是恶的代理人。毫无疑问这一形象问题促使亚历山大苦恼地尽力说服波斯人他就是神。如果时间允许,他或许会成功的,尽管他越试图使波斯人相信他的神性,希腊人和马其顿人就越觉得他疯狂。然而时间紧迫:前323年亚历山大死亡(可能被毒死),他的将军们打了内战,分裂了帝国,逐渐自行其是成了国王。
最后其中一个王国也许能够象秦一样征服其他国家,然而亚历山大的继任者同样缺乏时间。在前第四世纪,马其顿已经卷入希腊冲突,将希腊制度适用于己,打败了希腊,然后摧毁了时下的大帝国。在前第二世纪,罗马帝国最终重演了这一幕。
对于边缘地区的殖民和发展如何联合扩大了核心,罗马是完美的一例。自前第八世纪以来,罗马城即受到希腊的强烈影响,但是罗马在同其邻居争斗的过程中强大起来,并创造了一种混合了高端和低端的奇特的组织形式。元老院作出多数重大决定,而由中层的农夫控制的公民大会则投票决定战争与和平事务。和秦一样,罗马较晚才转向高端;到了前406年才开始向士兵发放薪酬,也很可能于此时第一次课税。几个世纪以来,罗马的预算大多依赖劫掠。罗马并不向失败的敌人收税,而是与之签订协议,从他们那里获得军队以进行更多的战争。
罗马人和希腊人一样厌恶神圣的国王,但是对于征服和神性之间的联系,罗马人深谙其道。对于前第三世纪的希腊人而言罗马的体系是过时的,然而高端和低端的结合所产生的人力资源规模可与秦相媲美。前480年波斯可能征集了二十万军队入侵希腊,但是丢掉了这只军队之后,需要几十年才能复原。罗马没有这种限制。一个世纪的战争使其获得了意大利的所有人力资源,前264年元老院开始了同迦太基争夺西地中海控制权的激烈较量。
迦太基人将罗马的第一支舰队诱至风暴里,十万水手葬送海底。罗马的反应很简单——建造了一支更大的舰队。两年后该舰队再次毁于风暴,因此罗马派出了第三支舰队,依然有去无回。前241年第四支舰队最终赢得了这场战争,因为迦太基无法补充其自身的巨大损失。迦太基需要二十三年始得恢复元气,因此汉尼拔(Hannibal)将军驱使大象翻越阿尔卑斯山从后方攻击意大利。前218至前216年间,汉尼拔杀掉或俘虏了十万罗马人,然而罗马人只是征集了更多的士兵,通过消耗战拖垮了汉尼拔。和秦一样,罗马重新界定了什么是残忍。波里比乌斯说,“罗马的惯例是斩尽杀绝,寸草不留……因此当城市被罗马人攻陷时,你经常看到的不仅是人的尸体,还有被砍成两截的狗和别的动物的残肢。”最终迦太基于前201年认输。
战争给元老院的印象比谈判强多了。仅仅休整了一个夏天,罗马即开始攻击亚历山大位于东地中海的继任者们,至前167年已将其摧毁。此后一代人艰苦的游击战使得罗马军队深入西班牙、北非和意大利北部。罗马帝国已成西方唯一的超级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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