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欢欢喜喜过个年
好不容易回国过年,却碰上个没有年三十的年,于是二十九变成了除夕。除夕上午到汉口去见了我的知青朋友。当年我们下乡是随母亲单位下,单位派了一位带队干部--徐叔叔,带领我们9女3男,12个人一起下到大悟县的一个林场。如果说我一生中少有绝望的时候,那下乡3年多就是一段。
那是一段泛黄的岁月,讲话的是老场长,不是老贫农。
留下的是青春的足迹:
姐妹们学毛选:
三年多,眼看着同去的11个人走了9个,而我父母拼命动用那点可怜的关系,也没法把我调回城。到77年恢复高考时,我成了我们知青点的“老红军”。这次是我的室友国珍请客,请来了同样是家里没门路,比我还晚离开的王凯,这位多才多艺的风流才子。还有几十年 没见面的惠云,惠云是我们知青点的才女,下乡第一天晚上,就写下了“战斗在虎岗”的长诗,很快就被调到大队小学教书去了。现在已经当奶奶了。 国珍比我们晚两届,那时我的前室友都已经回城了,和她一起住了一年多,也成了终身好友。我大学毕业在北京实习的时候,她去了北京,半个月自己把北京逛了个遍。 我俩在天坛:
我第一次接到老公从美国打回的电话,就是在她所在的医院总机房。这次从武昌到汉口去,国珍建议坐公交车,并说很方便。凭着以前对公交车的坏印象,带着一点怀疑,我们出门去找到了那一路公交车,2块钱坐到地方,果然很方便。可能是过年,大家都不上班了,车上一点也不挤,路上也不堵车。而且在等车的时候,就知道哪一路车,还有几分钟到站,所以对公交车的印象一下子就好起来了。聚会完了以后,又坐了那路车回到宾馆。 大年夜,本来就不饿,志雄还是来请我们去餐馆,点了极清淡的小菜,吃过就回宾馆休息,眼巴巴地等着看春晚。
在国内到处看到“社会主义的核心价值观”,和老公一起试了好几次,还是背不出来,很是痛苦,没想到在国内看春晚也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整台节目只看到一个好看的, 就是这个“茉莉花”。
晚上,老公家里的微信群,下起了红包雨,大家一起嘻嘻哈哈,玩得特别开心,很有过年的感觉。不过,我的手机很不给力,发红包钱很容易就走了,抢红包总是慢了好几拍。就这样边打瞌睡,边看电视,边看热闹,把个年过去了。第二天早上看看钱包,发出500多,抢回40几块,哈哈,看了看战绩,又笑了,难道有机会这么开心地看人抢钱。 初一上午,有外甥和三哥家的老四来拜年,决定给他们一人一个红包,以显示长辈的关怀,哈哈。三哥家的老四读完护校,要她请我们吃饭,说请不起,告诉她,一碗热干面也可以,哈哈。初一下午没什么事,我们决定去东湖走走。这天天气很好,游湖的人很多,感觉就是春天一样。算起来,在武汉那么多年,我们还从来就没到东湖去过年呢。现在好像气候真是变暖了,以前过年好像都是很冷的。 行吟阁前屈原塑像。
这个大白象,让我想起了我那慈爱的姨父,那时候我玩得那么开心,却让他失望地空手而回。 给他做了三年多女儿,我那次不想跟他回去了。
比鱼还多的观鱼人,过年嘛,图的就是个热闹。
红梅报春。
初二到大姐家去拜年,看看老妈。大姐家原来也在黄石,后来外甥在武汉找到了工作,她们也就搬到了武汉,帮忙带孙女。现在老妈住进了养老院,也多亏大姐经常去看望,照顾。在大姐家吃了午饭。
饭后,从我们以前工作过中南民族大学走过。
1982年元月14号,我们一行15个人到中南民族学院报到,在那里前后有五,六年,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时期。在那里我们有了自己的“宝贝儿”。
中南民族大学变化太大了,现在的一切都和以前没法比了。就像这个操场。
这个操场原来是下面这样的。 说起来我还在这里跑过一次,教工女子800米。当时儿子七个月,我把儿子交给同事宋朝瑾,带着生完儿子还没消去的满身肥肉,跑去拿了个脸盆回来了。(看这得意劲儿,当然是第一名,呵呵。)
在这个楼前, 宝贝儿蹒跚学步:
在这个四楼, 宝贝儿呀呀学语:
回到宾馆发现时间还早,又一次去了东湖。发现初二的景色又是不同。梨园大门十分喜庆。
不同的角度,显出不同的美景。
走到这里,眼前一亮。枝枝枯荷在夕阳下像一幅水彩画,于是想起李商隐的诗:“竹坞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重城。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虽然没有雨声可听,这枯荷映晚霞,也是别有一番风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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