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星期五到星期天,是我們州里的少年奧林匹克 (JO) 游泳短池比賽。 女兒因為下個月要去OHIO比賽,教練只報了四項。雖說 JO 對女兒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們已經不重要了,但是能取得更好的成績也算沒白練了幾個月。 最近氣候變化太大,到了星期三就聽出女兒的鼻音有些不對。 到了星期四感冒症狀全部出現了。周末三天,四項成績都不好。星期天最後一項1650碼游完了。到停車場時,那張還帶着稚氣的臉上烏雲密布,眼見得就要大雨傾盆。 坐進車裡,女兒開車,我問道:“寶寶,還記得那個最大最漂亮的Minnie嗎?”“嗯。”女兒不想說話。 “給你Minnie的阿姨的女兒,十幾年前得了白血病。兩年裡,好幾次都是兩,三個星期昏迷不醒. 當時所有的人都放棄了,只有阿姨一個人堅持守在她身邊,一步也不離開。我們去醫院給阿姨送飯,還記得嗎?”“不記得。” 女兒心不在焉地答應着。 “對,那時候你只有三歲。後來,在阿姨的堅持下,北卡的一家醫院重新檢驗了所有的骨髓捐獻者的骨髓,終於找到了一個perfect match. 那個姐姐現在已經上醫學院了,她要當個兒科醫生,為生病的孩子們治病。”“噢。是嗎? ” “你知道那時候媽媽怎麼想的嗎?”“不知道。”“媽媽那時候就發誓,‘我只要你和哥哥都健康地,快樂地活着,別的什麼我都不要。’我現在還是這樣想”。女兒沒吭聲,但是臉上的烏雲已經慢慢散了。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Dan brown的‘The Lost Symbol’里的那個壞蛋是索羅門先生的兒子的?”“我一直都沒懷疑。”女兒答道。 “我看到他從監獄裡逃出來就有點懷疑了,因為外人不太可能把那麼多錢一下子轉移得那麼快,還對他們家的事情了解得那麼清楚。後來索羅門先生說這壞蛋殺了他的全家,那壞蛋說:還不是全部,我就明白了。”“我一直到最後才知道。”女兒臉上多雲轉晴。 “那你看到Langdon教授被淹死了的時候,你怎麼想的呢?”“我就不想看了。我後來過了一個月才去看完了。”女兒回答。 “你知道我幹什麼啦?我明明知道一個正常的作家,是不會讓主要人物在故事還剩三分之一的時候就死的,但是我還是翻到最後幾頁去偷看了結果。” “媽!那是Cheating!”女兒大叫。“我知道,可是我沒辦法呀,我忍不住呀, 寶寶。”“我是不會幹那樣事的。”“嘿嘿。”我笑了,女兒也笑了。 看見形勢大好,我又接着講下去:“有一個關於科學家或者是醫生的笑話,說的是:一個牢房裡來了一個新犯人。第一天就向那個呆了八年的老犯人建議一起挖洞逃跑。老犯人笑了笑沒吱聲。八年以後,當這個新犯人決定放棄的時候,老犯人說,我早就知道挖不通的。新犯人問他為什麼,老犯人說,你來以前,我已經挖了八年了。新犯人很生氣,問他為什麼不早點告訴他,你猜老犯人怎麼說?”“不知道。” “老犯人說,誰會發表不成功的結果呢?”這時候女兒臉上已經陽光燦爛,像一朵盛開的鮮花了。 二十分鐘後到了家,看見女兒一把抱起了小狗,嘴裡哼着歌,我悄悄地,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一個健康的,快樂的孩子,這就是我最想要的。上帝已經給了我太多了。我,真的很滿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